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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这是过敏了。”

　　月如娇娇喘着扑进皇上的怀里，眼睛幽幽地飘向祁衍。

　　“臣妾都病成这样了，衍儿都不知道关心我一下，臣妾从小这么疼他，果然不是亲生的，所以养不熟吗？”

　　皇上急色地揽着人往床上走，随口打发了两句。

　　“养不熟，那就打熟，多打几次就长记性了。”

　　“皇上，衍儿都这么大了，总要给孩子留些面子的，我看，要不就让挽珠带他下去抄抄佛经算了。”

　　“好好好，都听娇娇的，快过来，让朕尝个味儿。”

　　挽珠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熟练无比地开口。

　　“还是老地方，请吧，四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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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等在门口的寒竹都快急死了。

　　一听说八皇子被接到曦月宫，祁衍的脸色就黑得跟个锅底似的。

　　怒气冲冲的赶过来，那架势简直就像是去要杀人。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天都黑了下来，才终于看到祁衍出来。

　　寒竹顾不上什么礼节，连忙朝祁衍冲了过去。

　　“殿下，您没事儿吧。”

　　祁衍颤巍巍地扶着墙，几乎站不稳路，“我走不了路，你来扶着我。”

　　寒竹一看他满头大汗，嘴角渗血的样子，就知道又被扎了脚趾。

　　气得狠狠攥紧了拳头。

　　果然最毒妇人心，专挑那种看不见，却又最扎心的地方折磨。

　　“殿下，马车不能进来，要不我背您出去吧？”

　　“不行，这是宫里，不能落人口实。”

　　祁衍的气息紊乱，鬓角的发丝被汗水全部打湿。

　　现在哪里是热到出汗的季节啊，那分明是疼出的冷汗。

　　寒竹规规矩矩地搀扶着祁衍，默默往曦月宫的外面走。

　　月光之下，两个人的身影都被拉得很长。

　　周围空荡荡的，除了很远的地方有些当差的侍卫，几乎没有其他人。

　　这条小路，他们不知道走过多少遍。

　　以前殿下还没搬出皇城的时候，次数更多。

　　每次出来，不是被折磨地小脸惨白，就是不省人事。

　　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寒冬腊月里，马上就到年关的时候，祁衍被人从池塘里捞出来那次。

　　当年的寒竹自己都还只是个孩子。

　　看着祁衍浑身湿淋淋地被一群太监裹着白布抬出来，他当时差点都觉的自己要被吓得昏死过去了。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机械般地跟在一群大人的身后，把祁衍送回了宫。

　　每天看着很多太医来了又走，换了一批，又是来了又走。

　　各种各样黑乎乎的中药，被灌进祁衍的嘴巴里，他依旧没有醒来。

　　小小的祁衍，就躺在那张大大的床上。

　　寒竹每天都不敢合眼，生怕殿下那么瘦小一个身体，说不定趁着他眨眼的功夫，说没就没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好像是门外的柳树都开始发芽的时候，祁衍才终于能下床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从小就缠着他偷偷练武的祁衍，再也没有开口提过这件事。

　　寒竹不敢问，只是悄悄找到宫里管事儿的太监打听。

　　那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寒竹都没听太懂。

　　只有最后一句，他现在想起来都还记忆深刻。

　　“在冰水里泡了一整天，没死就算是老天开眼了，还练什么武？四皇子的身子，算是彻底废了。”

第93章 黑白无常

　　脚上敷上了药，祁衍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因为祁衍受伤的次数太多，所以寒竹每次出门都会记得随身带上药箱。

　　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武斗，咱们的人进去了多少？”

　　寒竹思考了片刻，“参加这届武斗的总共有一百二十七人，咱们的人有十六个。”

　　“功夫都怎么样？”

　　“殿下放心，全是个顶个的高手。”

　　祁衍思索了片刻，“能分出来几个吗？我有点别的安排。”

　　“可以的，殿下。”

　　当初他就跟殿下提过，专门塞进去十六个顶尖高手，就是为了阻拦季无璟围猎拿第一，真的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又不是去剁了季无璟，只是从他手里抢点猎物而已。

　　但是一想到万一出了岔子，季无璟那小子就可能真的成了西梁驸马，他又觉得自家殿下的有备无患很有必要。

　　寒竹忍不住确认，“如果分出来人的话，季无璟那边......”

