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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吗，你现在就是一条狗而已。”

　　戚时雨轻轻摇头道：“我不会。”

　　佣人气愤道：“洗个马桶都不会？我看你也就只能当狗了。”

　　“看好，我只教一遍，而且以后马桶都由你清理。”

　　戚时雨看了一遍佣人的动作示范，然后拿起了佣人丢在地上的清洗工具。

　　她谨慎小心地操作，但是还是没能成功疏通马桶。

　　佣人直接一脚踢到她的背上，她吃痛闷哼了一声，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佣人气恼地骂了一声后，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然后直接把她的头按到了发黄的马桶水里。

　　戚时雨感到剧烈的腥臭味和窒息感将她包裹住，她呛着水，疯狂咳嗽。

　　折磨了她一会儿之后，佣人将她扔在了地板上。

　　她满脸是浑浊脏污的水，与眼泪混合在一起，睁着迷蒙的眼看着佣人，不停地喘气。

　　佣人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开始疏通马桶。

　　但是她操作了半天马桶也没有效果，才意识到是马桶坏了。

　　“去去去，干别的活。”佣人知道自己错怪了戚时雨，但根本不以为意。

　　一天下来，她被好几个佣人接连着使唤，干着最累最重的活。

　　除了一开始的马桶，她做事都让人挑不出错漏，因此佣人们想骂想打也没有理由。

　　期间他们对她议论纷纷。

　　“她真是戚家大小姐吗？怎么来做这些事？”

　　“而且还当少爷的奴仆，难不成她有这种癖好？”

　　她默默低眉顺眼，按捺住心中难忍的悲痛。

　　不这样，她就救不回妹妹。

　　操劳到凌晨一点，她才吃到佣人扔给她的几个冷馒头。

　　她口中嚼着夹杂泪咸味的馒头，在昏暗的杂物间里凄凄幽咽。

　　第二天早晨，戚时雨被一个佣人扇巴掌打醒。

　　“小姐要见你，你穿地稍微像样一点。”佣人扔给她一套卡其色衣服。

　　她换上了衣服，然后被佣人牵到了二楼的一处豪华房间门口。

　　“自己爬进去吧。”佣人说完就走了。

　　戚时雨一步一步爬了进去。

　　见到这宽敞雍华的房间内，一个长发女子正对着梳妆台化妆。

　　察觉到有人进来后，女子回过头去，面如花月，五官精致。

　　戚时雨看着这张脸，瞪大双目，全身僵住，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一般。

　　这张脸，是安苓！

第五章

　　安苓竟还活着吗？那她一切苦楚是白受了吗？

　　她的胸中仿佛涌起了万丈波涛，脑海中已经遐想出无数的可能。

　　她紧握双手，而“安苓”已经从梳妆台上站起，来到离她四五米远的地方俯视着她。

　　“你就是害死我姐姐的那个毒妇戚时雨？”她一开口，让戚时雨有些惊异。

　　戚时雨抬起头来，目光扫到了远处一台桌子上，正放着安苓的遗照。

　　脸和面前这女子几乎一样。

　　戚时雨这才想起来，安苓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安岚，但是听闻一直在国外深造。

　　现在，她回来了。

　　安岚冷漠倨傲地俯视着她说道：“你现在这样，倒是罪有应得。”

　　戚时雨呆立低头，不知所措。

　　安岚看着这一幕，皱起眉头，然后在戚时雨万分忐忑的目光下随意走动起来。

　　“听说，你也有个妹妹？要是她知道了她姐姐在这里当奴仆，会是什么反应呢？”

　　安岚看着戚时雨，嘴角翘起残酷的笑意。

　　戚时雨听到这里，浑身因恐惧轻微颤栗起来，她立马磕头道：“安小姐求您不要告诉我妹妹。”

　　“我可以给您做牛做马！”

　　她绝不想让妹妹知道，这是作为长姐最后的尊严！

　　安岚冷冷地“呵呵”笑了一声后，走到戚时雨的跟前。

　　“这可是你说的。”安岚轻声细语，如同魔咒一般，“做我的牛马，每天让我骑。”

　　戚时雨惨然地与安岚粲丽的双目相视着。

　　“我要去衣帽间，跪着趴好，送我过去。”安岚嫌恶地将目光收回，抱着手对戚时雨。道

　　戚时雨吞咽一口口水，勉强平复心中的痛楚，四肢趴跪在地，如同牛马一般。

　　安岚迅速坐下去，全身重量毫不留余地压在她脆弱消瘦的背上。

　　戚时雨闷哼一声，感觉自己脊椎要从中断裂开来一般，痛苦地闭紧双眼。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驮着背上的戚时雨，一点一点往前爬向衣帽间。

