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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绍元却打断了她。

他收回看着毕业照的目光，态度绝情。

“虞黛舞，不管我对你有过什么承诺，都过去了。”

第7章

说完，于绍元就毫不犹豫地离开。

虞黛舞坐在原地，双脚仿佛被捆在原地，动弹不得。

“咚——”

店内摇晃的摆钟突然失灵，铁块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应声而至的店员疑惑地将铁块捡起：“这摆钟怎么突然坏了？”

没人答话。

虞黛舞盯着钟面上的时间，它停止在于绍元推门离开的那一秒。

就好像是在说，她和于绍元，也彻底在这一刻结束。

涩苦在心间蔓延，虞黛舞僵硬地收回目光，看向桌上那张合照。

照片里，她倚在于绍元怀里，而于绍元的手正放在她肩上。

他们笑得那样开怀。

不像现在，连见面，都是奢侈。

虞黛舞伸出发麻的手，拿起合照捂在胸口，酸楚涌上，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过了很久很久，哭到眼睛红肿，皮肤也因为擦泪磨得刺痛。

她终于压下了情绪，浑噩地起身，回了家。

寂静的别墅里，虞黛舞再一次将自己锁进房间里。

她将合照倒扣在桌面，又拿出将玉戒套在指间，闭上眼，任由自己坠落。

再睁眼时，还是熟悉的山门。

她远远地看见了隋春笙。

他换了一件墨青色的道袍，头发悉数扎上去，看上去格外清俊。

虞黛舞看着这样一张和于绍元格外相似的脸，第一次迟疑着没有上前。

隋春笙也看到她，走了过来：“黛舞。”

他声音温柔，和于绍元完全不同。

虞黛舞一直压抑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将这些日子吞下的苦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声音沙哑，无力却也不甘。

“隋春笙，你不是说他会爱我吗？”

“可我还要怎么做？我已经抛弃了所有尊严去爱他了，他现在却要和别人结婚……”

隋春笙沉默，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起来。

“咚！”

直到道观里的钟敲过三回，隋春笙看着眼神黯淡又疲惫的虞黛舞，劝道：“黛舞，你该走了。”

虞黛舞从来没有觉得爱一个人会是这么痛苦、这么累的一件事

她第一次不想再回到现实，不想再面对于绍元。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像是哀求：“我真的很累了，我不想回去。”

隋春笙眼神有些复杂，最后也没有再劝，由着她待了下去。

转眼，三日过去。

隋春笙抄完最后一卷竹简，看着旁边逗着小猫的虞黛舞。

她脸上挂着笑，比来时的惨淡模样，好了很多。

隋春笙不想破坏，也不想她离开。

但……

他眼神微微黯淡，放下竹简开口：“黛舞，你已经在这躲了三日了。”

虞黛舞瞬间僵住，手下动作一顿，怀里的小猫见状，也一闪身跑远。

她握了握空荡的手，试图再逃避：“我再待一会儿。”

这一次，隋春笙却没遂她的意。

“黛舞，你没有放下于绍元，待在这里再久，也改变不了什么。”

没等虞黛舞反应过来，他扬起拂尘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

虞黛舞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仰面躺在床上，衣服上沾染上的檀香气息，逐渐被现代的香精调香掩盖。

虞黛舞竟有些不习惯，觉得刺鼻。

她怔怔望着不远处的无火香薰，有些出神。

“咚咚！”

敲门声唤回了思绪，她起身开门。

门外是虞母：“黛舞，你于伯父今晚生日，邀请我们一起过去。”

虞黛舞想要拒绝，但于父一向对她很好，作为晚辈，她不该缺席。

最后她只能应下。

当夜，于家。

虞黛舞到时，于家已经大桌小桌坐满了人。

虞父虞母和商业伙伴坐在了一桌。

虞黛舞四处看了看，席间，竟然只剩下于绍元身边还有一个空位。

她有些迟疑。

这时，桌上有人开口招呼：“黛舞，站那干什么？过来坐啊。”

虞黛舞看着于绍元面无表情的脸，硬着头皮上前。

刚要坐下，于绍元却伸手按住座椅：“这个位置，是舒缇的。”

