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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恩奴婢是周小姐的贴身丫鬟，奴婢是进去的时候，小姐已经被害了，奴婢害怕被人指认成凶手，这才慌不择路地逃跑。”

　　颜应琛威严地看着这个丫鬟，“把你知道的一切统统都说出来。”

　　“是，皇上，在小姐被害的两刻钟前，六公主，她……”

　　宁姝然冷喝一声，“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本宫让人把你拖下去乱棍打死。”

　　颜应琛不悦，“皇后，朕还在此处。”

　　他让那丫鬟继续说，丫鬟刚刚被吓得一哆嗦，这会儿也继续磕磕绊绊地说了下去。

　　“六公主带着她的贴身丫鬟来找小姐，她说要将烤好的鹿肉送给小姐尝尝，小姐并未多想就谢过公主好意，哪曾想，两刻钟后小姐就出了这等子事……”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般说来，难道六公主才是杀害周家小姐的真凶？

　　通议大夫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女儿啊，平素你都是温柔平和的，不曾与人结仇交恶，哪想还能在皇家狩猎上被人杀害。”

　　“若皇上不能为臣做主，臣今日便要随我那可怜的女儿一块西去了。”

　　颜应琛面色阴沉，“苏怜蓉，去搜颜之瑶的身。”

　　苏怜蓉高兴极了，朝着颜之瑶走去，宁姝然猛地扑过去，将颜之瑶护在自己的怀里。

　　“皇上……”她还想说什么，颜应琛却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来人，把皇后拉开。”

　　宁姝然被人拉走，尽管颜之瑶还在反抗，但有了两三个婢女的加入，苏怜蓉没费多大劲就搜到了东西。

　　“皇上且看。”

　　那太医再次过来瞧了一眼，确认这是迷魂散无疑。

　　颜应琛当即踹了颜之瑶一脚，“颜之瑶，你先是给马下药意图谋害宁晚汐，谋害她不成就又另生毒计，杀害一个千金小姐想要把罪名栽赃给宁晚汐，你好大的胆子。”

　　一旁默不作声的萧怀璟却在心底默默将这些都记了下来，看向颜之瑶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么多笔账，他要好好跟这个所谓的六公主算算。

　　宁姝然挣脱开那些拉住她的人，再一次抱住颜之瑶，将她好好护着。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教女无方，皇上要罚那便罚臣妾吧。”

　　宁晚汐在安静了许久之后又一次开口说道，“皇后姑母，六公主已然懂事，此错在她，你又何必揽下？”

　　“你给本宫住嘴。”宁姝然索性迁怒宁晚汐，“若非是你，之瑶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第149章 永囚殇水宫

　　宁晚汐险些气笑，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宁姝然到底是宁家人。

　　“皇上，今日若非臣女得以洗刷冤屈，往后背负上杀人的罪名，那臣女这一生便被彻底毁了，臣女能洗刷冤屈尚且是好，可周小姐却无端为了六公主的算计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六公主此举之恶劣，若皇上不严惩六公主，怕是会让周小姐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让天下人的怒火不得平息。”

　　看着言之凿凿据理力争的宁晚汐，本该被触怒的颜应琛却发现自己好像生不起气来，这个丫头没法惹他动气，这还真是头一遭怪事。

　　他摆手道，“此事朕心中自有决断，你先起来。”

　　但，宁晚汐却分毫未动。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感到吃惊，想不到宁家嫡长女如此胆大硬气，在看见颜应琛也不怪她之后，他们更是大为震撼。

　　苏怜蓉哪儿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当即笔直地跪了下去。

　　“皇上，臣妾恳请皇上从重发落六公主，以平众怒。”

　　有苏怜蓉带头，那些往常唯苏家和二皇子马首是瞻的朝臣也都跪了下去，齐声高呼严惩颜之瑶。

　　至于那些不参与两党之争的人，原本也还在犹豫要不要一同跪，但见中立派代表北辰王府都率先发了声，也彻底不再犹豫。

　　萧怀璟好巧不巧跪在了宁晚汐的身旁，“臣等恳请皇上严惩六公主，以昭天威。”

　　躲在宁姝然怀里的颜之瑶哪儿见过这般大的阵仗，早就开始瑟瑟发抖了，她后悔了，她真的不该贸然行事的。

　　宁姝然脸色也越发惨白，她知道，她今日定是没法护住颜之瑶了。

　　颜应琛示意所有人住口，他朗声道，“颜之瑶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天理难容，传朕旨意，往后将她囚入殇水宫，永不得出。”

　　到底，颜应琛还是留了她一命。

　　尽管已经猜到了结果，但宁晚汐还是觉得有些悲凉，这就是皇家吗？就算不让颜之瑶以命相抵，可连褫夺她封号和身份都做不到，仅仅只是囚禁她，这到底还tຊ是纵容了颜之瑶。

　　但所有人也都很清楚，这已经是颜应琛所能做出的最大惩罚了，他们若再多言便是违抗颜应琛的意思，天子的怒火，他们承受不起。

　　宁姝然瘫软在一旁，永囚殇水宫，她悉心教养出的女儿就这样废了。

　　“皇后，把颜之瑶带下去，这两日严加看管，若她再惹出什么岔子，朕就唯你是问。”

　　颜应琛显然不想再看见她们，说完转身就走，一点儿不迟疑。

　　人群也都渐渐散开，苏怜蓉趾高气扬地冷哼一声，带着颜为湘刻意自宁姝然的面前走过。

　　萧怀璟也温柔地看向宁晚汐，“绾绾，今日夜色正好，你可要与我一道走走散心？”

　　宁晚汐麻木地点了一下头，随着萧怀璟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宁晚汐都未曾言语，她的周身好似披上了一层名为‘悲伤’的轻纱，让萧怀璟觉得恍惚又不真切，这是他此前从未见过的，想要靠近她却又害怕她受惊。

　　宁晚汐安静了多久，他就纠结了多久。

　　终于，他装作自然地解下了长袍，顺势披在宁晚汐的肩头。

　　他不在意地摸了摸鼻头，仿佛解释给自己听，“夜里凉，披上吧。”

　　“多谢世子。”

　　这声音平淡如水，根本听不出其他喜怒哀乐。

　　“绾绾，你的冤屈已经洗刷了，此事跟你无关，但你好像还是不高兴……”

　　宁晚汐没有隐瞒道，“是，其实，今日那短箭是我故意留下的，我猜测颜之瑶不会就此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反而会越发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