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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系统被凌意说服了。
　　虽然这个初始任务，只给1000点积分，但它还是很振奋。
　　万事开头难！小系统相信，只要第一个任务能够完成，后面的任务，她们一定也还有其他的空子可以钻。
　　还令小系统很欣慰的是，尽管困难重重，身处现代，气运之子周朔也还没放过她们，但是宿主一直没忘了自己。
　　小系统扭扭捏捏地说：“宿主大人，连我都快忘记这个任务了。”
　　“为了你的绩效，我可是一直记着。”
　　小系统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作为一个上岗不过年的系统，小系统绑定过两个宿主。
　　每个人在做任务时，都是心心念念着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前途……自己究竟能得到什么。
　　第一次有人为小系统的绩效考虑。
　　小系统的小心脏怦怦跳起来，如同春天田野上欢脱的小鹿。
　　“宿主，你真好。”小系统憋了半天才冒出这一句出来。更肉麻的话，它说不出口，这一刻害羞得像情窦初开。
　　凌意在意识中狠狠撸着团子的绒毛，“你也很好啊，让我赊账。”
　　小系统傻笑了一会儿。
　　吃到甜枣的它完全忘了刚才损失5000积分的痛。
　　隔着过道，杜子衿睡得很沉，小系统这才好奇起来，问：“宿主大人， 你给杜子衿编了个什么梦境呀？这玩意我们以前都是用来给皇帝编春梦的……”
　　凌意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
　　“春梦？真有你的。”
　　“宿主你快说嘛！”
　　凌意道：“我给她编织了一个让她以为是预言的梦境。梦里，她一直对周朔纠缠不清，败光了自己的路人缘和商业价值，再也没有工作和资源找她，公司解约、狼狈退圈。最终在周朔和凌若淳结婚的那天，于自家浴池中割腕自杀。”
　　小系统听完，打了个寒颤，“宿主大人，这会不会太狠了点。”
　　“狠吗？这是我望她的气，推演出来的结局。”凌意淡淡地说。
　　小系统叹气，“说不清跟宋意谁更惨。”
　　“她现在自救还来得及。”
　　*
　　杜子衿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梦中她被全世界抛弃，最后孤苦伶仃地在家中割腕自杀，尸体好几天后才被发现。
　　“啊！！！！”杜子衿尖叫着醒过来，涕泪横流。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严实地捂住了她的嘴。
　　杜子衿流着泪看向旁边，这只手的主人是一个表情淡淡的女生。
　　“你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但她虽然表情冷淡，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抚摸着杜子衿的背，像撸猫一样顺着。
　　对方的话语和安慰就像镇定剂一样，让杜子衿心里的恐慌减少了很多。
　　杜子衿将尖叫咽回肚子里，看清了周围的环境，猛然想起自己在飞机上睡着了。
　　那可怕的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她松了口气，却又心有余悸。
　　太真实了……那个梦。
　　刀片划在手腕上的痛感，还有血液与生机一点点从身体中流失的无望，身体渐渐的冰冷，意识逐渐的模糊。
　　她确实想过。
　　当她看见周朔对着凌若淳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微笑时，当周朔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向凌若淳走去的时候……
　　她真的想过，没有他的爱，她不想活了……
　　但是这一刻，杜子衿望向机舱窗外的蔚蓝天空，悠然飘过的白云，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如此的温暖。
　　她怎么会为了那个男人就放弃生命啊？
　　他的爱究竟算什么啊？没有阳光和煦，没有云朵纯粹，他带给她的只有痛苦与失落。
　　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比他的爱好一万倍。
　　就好像脑子里的魔障一下子被清除了一样，杜子衿醍醐灌顶。
　　杜子衿又哭又笑起来。
　　凌意松开安抚着她的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杜子衿终于哭够了，她印堂的黑气逐渐散去，露出了清澈的眉目。
　　杜子衿抬起头，不好意思地冲凌意笑笑，感激地说：“谢谢你。”
　　她不知道她的梦就是凌意干的好事，只是很感激她从噩梦醒过来的那一刻，有凌意陪在身边，安抚着她。
　　“不客气。”凌意微笑，看着杜子衿的气运慢慢开始好转。
　　杜子衿心态平复下来后，忽然回想起自己之前的失态——对着空姐大吼大叫，在座位上崩溃大哭，一时间感到非常丢脸。
　　“啊啊啊……对不起，刚刚打扰到你了吧。”杜子衿捂脸，向凌意道歉。
　　“没关系。”凌意说，像是看着她的脸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你是演员吗，演过《野性之歌》的那个？”
　　杜子衿很惊喜，眼睛一亮，“你看过《野性之歌》？我特别喜欢，可惜是冷门文艺片，看过的人好少。”
　　凌意借着刚刚在网上搜索到的信息，现学现卖，“我很喜欢你演的那个角色，冯雅君，她热爱音乐并且为自己的梦想一往无前，结局也很令我满意。”
　　杜子衿意外地说：“啊，很多观众都不喜欢那个结局呢，大多数都希望她跟男一号，也就是她的伯乐在一起，也有的喜欢浪子回头的男二，可她最后竟然一个也没有选。”
　　“结局是冯雅君继续探索自己在音乐上的可能，这不是很好吗？很多男性视角的电影结局也是男主角功成名就，甚至根本没有女主角的存在，观众不也很喜欢吗？”凌意微微一笑。
　　“是啊，”杜子衿认同地说，简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男主角固然很好，但是梦想与舞台才是冯雅君的毕生追求，如果结局改成与男主走向婚姻殿堂，那么这部电影整个的主题都变了。”
　　凌意轻声说：“爱自己比爱男人重要得多。”
　　“是，是。”
　　杜子衿彻底清醒过来。
　　她向凌意伸出手，友好而感激地笑：“我是杜子衿，可以交个朋友吗？”
　　凌意同她握手，“我是凌意，‘意欲凌风翔’的凌意，很高兴认识你。”
　　杜子衿顿了顿，“你也姓凌？”
　　“还有谁姓凌吗？”凌意明知故问，在心里偷笑。
　　“没有没有，”杜子衿摆摆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