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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媛手不自觉攥紧。

她想起以前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傅絮扬就经常说她太瘦了，以后一定要将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以至于现在再听到这句话，她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物是人非。

苏夏媛不知道该怎么回：“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跟他错身，手就被拽住。

傅絮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听说你辞职了？如果是为了躲我，你不用走，我走。”

苏夏媛垂下眼睫：“不是因为你，我只是想看看这天，这海，这山。”

她没说出来的，是像风一样的自由。

苏夏媛没有回头，轻轻将手抽回。

傅絮扬突然问：“那我要怎么找你？”

苏夏媛脚步一顿：“会再见的。”

她的话里带着傅絮扬不理解的笃定。

可他还是不想放弃：“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今晚我会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厅等你。”

前行的苏夏媛脚步没有停下。

傅絮扬大声喊道：“你不是想知道三年前我为什么要走吗？我全都告诉你，通通都告诉你！”

但苏夏媛的身影还是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当晚，傅絮扬等到打烊，又在门口站了一夜，苏夏媛没有来。

他拿着鲜花的手渐渐垂落下去。

傅絮扬明白，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翌日，晨光朦胧。

傅絮扬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了咖啡厅门口，转身回了医院收拾东西。

填好调回申请，他刚准备去找院长。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同事语气急切：“快，开会，找到志愿者了！”

傅絮扬愣了下，忙敛起私人情绪，将手里的报告压下：“好，我们现在过去。”

十分钟后。

安城中心医院会议室里，充满了激动，高兴，和兴奋，在场的人都期待着志愿者的到来！

傅絮扬一旁情绪低落的路之遥：“师兄，你怎么了？”

路之遥抬头看向他：“有志愿者你高兴吗？”

傅絮扬说：“在医学方面，我确实是高兴的。”

听完这话，路之遥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傅絮扬有点疑惑他的态度。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院长一脸沉重的走进来：“大家安静，志愿者来了！”

他往后退了半步，一个身穿蓝白条病服，面色苍白的女人走了进来。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她徐徐开口：“大家好，我是患有胶质母细胞瘤的志愿者苏夏媛。”

第十一章 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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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临床研究非同小可。

胶质母细胞瘤在国内医学当中并没有痊愈先例，患者基本上靠的都是抑制剂过下去。

就像路之遥先前说的，治疗活一年，不治疗最多三个月。

医院把傅絮扬等人调过来，一是因为安城的人手的确不够，二是因为最近医院的临床研究就是胶质母细胞瘤的药物开发与痊愈临床科研。

而傅絮扬和沈佳佳，都是肿瘤科医生的中流砥柱，在年轻一辈的医生当中，二位算是拔尖的那一批。

苏夏媛的话，对于坐在会议室桌前的傅絮扬犹如雷声贯耳一般。

所以她拒绝了自己，所以她对自己百般冷漠。

傅絮扬突然想起了那天在灾区，自己明明看见了她吃药。

可是就当自己要上前查看那药瓶的时候，房屋塌了。

傅絮扬只觉得现在他的心中也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坍塌。

他英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苏夏媛从进了会议室的那一刻，大家震惊的目光便都望着她。

只有路之遥神色平静。

院长沉重的安排着这次科研的内容与项目安排。

“本次会议就先到此结束，苏夏媛的病房已经安排好了，药物由傅絮扬医生研究，一日两次分发，路之遥医生带组进行观察与记录。”

说完，院长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而其他人纷纷坐定不动，只是望着苏夏媛。

这么大的事情，苏夏媛瞒过了整个医院！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去忙吧。我的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正好能够给你们做志愿者，也是好事。”

苏夏媛见状，开口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有些参与研究的医生平日里本来就和苏夏媛是好友，此刻眼眶都已经泛红。

这是绝症。

“你知不知道这个病是好不了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为什么现在才说？”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声音里还带着些哽咽。