　　“我相信她。”

　　“哈？”

　　“她说了能搞定，那就是能搞定。”

　　她是谁？

　　又能搞定什么？

　　还有，你不是刚才还疼得呲牙咧嘴吗？

　　怎么现在又开始犯起花痴了？

　　寒竹一脸问号，又不敢多问。

　　原本想闭嘴让祁衍好好休息，但是看着他那副又疼又娇的模样，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忍不住转移话题。

　　“殿下到底是有什么安排，要是实在着急的话，我现在就去办？”

　　“不着急，就是趁围猎的时候，让他们顺便弄个人。”

　　“弄谁？”

　　“月平阳。”

　　寒竹的眼睛瞪大，“您是说......贵妃娘娘的嫡亲弟弟？”

　　“嗯。”

　　“殿下打算怎么弄？”

　　“先把他的双腿废了吧，让咱们的人做得漂亮点，做成是被猛兽咬断的样子。”

　　祁衍的语气轻描淡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在说明天早上想吃城南的小笼包。

　　“野兽撕咬的话......直接给他把小腿咬掉？”

　　“看着办吧，畜生嘛，咬人哪里能把握得住尺度？”

　　那就是连大腿，也不让他保住的意思了。

　　寒竹知道祁衍这次是动了大怒了，以往被扎也不是一次两次，祁衍向来以大局为重，为了不暴露实力，总是咬着牙忍过去。

　　这次月如娇动祁渝，算是碰了祁衍的逆鳞了。

　　“殿下，这么早暴露，会不会惹人怀疑？”

　　“就是让他们怀疑。”

　　祁衍轻笑一声，“怀疑了，才有忌惮。再说了，皇家猎场那么大，有几头人打不过的野兽，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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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武斗推迟了两个时辰。

　　传旨的太监说，是猎场设备没有整理好。

　　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肯定是他们那个见了女人走不动路的皇上，又在美人乡里乐不思蜀了。

　　众人进入猎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姜肆现在已经完全克服了对马粪的恐惧，盘踞在一百多匹马中间，闻着铺天盖地的马粪味儿，也能稳如泰山。

　　闭上眼睛，仔细去品。

　　甚至能从马粪中闻出一股子青草的芬芳。

　　啧啧，人体真的很变态。

　　只要闻的次数足够多，连动物的屎都能脱敏。

　　那如果是吃马粪呢，只要吃的次数足够多，吃得足够大口......

　　姜肆不敢往下细想，连忙甩甩脑袋，转移注意力。

　　“郡主。”

　　“殿下？”

　　姜肆转过头，刚好看到祁衍骑着马朝她这边过来。

　　祁衍一身干练的白金色戎装，乌黑的头发被高高盘起，用一根墨玉盘着。

　　眉眼含着笑。

　　跟平时穿长袍的感觉，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姜肆本来就清楚他是个不懂任何武功的麻瓜，甚至会以为他是什么久经沙场、战功赫赫的年轻将军。

　　“这身衣服，和郡主很配。”

　　姜肆专门选了一身黑，毕竟穿得太扎眼的话，不利于一会儿行动。

　　黑色的布料上，用银线绣着暗纹。

　　两个人一黑一白，一金一银，看起来倒是十分般配。

　　“真是巧了，郡主和我看起来......”

　　没等祁衍的话说完，姜肆就笑出了声，“就像是黑白无常！”

　　“......”

　　“对了，殿下怎么也来了？”

　　“当然是参加武斗。”

　　“你？”

　　姜肆毫不掩饰地质疑语气，让祁衍顿时气场矮了三分。

　　“不行吗？”

　　“你个麻瓜参加什么武斗？不好好在亭子里休息，来猎场里散步啊？”

　　祁衍梗着脖子，不肯认输。

　　就算是整座林子烧起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