《梁雁雁》主角是谋夺臣妻,君上蓄谋已久全文免费阅读已完结
一万两不是小数目,梁雁雁定是要拿回来的,便派了个护院陪他出去提。
午后天渐渐阴沉下来,乌云聚拢到上空,没多久便下了雨。
宋敬春要求回屋避一避,被梁雁雁拒绝。
“避什么避?又不是下刀子。”
当年她下着大雪都被逼着在外面劈柴挑水洗衣服,凭什么自己要让她们避雨?
“赶紧把这块地锄了,明儿我要种花呢。”
宋敬春目眦欲裂,待要发火,又被宫女手里的鞭子吓住,终究没敢吱声,只得老老实实继续干活。
酉时左右,雨歇云散,金黄的夕阳照进院中。
梁雁雁眯了一会儿起来,丫鬟禀报道:“少夫人,少爷回来了,还带了位客人。”
“什么客人?”
“说是沪阳王府的昭阳郡主。”谢云枝?
梁雁雁骤然捏紧手中的茶盏,唇边溢出一丝阴冷笑意。
什么客人?是宋敬晖搬回来的救兵吧?
她一直以为这两人是在宋敬晖平步青云以及谢云枝丧夫之后才搅和到一起的,没想到这么早就有勾搭了。
思忖片刻,梁雁雁带了仲秋和晚秋出门,往前厅这边来,几人在二门前遇个正着。
梁雁雁并不行礼,只是笑吟吟道:“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谢云枝打量她片刻,柳眉一皱,轻声嗤道:“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姑娘就是没规矩,上不得台面。”
“这位是昭阳郡主,”宋敬晖站在郡主身侧,有靠山了,腰板挺直了,他觉得他又行了,“还不跪下见礼?”
梁雁雁一介民妇,按规矩是该跪下行礼的,可谁会给自己的仇人下跪呢?
“郡主是有夫之妇吧?”她故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郡马爷知道您来这里吗?知道您已经红杏出墙吗?”

“大胆!”谢云枝厉喝一声,俏脸气得通红,“来人,给本郡主掌她的嘴!”
要不是父母看宋家没落了,不准她嫁过来,哪里轮到这个贱人跟敬晖哥哥做夫妻?
小小一个民女也敢跟她翘尾巴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身后身材微胖的嬷嬷立即走到梁雁雁跟前,抬手便要打。
仲秋眼疾手快捏住她的手腕,使力一扭,紧接着又一脚把人踹开。
那嬷嬷被踢出丈许远,滚在地上惨呼连连,险些没晕死。
“你还敢动手?”谢云枝又惊又怒,“宋敬晖,这就是你娶的夫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宋敬晖嫌恶道:“要不是母亲相逼,我会娶她?”
请谢云枝过来,就是想借她的身份压一压梁雁雁,把这个贱人收拾了,谁知梁雁雁竟连郡主都敢不敬。
“拿下。”谢云枝吩咐两个随行女卫。
女卫领命上前,仲秋与晚秋立即出手迎击,四人打做一团。
仲秋和晚秋毕竟是皇帝培养的护卫,身手强出一大截,只一会儿的工夫,两名女卫就被撂倒在地。
梁雁雁盯着谢云枝,冷声道:“把她丢出去。”
“你敢?!”
谢云枝慌了神,声音微微打颤。
晚秋一把将她的肩膀拽住,轻松把整个人提起,远远摔出二门。
“唔……”谢云枝倒在鹅卵石路上,猛地吐出口血来。
第0005章 苦肉计
“你们这群贱婢!竟敢打我!”谢云枝抹了嘴角,尖声叫了起来。
一看见了血,宋敬晖大骇,指着梁雁雁结巴不已:“你…你竟敢——”
“心疼啊?没关系,很快你就跟她一样了。”
梁雁雁勾唇,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早有会看眼色的护院上前,一左一右地拧住宋敬晖,邀功一般大声开口:“少夫人,赏多少下?”
也算机灵,可以留着日后收用。梁雁雁想着,一面淡淡道:“屡教不改的东西,来三十大板吃吃教训。”
说罢要走,刚迈出两步忽觉不对,回头便看见宋敬晖整个人被束在长板上,后头就是请上来的所谓的宋府家法。
男人一见,吓得杀猪一般惨嚎,读书人的风骨早被丢了个干净——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梁雁雁嫌恶蹙眉,那宋敬晖却以为她回头是怜悯自己,慌忙大叫:“夫人、不,雁雁!雁雁你误会了,我跟那劳什子郡主不是一起的,我……”
“聒噪。”
她话音落,孟秋立即上前拿破布塞住了宋敬晖的嘴,梁雁雁这才居高临下,冷冷问:“你说你是去拿钱的,银子呢?”