大家的目光全部聚焦在苏夏媛的身上。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夏媛抬眸，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傅絮扬正看着自己。

傅絮扬神色晦暗不明，其他人看不出，可是苏夏媛实在是对他太过熟悉。

他眼底藏着一股薄薄的怒意。

苏夏媛回答不了，会议室里的空气逐渐便的寂静，只有空调的风声在呼呼作响。

良久，傅絮扬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阵令人绝望的静谧。

“谁说好不了的。”

“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所有的人好起来。实验都还没开始，丧气话给我收起来，一定能好。”

傅絮扬说完，身子往后靠了靠，见大家一直不说话，再次开口。

“我们在座的都是行业精英，如果从一开始就直接认定失败，那我建议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以直接退出小组。”

“毕竟我们的职业和其他人不同，我们是在死神手里抢人的工作者，如果这么容易就认输，那你们对不起自己身上的制服。”

他说完，便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苏夏媛。

良久，苏夏媛笑了笑。

“傅医生说的是，我相信你们，你们也不要说泄气话才对。”

第十二章 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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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医生们见状，也不再多说些什么，纷纷起身离去。

这次研究的是医学界一直未曾攻克的难题，前期的准备工作十分繁忙，有空感伤不如趁早开始准备工作。

没过多久，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苏夏媛和傅絮扬两个人。

空旷的会议室又迎来了一片死一般的静谧。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絮扬直直的望向了苏夏媛。

现在会议室里没有别人，他再也不掩藏自己心中的怒火。

“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傅絮扬表情十分冷峻，声音也冰冷，望向苏夏媛的双眸之中带着不解和愤怒。

“告诉你了也就是让你白担心，该知道的时候不是也知道了吗？”

苏夏媛笑了笑。

这两天她想了很多。

病痛折磨着苏夏媛，她却在某个早晨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的牵挂。

母亲和父亲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无论怎么看，苏夏媛都是多余的那一个。

她想通了，反正从大学报考的是医科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现在苏夏媛的一生快要走到尽头，那就让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点时光也为医学做贡献吧。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拒绝和我重新开始，是吗？”

傅絮扬的声音拉回了苏夏媛的思绪，她一愣，随即抬头看向了傅絮扬。

他问的很认真，苏夏媛不忍再骗他。

“是，我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比我更好，能够一直陪着你，和你并肩作战的人。”

闻媛，傅絮扬双眸逐渐暗淡了下去。

良久，他终于点了点头。

“你刚刚说了，你相信我，那就请你一直相信我，我不会，临床研究组的所有成员，都不会让你走。”

说完，傅絮扬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苏夏媛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他还是如同自己记忆当中一般，有责任有担当，优秀到仿佛可望不可及。

她独自在会议室坐了一会儿，等天色彻底暗了下去才起身回到了病房。

此时晚霞已经完全散去，苏夏媛身为志愿者，单独住了一间病房。

因为要被观察，和普通患者住在一起，怕会打扰到其他人的休息。

窗外的天色朦胧，苏夏媛转头望去的时候已经是完全的一片黑，夜空之中只有繁星点点。

现在正是冬天，冷空气总是容易格外的让人清醒。

可是苏夏媛看着窗外，没由来的想起自己和傅絮扬的初遇。

那时候好像也是冬天。

……

另一边。

“她怎么说？”

路之遥的声音回荡在研究小组的办公室上空。

傅絮扬心中烦闷，并不想回答路之遥的问题。

“你一早就知道？”

路之遥没什么眼力见，再次开了口。

办公室里并没有别人，只有路之遥与傅絮扬。

他当然知道对于傅絮扬来说苏夏媛有多重要，说是没有眼力见，不如说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你很在乎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良久，傅絮扬终于开口。

“我只是认为，你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一些。”

闻媛，傅絮扬沉默了一阵，随即缓缓出声。

“冬至已经过了吧？”

“我和她，就是在冬至认识的。”

第十三章 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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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