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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其实她真的只是一时好奇。

算了，要是谢渊不愿意说，那便不说了。

凤清玥也不是很想知道，她只好重新坐好，只是，这一分一秒过的十分煎熬。

谢渊先下了马车，凤府的人见到谢渊亲自来了，说话都直犯哆嗦：“参……参见皇上。”

“皇上，里边请。”

更是有人冲进府去，大喊皇上来了。

她爹娘匆匆忙忙的从内堂跑出来，看到谢渊和她一起回门时，眼眶都红了。

“老臣皇上，皇后娘娘。”

谢渊微微颔首：“起来吧。”

她爹马上邀请谢渊进内堂上座，除了意外，还有些紧张：“不知皇上可是有何事要吩咐？还是……”

他手指敲了敲木桌，摇头道：“无事，朕只是陪着皇后回来看看。”

凤清玥微微点头附和。

她爹娘闻言后几乎笑的合不拢嘴，马上叫人去准备一些糕点来。

随即她娘就将她叫了出去，小声问她：“皇上方才说的是真的？”

凤清玥点头：“是真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叫皇上一起来，是皇上自己跟来的。”

她娘恨铁不成钢的锤了她一把：“你这孩子，皇上疼爱你你还不乐意了？”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凤清玥其实只是觉得谢渊很奇怪。

她娘一脸姨母笑的看着凤清玥：“真不知道，我们家清玥已经是皇后娘娘了……”

“娘，是皇后，但也是您的女儿。”

她娘拉着她在一旁坐下，然后嘱咐道：“清玥，宫中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记得一定要事事慎重。”

“皇上还纳了妃，尔虞我诈的……”

凤清玥打断道：“娘，我会注意的，还有皇上也会护着我，今日就为了我惩戒了一个嚣张跋扈的才人。”

“我有靠山的。”

她娘疼惜的看着凤清玥，一下看了好久。

“我的玥儿真的长大了。”

凤清玥闻言，眼眶一红。

那可是前世用鲜血作为代价换的。

她抱住她娘：“娘……”

凤清玥保证，这辈子不会牵连凤家，更不会发生上辈子的惨剧。

……

黄昏。

凤清玥和谢渊才准备回宫。

在马车上时，凤清玥斟酌了许久，开口问道：“皇上，可否告知臣妾您的生辰？”

谢渊回眸，那双眼深邃漆黑，眉头略略上挑。

看似眼里带着笑意，却偏不达眼底：“生辰？”

第19章

凤清玥点头。

谢渊抽回目光后，答：“正月初十。”

凤清玥听着，忍不住弯下了眸子：“好，臣妾记下了。”

一路上，她都在计划着自己倒是该在生辰日上送点他什么。

忽然，谢渊垂眸，难得温和的眉眼仍有些清冷：“你之前送我的玉佩，就当做生辰礼吧。”

玉佩？

凤清玥顿时想起之前塞给谢渊的东西，只是那些本来都是准备给谢煜的。

……

如果现在说出实话，估计会被白眼吧。

凤清玥摇头：“不行，生辰礼自然是要生辰那日送的才算。”

谢渊眼看着自己说不过，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随你。”

到了皇宫后，凤清玥本来是要和谢渊兵分两路的。

但是谢渊突然跟她，他有东西要给她。

换做是以前，她一定会婉拒，但是现在谢渊是皇帝。

她可没几个胆子可以拒绝皇帝的赏赐。

却在一起回宫的路上，遇到了半夜还在路边赏花的妃子。

凤清玥对她没有印象，这不是她看上的那几个之一。

“丽嫔？”谢渊喃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一层冷色。

闻声的丽嫔假装不经意的回头，看到谢渊是凤清玥都能一眼识破的假惊讶。

丽嫔见到她还跟在谢渊的旁边，脸上的装出来的神情也是一僵。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谢渊明显就是一副看透了所有根本不想搭理的样子。

凤清玥就只好上前一步：“起来吧，丽嫔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回宫？”

丽嫔还在自导自演着：“臣妾晚间听闻这条路边的花开了，想着来瞧瞧。”

“原是如此。”

凤清玥一时词穷，只能陪着丽嫔在这里干笑。

谢渊这才解围似的开口：“若是丽嫔喜欢，朕叫人移栽你宫中便是。”