第8章

虞黛舞原本要落座的身影，霎时僵住。

周围人看来的目光像是化作实体扎在身上，刺得她面上发热。

她尴尬地无所适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脏，却像是被卷进了绞肉机里，一片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这时，虞舒缇从外走了进来。

看到于绍元身旁的虞黛舞时，她扬了扬眉，满脸笑意：“黛舞，晚宴快要开始了，还不找位置坐下吗？”

说着，她抬手将人推开，坐下后，环视了眼四周，故作惊讶：“诶呀，没有你的位置了。”

虞舒缇的话里全是意有所指。

虞黛舞知道，她说的不仅仅是今天的座位，还有于绍元的身边！

她下意识地看向于绍元，希冀着他能说点什么，让自己不这么难堪。

于绍元却目不斜视，没有分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

“加个位置就行，让黛舞坐在我身边。”

于父开口打破了僵局。

等虞黛舞落座后，他清了清嗓子，又一次开口：“今天除了是我的生日，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那就是绍元和舒缇的婚礼，定在下个月。”

这话一出，席间一片恭贺声。

虞黛舞坐在原地，脸色苍白。

胸腔里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猛地砸落在地，被碾得粉碎。

席间，于绍元正带着虞舒缇对所有道贺的人致谢。

虞黛舞听着，从来没有觉得他的声音这么刺耳过。

一顿饭她吃的食不知味。

散场时，虞黛舞逃也似的想要离开于家，却被于绍元拦住。

他摊开宽厚的手掌，言简意赅：“戒指还我。”

虞黛舞看着摊放在她身前的手，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

于绍元说的戒指，是于母的。

十七岁生日时，他将它交给了自己，说是‘保存’。

可那时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枚戒指，是于绍元在表达想要娶她的证明。

但现在，他却要要回去……

虞黛舞紧盯着于绍元，嘴里发苦：“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

至此，虞黛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沉默的将一直随身携带，挂在项链上的戒指取下，还给于绍元。

微凉的指尖碰到温热手心。

虞黛舞嘴角微动，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说完，她后撤几步，脚步凌乱地转身离开。

一个不察被台阶绊倒，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强忍的眼泪也再控制不住的往外涌出。

“你没事吧？”

于绍元轻飘飘的一句关心悬在空中，像一个虚无的泡沫。

虞黛舞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没事。”

就挣扎着tຊ起身，连头都不敢回，快步逃离。

跑动间，膝盖上针扎一样的疼痛像是一种警示。

预示着这之后的于绍元和自己再没有关系。

她继续靠近，只会是遍体鳞伤。

虞黛舞如游魂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家。

却看见别墅里，竟已经空了一半。

客厅里，先一步离开的虞父虞母正指挥着搬家工人将家里的东西打包。

虞黛舞连忙走上前：“爸妈，你们这是……”

虞父脸色铁青，没答话。

倒是虞母叹了口气：“黛舞，跟我们一起出国吧，今晚就走。”

第9章

虞黛舞脑子里闪过于绍元的脸，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我不想走……”

虞父压不住脾气，怒骂道：“不想走？你还想着于绍元？”

“你能不能有点自尊？虞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虞黛舞红着眼，紧抿着唇没有应声。

虞母制止了虞父的进一步责难，拉过虞黛舞的手劝：“黛舞，妈妈知道你喜欢于绍元。”

“但他已经要结婚了，你该放下了。”

虞黛舞都明白。

她也没想过再纠缠了，只是想给自己这么年的感情一个交代。

虞黛舞深呼一口气，回握住母亲的手：“妈，我想等于绍元结婚之后再走。”

虞父虞母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拗不过这个女儿，松了口：“好。”

之后，虞黛舞帮着父母一起收拾东西。

清晨时，将父母送上飞机后，她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也空落落的。

虞黛舞不想一个人待着，又戴上了玉戒

心念一转，再次到了千年前。

道观里，隋春笙正逗弄着小猫，听到声音，转头看来。

“黛舞……”

下一秒，他视线落在她膝盖上的伤口，脸色突变：“这伤是怎么弄得？”

虞黛舞不想再回忆起关于于绍元的事，谎称道：“不小心磕到了。”

隋春笙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