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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栗着手一点点解开外裳，然后是中衣。

只剩一件薄薄的亵衣时，秦君烨忽然打断：“无趣！看着你这张脸都让朕倒胃口，你就跪着伺候吧。”

倏忽，秦君烨便放下帘帐。

刚才暂歇的颠鸾倒凤之声更加变本加厉。

只着亵衣的林栖若紧抱着双臂，寒意阵阵，仿佛刀一般刮在她身上。

不知跪了多久，帘帐内的声音终于低下来。

林栖若冻得浑身都已经麻木，腿早已没了知觉。

天明之际。

外头的太监提醒到了上朝的时候。

林栖若撑着床柱勉强站起：“陛下，该上朝了，奴婢侍候您更衣。”

她像往常一样拿起朝服立释帘帐外，正欲给秦君烨更衣。

忽然帘帐之内一双大手挥过来，一把夺走她手里的朝服。

本就踉跄不稳的林栖若顷刻跌倒在地。

秦君烨冷冷睨着她：“朕的衣服也是你这种贱婢能碰的？”

林栖若把头压得更低：“奴婢不敢”。

望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秦君烨心中又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收回目光，换好衣服便走出了寝殿。

随后，一道娇媚的女声从床上传来：“陛下好不怜香惜玉，轻轻，来，替本宫更衣。”

林栖若压下心口的酸楚，咬紧唇走近。

她忍着浑身的痛意，小心的替宋月歌更衣。

可无意间，手指划过宋月歌凝脂样的皮肤。

宋月歌顿时变了脸，抬手一巴掌打在林栖若脸上。

她厉声喝斥：“贱婢，连伺候人都不会，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三十！”

林栖若只觉胸口猩甜再度涌了上来，她忍了又忍。

紧接着，几个太监从殿外走了进来，强行把她拖到了拖到庭院。

天空飘着白雪。

沉重的棍棒一下一下挥到身上，林栖若喉间的血忍不住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良久，三十杖刑完。

林栖若像尸体一般被太监扔回宫女住处。

还没等她缓口气，管事的嬷嬷猛然推开门闯进来：“陛下有旨，淑妃娘娘要用麟龙池养鱼种荷花，命你去把淤泥全挖出来。”

麟龙池！

林栖若猛地抬起头，心被重重一击。

那是她埋葬未满月孩子的地方！

第三章

麟龙池并不是御花园中最适合种荷花的地方。

寒冬腊月种下的荷花也不见得能活。

宋月歌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羞辱她。

林栖若顾不上血肉模糊的下肢，翻滚着跌下床。

她踉跄冲向御花园中的麟龙池。。

林栖若刚赶到时，就看到麟龙池已经被宫人翻挖的一塌糊涂。

“住手！你们住手！”

林栖若疯了一般冲过去，却被一个力壮的宫女按倒在地。

宋月歌一边欣赏着手指上的蔻丹，一边轻笑：“姐姐，前朝的孽种，哪里配葬在麟龙池？”

林栖若闻言目眦欲裂：“宋月歌！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背叛卫国！”

“待我不薄？”宋月歌眼神骤然阴毒，“你当公主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真的厌烦透顶！”

她吹了吹鲜艳的蔻丹，声音怨毒：“凭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得见你林栖若，你知道那些王孙贵族都说什么吗？说我是你身边的捧脚婢！”

“所以你就不惜叛国？不惜让我卫国皇族一夕之间死于非命！？”

林栖若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正当此时，某个太监的铁锹猛然击在一硬物之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晏儿——”

林栖若再顾不得与宋月歌争辩，她狠狠一口咬在押住她的宫女手上。

趁其不备，林栖若一把挣开，毫不犹豫跳进冰冷的池中。

那不过半臂长的小小棺椁已经从池塘污泥之中显露出一角。

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冷和疼了，林栖若两手并用，将棺椁从污泥中一点点扒出。

昔日公主狼狈至此，宋月歌满怀恶意的勾起嘴角。

她眸光一转，旁侧的贴身宫女立马领会。

那宫女悄悄靠近，猛一出手，从后抓着林栖若的头死死按进淤泥。

林栖若没有防备，呛了满口的污水淤泥。

“放开我！救命……”

就在池塘中的林栖若挣扎的动作渐渐缓下去时。

只听得一声“皇上驾到——”

宋月歌脸色一变，瞬间变得扭曲。

“让开！”

她一把拉开按林栖若的宫女，胡乱揉散发髻，咬牙跳进冰冷的麟龙池，故意弄的满身狼狈。

秦君烨赶到时，眼前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趁着林栖若意识昏沉，宋月歌先发制人。

她娇娇柔柔的拭着泪：“陛下，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过要在麟龙池内种些荷花，便被轻轻姐姐推入池内……”

