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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钱荣娄嘉弥完整版在线阅读钱荣娄嘉弥精选小说推荐试读

时间: 2024-07-31 23:14:01  热度: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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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钱荣娄嘉弥完整版在线阅读钱荣娄嘉弥精选小说推荐试读  回到疆其的苏琦峻眼前只剩下了一条路:打工赚钱。冷静的思索之后,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学校去了,那难度太大。首先是非常棘手的学籍还有身份,这可不是找个打印店就能随便搞定的,况且那么多年过去了,教材的演变像飞驰的骏马一样,她早就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她去了一家开在集市里的烤肉店,是胡准托朋友又托朋友介绍的,老板是个见过大风浪不会乱问话的人。他的脖子上刻着一圈蛮吓人的梵文,喜欢戴指头粗的大金链子,但性格实际上非常温和,说话的时候像一只猫,还总是主动包揽关灯和扫地的小活。
  一开始的时候苏琦峻只是负责一点倾倒茶水和点菜的工作,但时间长了,老板发现她的指头和身高一样修长,就把她安排到后厨去切菜。这令她难以控制自己的体重,为了不让脂肪灾难性的疯长,她不得不靠勒紧围裙来抑制源源不断的食欲。
  老板好心提供的宿舍她无福消受。除了她以外,其余的店员全都是五大三粗,打嗝从不避着别人的粗糙汉子,双方都无法接受在同一个屋檐下长期生活。也许这只能归咎于天意,苏琦峻还是和胡准住在了一起。
  胡准一直自己住在学校安排的公寓里,三室两厅,他早些年打算在其中一间卧室养猫,后来又打算种点有益身心的植物,考察一圈之后,觉得还是摆张能够承接阳光的茶桌更好。因为每次实施前都会改主意,那房间过去五年除了蜘蛛什么也没有。
  苏琦峻搬进来之后那里多了张床。作为这整条街上最宽宏大量的房东,胡准允许她以煎鸡蛋和倒垃圾的方式支付房租,还允许她依照自己的喜好布置房子,但在承重墙绝不能砸这件事情上,他们还是很默契的达成了一致。这对房东和租客有时‘碰巧’一同下楼遛弯,至于遛弯的路线,通常是谁先想出来就按谁说的办。
  当街边的路沿石在纷繁的落叶中迷失了方向,那慵懒的蝉鸣化为一丝追忆的时候,苏琦峻终于彻底融入了现代的生活,而她的心也因为秋日的到来而多了几分厚重。
  她开始变得不太爱说话了,仿佛突然老了似的。有一天她满心忧郁的靠在床头上,目光被窗外的大雁所牵引,再一哆嗦,发现自己居然以这样的坐姿度过了整整一晚上。
  为了给她留出自由的空间,胡准尽量只用眼神去表示关怀。苏琦峻也没打算瞒着他,有次下楼晾晒被褥的时候,她主动给他讲:
  “我想娄樾了。”
  “你当然会想。”胡准用最诚恳的姿态说,“但你害怕去找她,因为你觉得只要你不去面对,她就永远还有住在那里的可能。”
  苏琦峻搭在衣架上的手停下来了。“你说的没错。”她咬了咬嘴唇。
  “所以你现在就该去,立刻,就今天。”胡准停了一下,好让她听清楚自己后面要说的话,“原因也很简单,如果她下午要搬走,那你不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唯一办法,就是立刻行动起来。”
  再三的思索之后苏琦峻决定去看看。这念头是根隐隐作痛的鱼刺,从西安回来之后,就一直卡在她每一段独处的时光里。
  这天下午她做了足够多的心理准备,但即使如此,当完全陌生的女人打开房门时,她还是听见了记忆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娄樾家已经被来路不明的外人侵占了。她的面前是一个温馨的四口之家,两个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男主人有明显的龅牙,但看房间内高档的装潢,他的成就足以弥补他相貌的短板。女主人说话很有教养,妆容精致的脸庞美轮美奂。
  他们击碎了苏琦峻最后的幻想,她难以控制自己仇视的目光。但两口子的热情超过了她的想象,她那刀子般的眼神就像戳在棉花上。
  他们把她请进屋里,坐在摸起来比猫胎毛还要舒服的高档沙发上,还专门为她沏了一壶热腾腾的茶,‘命令’她必须尝一尝从外地带回来的一种叫做莲雾的水果。苏琦峻难以把目光从那龅牙上移开,她先是担心他们另有所图,过了一会,她又怀疑他们是某个仁爱教会的虔诚信徒。
  “以前住在这里的女孩?不好意思,我真的没见过。”在听完了苏琦峻的来意之后,男主人抱歉的讲。
  “我们搬来的时候,那姑娘就已经去世了。”女主人补充说。
  “死了?”