　　然后在上三楼的楼梯口处，遇到了沈聿风。

　　看到这一幕，沈聿风冰冷的双目中带着猫看老鼠一样的神色。

　　戚时雨低着头往楼梯上爬。

　　“她怎么招你了？”沈聿风对着安岚开口问道。

　　安岚冷哼了一声，眼神不悦：

　　“这贱蹄子，主动跑过来说要给我做牛做马，我乐的多一个坐骑。”

　　然后安岚就跑过去挽住了沈聿风的胳膊：“最近古驰又出新款了，给我买一件好不好？”

　　语气亲昵而撒娇，看向沈聿风的眼神充满了爱慕。

　　沈聿风有些无奈地宠溺笑道：“前天不是还给你买过新衣服吗？”

　　“上新的是全球限量款，我想要嘛……”

　　“好好好，马上安排。”

　　戚时雨看着这一幕，心中了然，原来安岚被沈聿风当做了安苓的替身白月光。

　　“让她滚去干活吧，看到她我就想作呕。”沈聿风看都没看戚时雨一眼，对着安岚道。

　　安岚笑意盎然点点头，然后回过头去冷漠地斜视跪在地上的戚时雨：“你可以滚了。”

　　戚时雨依旧保持跪着的姿势，爬着离开了。

　　背上传来力竭的疲劳，背后传来两人轻淡的讥笑。

　　戚时雨双眼失去所有的神采，在地上艰难爬行着。

　　干着脏活累活到了中午，去到供仆人们吃饭的小餐厅。

　　戚时雨刚想拿一个馍馍，却被一只手打断。

　　“你也配吃热乎的？”一个女仆抢过她手里的食物。

　　“滚去一边吃我们掉的渣！”

　　戚时雨看着女仆们吃午餐掉落在桌上地板上的酥渣。

　　她看着她们阴翳嘲笑的神色，过去一点一点捡起，放进嘴里。

　　这一举动惹来女仆们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什么戚家大小姐，跪着吃我们剩下的东西。”

　　以前被粥稍微烫到的她，家族的仆人都会诚惶诚恐地给她接冷水拿纸巾，恳求原谅。

　　戚时雨垂眸掩饰着眼底辛酸的泪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到了深夜，戚时雨感觉累得要断气了一般，但依旧按照其他人的吩咐，出去拿水桶。

　　而这时候林叔却来沈家找到了她。

　　“不好了，大小姐，梦纤病情又加重了！”

第六章

　　戚时雨仿佛受到当头一棒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她当即抛下了手上正在做的一切，撑起身来，顾不上已经跪肿发紫的膝盖。

　　林叔搀扶着她，坐上了车。

　　“为什么会这样？”上车后，戚时雨声泪俱下，痛苦地问。

　　“沈聿风不是说好了，要找最好的专家吗？”

　　她抱着脑袋，眼眶如同鸽血一般红，密麻的血丝如同爬山虎般缠上她的瞳孔。

　　林叔一言不发，叹了口气，快速开车赶回去。

　　戚时雨想清楚了，沈聿风那么恨她，根本不可能花大钱去帮她妹妹治病。

　　让她当狗就治妹妹只是一句轻飘飘的空口承诺，只是为了羞辱她而已！

　　赶到家中，戚时雨连滚带爬到房间里，只见妹妹本来发紫的面色变得青黑。

　　嘴角正在流出细细的黑血，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红肿。

　　仿佛是感受到了姐姐的气息，戚梦纤睁不开眼，但是还是轻轻呼唤着姐姐。

　　“姐姐，姐姐，我好痛，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解脱……”

　　听到这，绝望狠狠地压着戚时雨的心，她抱着戚梦纤，大声呼喊：

　　“梦纤，你别说傻话，姐姐用什么都要把你救活！”

　　虽然这样说着，但其实她一筹莫展，她根本不知道还怎么救活妹妹，凄凄呜咽着。

　　“林叔，怎么办？”

　　戚时雨看着林叔问道。

　　林叔红着眼眶，叹了口气说：

　　“我听说这种病有种特效药，可以暂时缓解症状，但是不知道哪里还能买到。”

　　“我一直在四处打听，但是没有找到。”

　　然后就递给戚时雨一张纸条，上面是特效药的名字和功效。

　　还有一些可能有卖的医院或者大药房。

　　戚时雨二话不说，拿着纸条跑了出去。

　　膝盖跪太久传来的剧痛和饿肚子的感觉，让她跌跌撞撞地奔跑着，眼冒星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