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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陆晏疾遇刺

　　门外传来的声响更大了，甚至还听到了刀兵相接的声音。

　　夏竹扭头看向我：

　　「娘娘，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双手交叉在前用手臂挡住攥在手里的匕首，颔首。

　　夏竹甚至还没来得及打开宫门，一队侍卫就强闯了进来。

　　「参见贵人！」

　　领头的侍卫冲着我抱了抱拳，解释道：

　　「冒犯贵人了，宫中出现了刺客，皇上被刺客所伤，昏迷不醒。」

　　「卑职奉命追查刺客的下落，皇宫中的每一处宫殿都不能放过。」

　　「什么！皇上遇刺了！」

　　我将手中的匕首藏好，掀开帘幔慢慢地走了出来。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禀贵人，是昨晚子时发生的事。」

　　我望了望窗外，现在天色渐白，估计是卯时。

　　这么看来，刺杀之事发生不过两三个时辰。

　　「烦请贵人给个方便，卑职搜查完即可离开。」

　　见我许久没有反应，领头侍卫又补了一句。

　　「无事，你们尽管搜查吧。」

　　陆晏疾遇袭、神秘黑影、南疆国夏竹。

　　圣女姜云姝、相府柳夫人。

　　一桩桩一件件围绕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像是一团迷雾将我团团笼罩在其中。

　　让人看不分明。

　　「叨扰贵人了。」

　　领头侍卫朝着我行了个礼，退出了长乐宫。

　　我沉吟了一会儿，冲着夏竹说道：

　　「夏竹，替我更衣，我要去看看皇上。」

　　夏竹面露难色：「娘娘，你还在禁足期呢。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能踏出长乐宫半步。」

　　「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皇上现在危在旦夕，我实在做不到在长乐宫等消息。大不了等皇上醒了，再禁我三个月的足吧。」

　　见拗不过我，夏竹也只好替我梳妆更衣。

　　陆晏疾的寝宫就在勤政殿后方，名为福宁殿。

　　福宁殿内，已经黑压压跪了一批人。

　　我刚走到殿门口，就见到四处飞溅的茶碗碎屑。

　　「废物！一群废物！」

　　姜云姝尖锐的声音很是刺耳：「皇上花大价钱养着你们这群太医，到头来一个能说出皇上病症来的人都没有吗？！」

　　「臣等该死！」

　　「我看你们的确该死！」

　　姜云姝很是恼怒，又冲着地上摔了一个茶盏。

　　直直地落在了我的脚边。

　　「参见贵妃娘娘——」

　　我带着夏竹行礼。

　　姜云姝见我出现，脸上顿时浮现不爽的神情：

　　「姜江晚照，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禁足吗？」

　　「回贵妃娘娘，我听闻皇上遇刺，一时慌了神，又实在担心皇上的身体，这才想着过来看看皇上，只要皇上龙体安康，臣妾便是再禁足几个月也心甘情愿。」

　　我的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姜云姝无从找茬。

　　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范太医，你是这宫里资历最老的太医了，连你也看不出皇上究竟是为何昏迷不醒吗？」

　　我看向跪在最前面的德高望重的老太医。

　　范太医一拱手：「贵人，老臣行医三十余载，着实是第一次见到皇上这样的病症！」

　　他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皇上昨晚受了箭伤了，臣等本以为不过是外伤，没想到贼人不知在箭头上做了什么手脚，导致皇上如今昏迷不醒！」

　　「会不会是中毒？」

　　我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摇头：「启禀两位娘娘，皇上的病症，依老臣看来，不像是中毒，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

　　我和姜云姝同时问道。

　　「更像是中蛊！」

　　话音落下，我和姜云姝齐齐变了脸色。

第19章 暗潮涌动

　　姜云姝脸上表情精彩纷呈，一会儿震惊，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又重新恢复常态。

　　我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暗自思忖：

　　难道说这场刺杀与她无关？

　　「范太医，可否再说得明白些？」

　　「是。」

　　范太医说起了自己进宫前曾在南平城行医的过往。

　　「南平城距离南疆国很近，臣曾经听闻，南疆国以蛊术闻名，只是从未见过。」

　　「直到那一年，我国剿灭了以下犯上的南疆国，有部分南疆国民流亡至南平城，臣正是在那一年遇到一个诡异的病症。」

　　「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就是无端昏迷了好几天，臣在一旁诊治了许久，什么办法都试了，却还是无力回天。不过短短一周，那人就暴毙而亡。」

　　「直到他死，臣才发现他的死因正是因为中蛊。」

　　范太医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仍然觉得不寒而栗。

　　「那人是火葬的，臣亲眼见到从他的身体里爬出了许许多多细小的虫子，那场景简直把臣吓得不轻，真是一辈子都忘不掉。」

　　范太医的一番描述，使得整个福宁殿的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既然如范太医所说，中蛊之人除了昏迷不醒，并没有其他症状，那太医你是如何判定皇上乃是中蛊而不是中毒呢？」

　　我继续追问到。

　　「回贵人，南平城一事后，臣专门研读了不少这方面的医术，但因为南疆国城破，城内的书籍都被付之一炬，所以臣这些年来取得的进展也不多。」

　　「但是，总算是被臣研究出了一种判定是否中蛊的方法。」

　　「哦？是什么方法？」

　　姜云姝迫不及待地问道。

　　「只是，臣担心这方法有违龙体康健，故而——」

　　「本宫恕你无罪。」

　　姜云姝大手一挥，准了。

　　「既然如此，还烦请娘娘将皇上的所有衣物全部褪去，只留下一条亵裤即可。」

　　按照范太医的说法，姜云姝将陆晏疾的衣物全部脱下。

　　「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步骤。」

　　范太医拍了拍手，立刻有人从外抬进来两样东西。

　　一块石头状的东西，和一块千年寒冰。

　　「两位娘娘，请分别抬起皇上的手臂。」

　　范太医命人将千年寒冰放在陆晏疾的左手臂下，将石头状的东西放在他的右手臂下。

　　「这是何物？」

　　我指着石头状的东西问道。

　　「回娘娘，此物叫做熔石，自身带有极高的温度。」

　　将两样东西都放置完成后，范太医继续解释：

　　「臣研究出来的方法Finition citron便是利用极热和极阴的温度破坏皇上身体里的温度平衡，使得蛊虫现行。」

　　我用余光瞥了眼姜云姝，她一脸好奇的样子，像是对此一无所知。

　　根据范太医的方法，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陆晏疾的身体竟然真的出现了异动！

　　他的肚子突然之间肿起一个小块。

　　随后小块开始随着血管的动向四处乱窜。

　　每经过一处，都会形成一道细长的鼓起。

　　看得人触目惊心。

　　「皇上果然是中蛊了！」

　　范太医激动地说道。

　　「范老，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我提醒道：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把蛊虫逼出皇上的身体！」

　　「是啊。」

　　姜云姝的表情惊疑不定，随口附和。

　　「还望两位娘娘恕罪，臣...办不到。」

　　「臣虽然对蛊虫有所了解，但是蛊术实在太神秘了，臣仍然是一知半解，实在不知如何替皇上解蛊。」

　　范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

　　「这个方法不可行吗？」

　　我指着熔石和千年寒冰问道。

　　「贵人的想法臣也想过，可若是用这个方法，怕是在蛊虫被逼出来之前，皇上的两条手臂怕是就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