  苏琦峻的脑袋自发地唤醒了一个声音,她这才理解王珞音的用意,原来那一届死的两个学生里另一个就是娄樾。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像斗篷一样把她包裹起来,有那么一阵儿,男女主人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清。
  “……只记得个大概了,当时那两口子好像是在吵架来着。就我们第一次来看房子的时候。”男主人拿不定主意。
  “没错。”女主人点点头。
  “那女人一直在说,如果不是男的犯浑,他们的女儿就不会死。”
  “没错。”女主人一如既往的捧场,“当时这房子卖了个极低的价格,我们两一直以为是因为女孩死在了家里。后来那买房子的……”
  “娄嘉弥。”男主人提示到。
  “对,就是这个名字。他说只是因为自己的金主失踪了,还不上房贷,才不得不搬走。”
  男主人笑笑把苏琦峻的茶杯重新斟满。“我老婆总是自己吓自己,她有一整个月都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说床下有股臭味。”
  两个孩子从谈话一开始就躲进了卧室里,把门紧紧的关上,偶尔能从门缝中听见一些叽叽喳喳的吵闹。可见热情好客并不是显性基因,不能在血液里稳定的流传下去。苏琦峻再三感谢他们的款待,她已经没有了继续坐下去的理由。
  出来之后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仔细琢磨一下,自己不也是个死人吗?很有可能娄樾也经历了同样离奇的遭遇,她现在依然保持着二十多年前的面容,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同样思念着自己。
  她望着永恒的月亮祈祷,期待万千星辰能保佑娄樾的平安。她坚信有一天两个人还会重逢,那时的她们可能已经四十好几了,手边还牵着自己的孩子,见面后会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新听的歌曲。
  她的畅享一直持续到回家开门的那一刻,但门被反锁了,这稍稍有些破坏气氛。
  “胡准,你在搞什么鬼。”
  可以确定的是门里面有人,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期盼能够听到些什么,但又害怕是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如果需要我离开,你可以说一声。”
  她吞了一大口口水,也很好奇自己的心跳为什么那么快。
  “好吧,我正好有东西要买,要去那个远一点的大超市。所以不管里面有谁,你都不用担心会被我看到,我现在就走,你们可以慢慢的出来,我正好打算多逛一会……”
  突然打开的房门不在她计划内,她失去了平衡,像个笨手笨脚的窃贼一样摔倒在地上。
  “没事吧。”
  胡准带着关切的声音从一片漆黑tຊ的房子里传过来,他听上去就在她的旁边,但苏琦峻摸了几下才找到他的腿。
  “是灯坏了吗?”苏琦峻忍着疼爬起来。
  “没有。但现在不能打开。”
  一只手架在苏琦峻的腋下,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轻轻的触碰到了她的敏感部位,她本能的缩了一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帮她隐藏住了脸上泛出的红潮,胡准拽着她往里走,在黑暗中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在路过开关的时候,胡准就像是开了天眼一样,侧过身子挡住了苏琦峻蠢蠢欲动的手。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停。转个身,坐下。”
  苏琦峻只能用摆放来形容胡准那粗糙的动作,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大号的橱窗娃娃,没有一丁点自我意识,被抓着胳膊,安置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确定她已经坐稳了,不会轻易的摔下来之后,胡准命令她:
  “把鞋子脱了。”
  “什么?”
  “脱鞋,你已经踩了一路了。”
  伴随着一声充满了疑惑的‘哦’。她摸着黑解开鞋带,脱完之后赶紧把脚往后收了收,心中清楚的知道,奔波了一下午自己的脚绝不可能是香草味的。
  “很好,还有袜子。也脱掉。”
  “要干嘛,你不会是藏了一条蛇准备咬我吧。”她的声音拐着惊讶且奇怪的弯。
  “你要不提,我还真想不出这么变态的东西。”
  “不然呢,一盆滚烫的开水。所以你想烫死我?”
