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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不允许苏紫玄觉得，苏叙白送的东西比他的好。

看那几枝红梅有些碍眼。

仅此而已。

“莫要胡说。”苏紫玄呵斥了小昭一声。

小昭自知说错话，先行退下了。

苏紫玄看向裴固：“小昭也不是有心的，裴大人无需介怀。”

“无妨。”裴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今日，多裴裴大人了。”苏紫玄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从前也没觉得他这般喜怒无常。

“今日也就罢了。”裴固抬头看着她，“这几日好好待在院中，不要外出。”

“嗯。”苏紫玄点点头。

“我有些事务处理，明日便回。”裴固安插在外面的锦衣卫已经布置妥当。

但还有些具体事宜要交代，因不放心苏紫玄，他特地抽空回来了一趟。

裴固前脚刚踏出房门，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在苏紫玄疑惑的目光下，装作若无其事，淡定地将他送的花，摆满了她的窗台。

觉得苏叙白送的实在是碍眼，又将它挪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这才满意地离开。

“……”苏紫玄的心中着实有些无语，默默地说了一句，“幼稚。”

叹了口气，苏紫玄拿起剪子，开始修剪那堆满了窗台的红梅。

她从来不知道，裴固还有这一面。

这也是要对公主尽得职责吗？

苏紫玄有些不确定了，或许他对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吧。

若是从前，裴固为她送花，她定然会欢喜得一宿睡不着觉。

但现在，他们……已经再无可能了。

苏紫玄修剪着红梅，又咳出了一口血，血落在红梅上，更显得娇艳欲滴。

体内的毒像一道催命符，时刻提醒着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不该，也不能生出其他的想法。

裴固与她终究是有缘无分。

苏紫玄看着红梅思忖良久，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唤来小昭：“为我准备好笔墨。”

第三十八章

苏紫玄提笔写下了几个字，小心地折好，放入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小昭：“你去将这封书信放在裴大人的案前。”

“公主，这……”小昭看着她，有些不解，“这段日子，大人与公主相处得不是很好吗？”

“你看这花开得多好，只是冬日过后，它便要枯萎。我又能活到几时呢？”苏紫玄看向红梅，垂下眼眸，声音有些低，“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误了他。”

小昭想起她的病，瞬间红了眼眶：“苏世子一定会医好公主的。”

苏紫玄回过头来，笑了笑：“去吧。”

“是。”小昭抹了抹眼泪，拿着信离开了。

待小昭走后，她来到窗前站定。

窗外还下着鹅毛大雪。

有些凉意，苏紫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才想起身上还披着裴固的披风。

她的眸子暗了暗，取下了披风，小心地折好，收了起来。

……

次日夜。

裴固回到温泉宫时已是晚上。

见苏紫玄的寝殿已经熄了烛火，他一身寒气，也不好打扰。

裴固回了自己的住处，刚准备歇息，却瞥见案上有一封信。

忽然心中有一丝不安，他打开了信封，赫然是一封和离书，写着：愿与君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上面苏紫玄已经签好的署名，刺痛了他的眼。

她就这么想逃离他？

裴固心中燃起了怒火，拿起和离书，直接撕了个粉碎。

他怒气冲冲地来到苏紫玄的寝殿，却没有人。

裴固从殿中出来，正好碰上拿着衣衫的小昭。

“大人，这是……”裴固一脸阴沉，神色有些骇人，从未见他如此生气，小昭有些发憷。

裴固看向小昭，冷声问道：“苏紫玄去了何处？”

“公主在幽泉殿……”小昭话音未落，裴固就径直朝那里走去。

“大人您不能……”小昭在后面呼喊。

没有理会她，裴固直接粗暴地推开了幽泉殿的大门，带着十足的怒意：“苏紫玄！只要皇上一日未下旨，你便还是我裴固的妻……”

声音戛然而止，两人四目相对。

一时寂静。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紫玄居然在沐浴！

裴固突然闯进来，吓了苏紫玄一跳。

她的脸颊瞬间红透，向后靠了靠：“你……”

裴固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僵硬地别过了头。

他佯装镇定，只是微红的耳垂显示了他内心的慌乱：“你快些洗漱，我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放了句狠话，裴固赶紧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将门牢牢地关紧。

见他出去，苏紫玄紧张的心才稍稍放松些。

她拍了拍胸口，呼出了一口气。

外面天还下着雪，更深露重。

裴固丝毫未觉冷意，反而觉得有些燥热。

刚刚苏紫玄未着寸缕的样子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温泉里，朦胧的雾气，若隐若现，映着她别样的美。

裴固摇了摇头，努力平复了下心情。

还未走远，忽然听到一阵风声，很不对劲。

随之，一声尖叫从幽泉殿传来，是苏紫玄的声音：

“裴固，救我！”

第三十九章

苏紫玄！

裴固飞奔到幽泉殿，一脚踹开了大门。

苏紫玄只穿了件里衣，缩在角落里。

几个黑衣人看见裴固，立时向他扑来。

裴固直接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迎了上去。

这几人明显是高手且训练有素，缠住了裴固。

一人见他着实厉害，瞥到一旁的苏紫玄，悄悄地摸了过去，举起了剑。

“裴固！”苏紫玄吓得闭上了眼睛。

听到她的声音，裴固将桌子踢向了与他缠斗的几人的同时，扔出了手里的刀，直接穿过了那人的身体。

苏紫玄缓缓睁看眼睛，就看见那名黑衣人胸口插着刀倒在了她的面前。

裴固随即飞身到她的身旁，扯下了披风，裹在了苏紫玄的身上，冷声道：“穿好。”

苏紫玄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着了里衣，慌乱地将他的披风在身上套好。

“小心！”眼见剩下的几名黑衣人袭来，苏紫玄惊呼。

他直接用内力击退了他们，牢牢地将苏紫玄护在了身后。

“裴大人，我劝你还是交出公主吧。”一名黑衣人看着他。

“李澜？”裴固冷哼，“李宏居然让你来了。”

“裴大人，好眼力。”那人摘下了黑色的面巾，大笑了几声，“只是可惜啊，裴大人年轻有为，怕是要葬送在此了。”

“就凭你们？”裴固冷笑。

“单凭我们几个自然奈何不了武功高强的裴大人，但……”李澜拍了拍手，瞬间从各处又撺出了数十人，“加上他们呢？”

李澜看向他身后的苏紫玄，笑了笑：“裴大人还有自信带着这位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全身而退吗？”

闻言，苏紫玄推了推裴固，后退了几步：“你快走！”

“别闹！”裴固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在她耳边沉声道：“我定会护你周全！”

“还真是好一对苦命鸳鸯啊。”李澜仔细打量了一番苏紫玄，“这位嘉宁公主长得还真是不错，裴大人当真是好福气啊。”

李澜看着苏紫玄，毫不掩饰贪婪的目光：“裴大人，不如让给我，我留你一个全尸。”

苏紫玄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手不自觉扯上了裴固的衣摆。

裴固的眼中满是杀意，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你敢！”

“我有何不敢？嘉宁我势在必得。”李澜手一挥，数十名黑衣人瞬间将两人包围住，面露阴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是吗？”裴固微眯起了眼眸：“你可听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突然一阵清香弥漫在了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火药味。

李澜的笑僵在了脸上，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住了口鼻：“是迷药，不好！快撤！”

裴固一手搂住了苏紫玄的腰，将一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