说着，嘤嘤呜咽出声。

秦君烨看着满身血污满脸污泥的林栖若，又瞧了瞧只是大半个身子立在池塘中的宋月歌，眉头紧蹙。

他厉声喝斥：“林栖若！谁给你的胆子谋害宫妃！”

闻声，林栖若苍白着脸缓缓抬眸：“陛下，是她把……”

她刚要解释，可喉头一热，一口刺目的鲜血涌了出来。

林栖若抱着怀中的小棺椁，眼前倏然一黑，仰面倒下，栽进了淤泥里。

秦君烨黑目一紧：“传太医！”

第四章

冬日寒风肆虐，秦君烨抱着林栖若往太医院走去。

宋月歌盯着远去的秦君烨，恨的咬紧牙关。

她一脚踢开脚边的小棺椁：“把这晦气的小畜生给本宫烧了！”

太医院内。

林栖若悠悠转醒吗，刚睁开眼，她就看到旁边为自己把脉的太医一脸忧虑。

她艰难扯着嗓子问：“太医，我是怎么了？”

太医面色凝重的叹气：“姑娘，你胸口的剑伤藏有剧毒……恐只有月余了。”

林栖若呼吸一窒：“无药可解吗？”

太医摇了摇头。

林栖若心脏猛地停了一拍，失魂落魄：“劳烦太医，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

太医见她浑身新伤叠着旧伤，心生怜悯，便应下此事。

太医给她开了几服药后，林栖若跌跌撞撞往外走。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忽然挡住她的去路：“我们淑妃娘娘有一份大礼要送与姑娘。”

说完，还没等林栖若反应，太监递过来小棺椁。

她一眼认出这是自己孩儿的。

可就在林栖若伸出双手去接，太监双手一松，任由手中的棺椁直直坠地。

小棺椁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里头只余一抔可怜的白灰。

太监抬手一巴掌打在林栖若脸上，怒骂：“真是个贱骨头，毛手毛脚辜负我们娘娘的一番心意。”

“晏儿，晏儿……”林栖若眼眶通红，跪伏在地上拼命扒拉着地上仅剩的骨灰。

可这时寒风吹过，将地上本就所剩无几的骨灰吹散。

林栖若心如刀绞，眼泪爬满整张脸：“不要，晏儿别离开娘。”

可不管她怎么挽留，孩子的骨灰还是被风吹走。

林栖若望着阴沉的天空，心里前所未有的悲凉。

国破家亡，她留不住父皇母后，现在连孩子的尸骨都留不住。

绝望之际，忽然有道挺拔的身影出现。

“公主，别哭。”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去她眼角的眼泪，温润的声音宛如清风。

林栖若抬起头，就看到是昔日好友朔凌松。

朔凌松，曾经名动天下的墨白公子，为了她却甘愿屈于皇宫的做了琴师

“公主，我送你回去吧。”

朔凌松温柔的扶起林栖若，。

林栖若苦笑：“我已经不是公主了。”

“我不知道什么公主不公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好友。”

朔凌松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慢慢往前。

看着林栖若回到住处，朔凌松才回去。

夜色深沉。

林栖若被照例宣入玉鸾宫。

玉鸾宫内罕见的没有传出靡靡之音，反而静的可怕。

林栖若立在寝殿外，等着下一次的折辱。

秦君烨冰冷的声音忽然从寝殿内传出：“你今天同谁一道回来的？”

林栖若心下一沉，在宫里，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秦君烨。

定了定心神，她答道：“故友而已。”

“故友？”秦君烨掀开帘帐一步步靠近林栖若：“我看是情郎吧？”

“不是……”

没等林栖若解释，秦君烨一把掐住林栖若喉咙，黑眸冷如寒冰。

“朔凌松今日碰了你哪里？”

第五章

林栖若倔强的咬着下唇，眼底早已只剩荒芜：“我与朔凌松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陛下若不信可以去查。”

秦君烨一把将林栖若扯入寝宫，狠狠将她压在书案。

“刺啦——”一道尖锐的裂帛声。

林栖若的衣裳连同她的尊严被秦君烨彻底撕得粉碎。

“不行……这里还有人……”林栖若呜咽的求饶声被铺天盖地的吻淹没。

许久，这场单方面的掠夺才结束。

秦君烨松开身下双眸空洞的林栖若，宛如丢垃圾般丢在地上。

他面色冷硬的披上外袍：“起驾，去华清宫。”

望着秦君烨远去的背影，林栖若红着眼抱紧身上所剩无几的破衣烂衫。

耳畔宫女们鄙夷的说话声接踵而来。

“身为公主，却夜夜承欢灭族仇人身下，我要是她，早就以身殉国了。”

“她脸皮厚着呢，只要能活，什么都做。”

一字一句，宛如针扎。

林栖若攥紧拳头，她如何没有想过一死了之……

裹上外衣，她踉踉跄跄在宫闱游荡。

望着那高高的摘星楼，林栖若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这曾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