  黑暗中响起胡准因为不耐烦而吧唧嘴巴的声音。
  “我有一千种害你的办法,没必要搞得这么麻烦……我看不到,你已经脱了吗?”
  因为没听到任何回答的声音,胡准往前摸了一把。
  “干嘛戳我喉咙。”苏琦峻没好气的抱怨着。
  “只是确定一下你还在这里。”胡准小声的咕哝着,“现在呢,脱好了吗?”
  “在你不说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脱的。”
  苏琦峻用骄傲的语气讲出了一种羞愧的感觉。
  “那好吧……”
  有那么片刻,苏琦峻还以为胡准终于放弃了他怪兮兮的计划,她紧绷的肌肉舒展开来,开始规划着晚餐应该吃点什么。但紧接着,便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拽住了她的脚,在惊呼过之后,冷静下来的她朝着神秘力量给了一拳。
  “松开我,你个猥琐男!”
  “什么,你骂我什么?”
  胡准仿佛怀抱着一条猛烈挣扎的草鱼,苏琦峻扭动的很厉害,只是脱掉其中一只袜子他便累的气喘吁吁。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瞎了眼了。来人,有没有人在。”苏琦峻冲着房门的方向大声的呼喊,“救命!”
  “别喊,我求你了,不要乱喊。马上……马上就好了。”
  伴随着两只袜子都掉到地上,胡准突然就停了手。苏琦峻顿时不知道该骂什么了,“你个没出息的。”她感觉到一阵无法言说的愤怒,气的牙齿都在抖,要知道,这种时候住手比不住手更加侮辱她。
  有些失望不可以说出来让别人知道,苏琦峻没了动弹的欲望,只能在完全漆黑的房间中生着闷气。胡准像扶起一袋沉甸甸的苞谷似的,把比他高得多的苏琦峻拽起来,他把她领到他自己卧室的门口,朝苏琦峻的背上推了一把。
  “呼,大功告成。”他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一些散发着温热的,还在潺潺蠕动的怪东西爬到了苏琦峻脚上。
  “虫子!”
  她‘蹭’的一下跳起来老高。
  “都甩我嘴里了。啊呸。”胡准和小姑娘似的抱怨着,“你在胡说些什么。”
  已经跳出了房间的苏琦峻又尝试了一次。她的脚趾是个谨慎的探险家,顺着冰冷但安全的房门缓慢的滑下去,这次她不再一惊一乍了,蜻蜓点水似的戳了几下。
  “你在地上铺了一层海绵?”
  “不,再试试。”
  “沙子?”
  “恭喜你。啊呸。”胡准还没吐干净。
  他终于舍得开灯了,那突如其来的光芒和箭一样锋利,苏琦峻感觉自己差点就要瞎掉。当她把遮蔽在眼前的胳膊挪开,把涌出来的眼泪也擦掉,这才看清楚地板上那层厚重的黄澄澄的沙子。
  她必须承认这些沙子长得非常讨巧,惹人喜爱,就像幼儿园里谁见了都试图捏一把的小朋友。它们在她的脚踝上来回奔跑,只要她继续晃动双腿,便可以永远的跑下去。细腻的沙海中突然耸立起一座光滑的高塔,塔顶上是弧形的半透明穹顶,紧接着,她其余的九个脚趾也从里面冒了出来。
  “生日快乐。”
  胡准毫无预兆的这一句,让没有准备的苏琦峻愣了一下。她惊讶的扭过头去,因为嘴巴张得太大,所以舌根都可以清晰地看到。
  “你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说过。”苏琦峻的眼睛眨个不停。
  这正中胡准下怀,他很做作的耸了耸肩膀。“你可太看不起老师的智慧了,我只需要再去一趟档案室,翻翻你的资料。”
  苏琦峻不敢表现出过度的激动,她是个女孩子,矜持写在她说明书的每一页上。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情绪,不让自己像个青蛙似的蹦的老高。轻轻的嘀咕了一句“谢谢”,然后好奇的问:
  “可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她指着脚下的沙子说。
  “这可不是从公园里挖的,这是塔克拉玛干的沙子。”胡准的语气神采飞扬,他这一整天似乎就是为了等这一刻,“我找新疆的一位老师帮了忙,不得不说他真的很讲义气,我们只不过在上次的研修班上有过一面之缘,但我刚把请求说完,他就打包票说绝对没问题,还说邮费必须他出。”
  这并没有令苏琦峻疑惑地表情有任何改变。“然后呢?”她问。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胡准的表情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我要的?”