丽嫔刺客的心里一定想着，如果移栽了怎么才能见到皇上呢？

她果然没有接茬：“皇上，这些花花草草在此处开的好，在臣妾宫中就不一定了，还是让它在此处的好。”

谢渊也不顺着她的话走：“那既如此，朕与皇后还有事要忙，你继续赏吧。”

丽嫔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发展，刚要开口挽留一番时，却被李公公瞪了一眼。

凤清玥跟着谢渊进了他的寝殿，格外局促。

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进来皇帝的寝殿，也是难得一次的和谢渊共处一室。

她站在那，只见谢渊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随即拿来一个凤簪。

凤清玥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原地，这个凤簪和上一世她成为谢煜的皇后时，那枚一模一样！

她几乎快要怀疑是同一个。

可是明明谢煜说那是他亲手跟工匠学，亲手做出来的。

所以那时她非常喜欢那一枚发簪。

爱不释手。

只是后来那场封后大典只是虚幻，不过是谢煜拿来复仇的形式罢了。

当时他还把那枚凤簪亲手戴在了沈清清的头上。

这怎么会？！

凤清玥伸手接过，手都在颤。

而谢渊却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一句平淡而又沉重的话，陡然从她的耳边炸开。

“你也回来了，对吗？”

第20章

什么？

凤清玥倏地抬头，望进谢渊那双墨黑色的眸中。

一个荒唐的猜测逐渐成形。

难道谢渊的意思是他……

凤清玥心下微颤，缩了缩指尖。

就在她快要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的时候，谢渊却突然开口：“天色很晚了。”

“皇后，早些歇息吧。”

凤清玥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其实谢渊到底是不是和她一样，是不是重生回来的，都已经不重要。

她上一世和谢渊本就没有什么别的交际，到现在就算确认了。

他们二人也依旧只是互不相干的关系。

凤清玥把凤簪拿在手里：“臣妾告退。”

……

回到凤仪宫之后，看着面前的这一条凤簪。

凤清玥不由地蜷了蜷手指，神情怅然若失。

她还是忘不掉，忘不掉前世被灭族的惨状。

前世，谢煜杀红了眼，手上的剑鲜血直流。

而凤清玥被人牢牢的压着，直不起身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煜一刀一刀杀掉凤家旁支的族人。

“不要！我求求你了……”

凤清玥绝望地摇头。

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而谢煜，不灭了她凤家全族定不会甘心。

此事，谢煜这才停止挥动手中的长剑，满眼嗜血的朝她走来。

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

他强抬起凤清玥的下巴，质问道：“怎么样，你后悔了吗？”

“有没有后悔当初害死了清清？”

凤清玥浑身颤抖着，却无法回答他。

谢煜突然冷笑起来。

凤清玥从他的笑容里感觉到一种悲怆。

那么深刻的恨意，就算用尽天下间最残酷的刑罚都无法让他解脱。

凤清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那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杀我！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更不要迁怒整个凤家！”

凤清玥哭得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双眼。

但是谢煜，却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似的。

他一字一句的说：“朕告诉你，这是你欠清清的！这些年，你把她害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清清怎么会死！”

“朕今天，就要替清清讨回公道！”

说完，谢煜将沾满鲜血的长剑抵在凤清玥白皙柔嫩的脖颈之处，缓缓划过。

“啊——”

凤清玥凄厉惨叫出声，脖子上瞬时浮现出一条狰狞的口子。

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而流，染红了衣领。

却不足以致命，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

谢煜阴狠道：“放心，朕会让你活到最后，让你亲眼看着那些在乎你的人，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

凤清玥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她不想看见，更不想去承受。

“不要，不要！”

谢煜充耳不闻，他的眼睛赤红一片，仿佛浸泡在血海中的魔鬼。

但是，对于凤清玥来说，已经痛彻心扉。

她想喊救命，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只能瞪大一双美目，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凤清玥想不通，明明以前的谢煜温文尔雅，待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

却没想到，他只是卧薪尝胆六年，等的就是今日这一刻报复自己。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谢煜。

她终于懂了，也终于醒悟了。

只是让她清醒的代价居然这么大，这么大……

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不会再爱上这个人。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