宋敬晖忽地没了声,眼珠子心虚乱转。
梁雁雁一瞧,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不由冷笑,“明知故犯,再加三十,留口气就成。”
这期间,谢云枝的女卫早冲出府去扶谢云枝了,嬷嬷大呼小叫地叫人抬着昏过去的郡主回府,一边却连在宋府门口,说梁雁雁一句坏话都不敢。
到底是人老成了精,好不容易待谢云枝醒了,嬷嬷就撺掇着郡主去告状。
谢云枝当然也咽不下这口气,眼恨得要滴血,听了嬷嬷的撺掇也不觉得有问题,只是埋怨。
“可父亲不在……”
“京城里能主持公道的,也不只有王爷一人呀!”嬷嬷说得急切,谢云枝恍然大悟。
不多时,皇宫里便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昭阳郡主乃沪阳王谢奎之女,沪阳王平生最疼爱这个女儿,如今他不在京城,于情于理似乎也该照看一二,否则倒显得谢伏允不近人情了。
思索一阵,谢伏允没多在意,颔首应允,岂料谢云枝一上来便大声哭诉:“皇帝表哥!”
这尖嗓子叫得人头疼。
龙椅上的男人稍稍蹙眉,伏地大哭的谢云枝却毫无察觉,一股脑说起那宋家妇如何嚣张跋扈、不知礼数,甚至还要杀她!
可她明面上叫着表哥,事实上谢伏允与这个“表妹”并不相熟,于是他顿了顿,只问:“你乃郡主,与宋家何来交际?”
宋家早已衰落,京城众人皆避之不及,像谢云枝这般上赶着套关系的,倒是第一次见。
谢云枝显然也知道这点,一时卡壳,吞吞吐吐才说:“这……云枝只是,只是路过那——对,路过那里!”
她精神一振,一口咬定自己是路过。
似乎是觉得自己找的借口毫无破绽,谢云枝一下底气都足了不少,开始添油加醋起来:“表哥你都不知道!那毒妇凶煞若鬼,面目可憎,我路过才问上一句,她竟然就让身侧的丫鬟动手乱棍将我打翻出去!天子脚下这等行径,简直是目无法度!我堂堂郡主……”
虽是添油加醋,但配着那股子愤怒倒也有几分真切,可惜坐在这里的是谢伏允。
听见谢云枝提了梁雁雁,他略有失神,一面描绘女人模样,结果在谢云枝最后一句话里破了功。
“……郡主此时,倒是中气十足。”
谢云枝那头还没有控诉完,被打断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掏出染了血的手帕,委屈不已。
“表哥明鉴!云枝怎么会撒谎?”
只是那手帕尚未递过去,旁边便有太监呵斥:“此等隐私污秽之物怎敢献于陛下圣前!”
谢云枝这辈子还从没被受过这等委屈,一时涨红了脸,神色难堪,却也无法反驳。
谢伏允尤其没有斥责的意思,只淡声说:“如此,那就召宋家妇进宫,看看郡主所言虚实。”
太监奉命而去。
另一边,梁雁雁想着虽然如今沪阳王不在城中,但那郡主必然会去找人告状,至于找谁,她心中早有预料。
谢云枝恢复得倒快,想必是运气好,没伤到什么紧要处,这才还有力气进宫告状。
话虽如此,梁雁雁却不害怕。
一方面她隐隐感觉,这皇帝对自己似乎多有纵容,这其中原因尚不清楚,但有一点她确信——谢伏允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了。
不过到底是她叫人打翻出去的,总也得想个由头。
梁雁雁眯了眯眼,从头上拔了一只簪子,白皙似雪的手臂陡然被划开一条细长血痕。
旁人看得心惊,身侧的四个武婢却无甚表情,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待伤口渗出血来,梁雁雁尚未开口,她们便主动用纱布裹上,一个个动作利落得紧。
不得不说,谢伏允送的人确实好用,梁雁雁想着,稍后便听外间有人传音:“奉陛下口谕——”
时间倒是正好。
等进了宫,谢云枝明显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瞧见她表情就狰狞起来,扭头大喊着:“表哥!就是她!你一定要为云枝做主啊!”
谢伏允正靠着龙椅闭目养神,似是睡着了一般,一言不发。
只有太监再次呵斥:“郡主,安静些。”
堂堂一介郡主竟沦落到被太监呵斥的地步,谢云枝却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抱着一丝希望。
毕竟梁雁雁将她打翻出去,可是有人证物证在的,往小了说也是动用私刑、目无尊卑!
现下定要按律判,挫挫这毒妇的锐气。
待父亲回来了,谢云枝有的是手段让梁雁雁跪地求饶!
谢云枝自信此仇必报,却瞧见梁雁雁此时万分规矩,毫无错漏地行三跪九叩之大礼。
她心里咯噔一声,莫名有些不安。
紧接着,梁雁雁双眸含泪,柔弱垂泣哀道:
“陛下,民女冤枉。民女也不知昭阳郡主如何从朱雀街路过到东街,又是如何与民女的丈夫同行,一路上惹得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