  “对啊,你小时候那本旅游画册,难道你忘了吗。”
  苏琦峻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最后停留在某个角度。有那么一会,她像是被施了魔咒似的毫无动静,胡准忍不住伸出胳膊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猛地抽搐了一下,灵魂从遥远的记忆里跑着回来。
  “我想起来了,”她像只鸡仔一样紧张兮兮的站着,胳膊绷的笔直,就差一副手铐了,“可我,那只是随口一提。”
  “是吗。”胡准听上去挺失望的,“看来我净干些多余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今天晚上苏琦峻最着急的一回,“我只是想说……”
  胡准耐心的等她组织语言。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真的,对不起,”她沮丧的眉头拧巴在一起,发出那种如同皮球泄了气的声音,两只手在胸前不安的握在一起,“我不习惯被人重视,你知道吗,我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了,我爸永远都说‘干嘛花那个冤枉钱’。”
  胡准能从她的苦笑中看出来她依然没有释怀,苏猛就和老慢病一样时不时跑出来刺痛一下她的神经。
  苏琦峻撩拨起脚下的沙子,把它们高高的扬起,这大概是对胡准用心付出最好的回报。其中一些被她踢到了床单上,但胡准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用笑容鼓励她继续这么做。
  “所以你下午怂恿我出去,就是为了布置?”苏琦峻若有所悟的说。
  “啊,对。这可是个大工程,”胡准大口喘着气,眼睛飞到了天花板上,光是提到这件事就让他累得够呛,“你是不知道我折腾了多久,一共六大包,每个都比我脑袋还大。那送包裹的师傅答应的倒是挺爽快,但刚把包裹抬进电梯人就没影了。然后它也不给力,一贯如此。”
  他指了指自己的瘸腿,像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兄弟。而苏琦峻则把身子转过去,只留下一个后脑勺供他欣赏,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她似乎是和那些沙子有新仇旧怨,用脚趾使劲的蹂躏它们。
  “哦。”他击了下掌,“我差点给忘了。”
  借着这个由头他从卧室门口走开。苏琦峻先是一脸懵懂在原地等待着,但等了很久看胡准还没回来,她便主动走出去,在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一串金色的余晖。
  那个落魄的身影蹲在冰箱前面,身体扭曲,因为双腿的长短不一他必须岔开蹲在地上,嘴里发出一些活腻了般的碎碎念。
  “我个白痴,我真是个白痴。”
  鉴于苏琦的脚步声轻的近乎于无,胡准这番自责绝对没有任何表演的成分。冰箱里有个裱着天鹅状花边的奶油水果蛋糕,但非常的可惜,因为保存不善,和盛放麻婆豆腐的餐盘撞在一起,现在里面只剩下了一团彩色的浆糊。
  胡准转过头来瞄了一眼,又很心虚的把头转了过去。他的脊背愈发的往前倾,随时都可能钻进冰箱里去。
  “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急个什么劲,”他的背和地震时的山峦一样,随着沉重的呼吸上下起伏,“真是越忙越tຊ出错,全让我给搞砸了。”
  苏琦峻伸出手去扣了一块冰凉的奶油,一把塞进嘴里,然后她依次吮吸着指头,发出一阵意犹未尽的哼唧声。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吧唧着嘴巴。
  “你不用这样安慰我。”
  这并没有令胡准感觉更好些,他扶着膝盖站起来,把门关上不想再多看一眼。现在他需要的不是流水线式的安慰,而是那个不知去向的柜子。他也想回到过去,赶在蛋糕还没有变成一团灾难之前,阻止那个毛手毛脚的自己。
  “又不是不能吃?”苏琦峻嘟嘟囔囔的说。
  “可我想要给你个惊喜,但好像每一步都出了点问题,更像是个惊吓。”
  听到这句话,苏琦峻脸上浮现出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感觉很好,好极了,这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了。”苏琦峻如捋顺鬃毛那般,把手轻轻地搭在胡准的胳膊上。
  “放松点,你对自己太苛刻了,没必要这么在乎。”
