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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樾脸上一片绯红，却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毛清婉倒过来时热气太足。
而她看见毛清婉凝固的表情和僵硬的动作，才发现他不小心摸到了自己的哪里。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毛清婉，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帮你？”
这话里的威胁太明显，毛清婉咳了一声，忙抬起手撑着站了起来。
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的旅程上，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只是在机舱里的灯都关上之后，高樾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现在，摸这串佛珠来让自己心情平静，已经成为高樾本能的习惯。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北京到纽约要飞十三个小时，离开的时候北京正好是晚上。
高樾没躺一会儿，困意就慢慢袭来。
她无声打了个哈欠，拉上毛毯盖好就想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却听身后传来毛清婉的声音：“他对你好吗？”
高樾思绪已经开始迟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问的那个“他”是谁。
于是没有回答就直接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纽约也已经进入夜色。
高樾回想了一下，却无法确定自己听到的那句话，究竟真是毛清婉问的，还是她梦里听到的。
下飞机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毛清婉，见他神情无异，又没有要追问的意思，便觉得还是梦里的场景，也没有再多问。
两人前后走出机场，站在路边的时候，毛清婉才侧头过来问：“你提前叫了车吗？没有的话可以坐我的。”
高樾当然不想坐毛清婉的。
她故作冷淡：“叫了，你先走吧……”
话音未落，她的秘书凑上来低声：“夜总，咱们走的太急，我没来得及叫车。”
高樾：“……”
怎么办事的！
秘书看上去是凑到耳边低声，但声音还真不小，至少她也是故意说给旁边的毛清婉听的。
于是毛清婉站在车前没走，回过头看向高樾，也不说话，等着她先开口。
高樾这辈子最不擅长的就是拉下脸去求谁。
但这个时间，要打车真不好打，还容易被故意绕圈。
高樾张了张嘴，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毛清婉见状也不逗她了，先打开车后座的门，然后坐进了副驾驶。
台阶都给铺到这了，再不下太不知好歹了。
高樾轻咳了一声，示意秘书先上去。
反正最后到底还是坐进了同一辆车。
好巧不巧的，高樾和毛清婉的酒店订的也是同一家。
高樾不喜欢欠别人，更不喜欢莫名其妙欠别人，于是在车到酒店后对毛清婉说：“车费我分摊给你，你微信告诉我吧。”
没想到毛清婉也就点点头：“好。”
而后两人分别去办理入住，然后在电梯前分道扬镳。
直到这个时候，秘书才感叹一声：“夜总，您和时总还真是有缘分，竟然这样都能一趟航班，一个酒店。”
高樾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一点笑意：“有缘分？MXC公司私下联系的就是时氏，他不是主动来美国的，是MXC请他来的。”
秘书一下收敛了表情：“啊？那，那这怎么办？”
如果是别的公司，她根本不担心自己老板会谈判输。
但如果是毛清婉……
高樾敲了下她的头：“是毛清婉又怎么样？我一样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