  “我当然在乎,我应该在乎。”
  胡准就像个烧开了的水壶一样停不下来。很显然,他的肚子里有个小小的内燃机,苏琦峻甚至真的听见了煤炭被加进去的声音。
  他退后了一大步,抬起手示意苏琦峻不要靠过来。“别拦着我,拜托,我说真的,我……现在如果停下,我就再也没勇气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要不我们赶在奶油把冰箱搞脏之前,先把蛋糕吃了?”苏琦峻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的说。
  “你就不能不打岔吗。”胡准生气了,“我觉得你可能都猜到了。”他继续说。
  “什么。”苏琦峻的腔调有装傻的嫌疑。
  “我陪你做的这些事,去西安找你爸爸……”
  “我再说一遍,他是个混蛋。”
  “行,去西安找混蛋,帮你找工作,还让你无偿的住在这里。我做这些并不是出于简单的好心,我自己的破事都应接不暇,不可能对每一个需要帮助的陌生女孩伸出援手。”
  苏琦峻咬了咬干巴巴的嘴唇,羞涩的眼睛在除了正面以外的其他方向上来回飘荡。她那两只修长的腿颠来颠去,像个插在地上的巨大的风铃。
  “我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胡准的声音抖得厉害,他自己也听出来了,回头瞅了一眼发现窗户全都是关好的,“也许是因为你当时需要我吧。我这种瘸子,生活中大部分女人都不敢让我帮忙,她们当中的一些觉得那像是在欺负我,而另外那些则恰好相反,她们害怕亏欠我,就好像欠了我的以后就甩不掉我了似的。”
  宁静的灯光顺着胡准的额头滑落,最后掉在他激动的嘴角上,一些代表着欲望的汗珠从他的脖子上瘆出来。
  “别讲了。”苏琦峻的声音缥缈无力。
  “但是你没有拒绝我。你可能体会不到,要知道我是个男人,即使瘸了也是个男人!”他的指头用力的戳着自己的胸膛,“我……”他大口的喘着,仿佛屁股后面是一群凶残的野狼,“我很需要那种被人依靠,被人需要的感觉。”
  “真的别讲了。”
  “我不怕告诉你,实际上,我很高兴你爸爸不与你相认。你要是想扇我,尽管来吧,我不会还手的。”这话听上去的确有几分悲壮,“我害怕你不再需要我了,真的,我反而很感激他。”
  苏琦峻忍不住吼叫起来。“你能不能不要讲了。”
  虽然胡准没有抽烟的习惯,但他此刻倒像是烟瘾犯了,有气无力的,吸溜着鼻涕。“我知道你会这样的,但没办法,我实在压抑太久了……”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那东方古国落幕时的长笛。
  “我是说,没必要再讲了。”
  下一秒钟,胡准第一次品尝到了女人的嘴唇是什么味道。他从头皮到脚趾的每一寸皮肤都绷紧了,不知道该用哪里去呼吸。有些许甜丝丝的感觉,他瞪圆了眼睛,但却只敢看向侧面。当他试图握紧拳头让自己不要发抖的时候,他抖的更厉害了。有人在胡准的身上点了一把火,他猜测一定是这样的,否则自己怎么烫的像发烧了一样?
  ……
  如果画面就定格在这一秒,没有不长眼的电话打进来,那一定是非常美妙的。
  铃声冷不丁响起的时候,他们两个火速把自己从对方的脸上挪开。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这并不是犯罪。
  “那个,我,先去接一下。”胡准把小臂微微抬起,指着正不断发出声音的桌上。
  “可以。”
  苏琦峻僵硬的挪开一步,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自己批准。
  不过胡准并没有接通电话。当他看清楚来电人的信息之后,非常不满的‘哎呀’了一声,把手机重重的丢回到桌子上,仿佛那不是他买的一样。
  “怎么了?”苏琦峻表达着关怀。
  胡准揉着额头发出烦闷的叹息,因为那条矮了几公分的腿,他像比萨斜塔一样站立在餐桌旁。
  “又是他,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和疯了似的找我。”
  “谁?”
  胡准摇了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没谁,那不重要。”他把苏琦峻拽过来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她实在是太高了,坐下来才能更方便的吻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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