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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望哭喊，却没有人来。

他用腌臜的东西发狠捅进她身体，看她痛苦，兴奋怪笑：“哭什么，我这可是在尽心伺候你呢。”

“叫吧，没人会来救你了！凤渊不要你，还把唯一护着你的青丘死狐狸狐烨弄死了！魂飞魄散哈哈哈……”

画面一转，她又好像来到了天雷肆意的北天门，血肉模糊的狐烨被绑在刑台上，他已经奄奄一息，却还嘶哑地说着——

“月月，别看。”

北天门的天雷压得她喘不过气，怎么挣扎都无法醒来。

“轰隆——”

惊雷乍响，孔月月猛地睁开双眼，浑身早已湿透。

她抱紧自己缩进床角。

牙关打战，极力安慰自己：“是梦，是梦……这辈子我只要不纠缠凤渊，一定会没事的……”

“……我乖乖地，就没事了。”

孔月月安慰着自己，翻出狐烨曾经送给她的毛球挂件，取暖般握在心口，但却再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叩叩——”

“仙子醒了吗？战神请您。”

“就来。”

孔月月快速梳洗，想了想，没动那些艳丽奢华的衣服，挑了一套寡淡的青色衣服穿上，想了想，把狐烨送的白色毛球挂在腰间，就匆匆赶到前殿。

她赶到大殿，刚要进去，就看到龙念瑶和凤渊同坐主位，两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很是亲热。

只看了一眼，孔月月就垂眸不敢再看，她垂眸低头走进去，极其恭敬行礼：“孔月月参见公主殿下，小叔晨安。”

“月月无须多礼，咱们一家人不必这样客气，以后你只管叫我婶婶。”

龙念瑶上前扶起孔月月，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身边坐下，温柔关切，俨然一副战神殿女主人的样子。

孔月月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眼凤渊，只见他唇角微扬，似乎十分满意。

她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龙念瑶的眼睛，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莞尔一笑。

“我这次来是特地给你送天庭赏花宴的请帖，你也快成年了，战神的意思是，帮你在宴会上挑一个夫君。”

孔月月脸色一白，凤渊急着叫她嫁人，是不是根本不相信她之前说的话？

他还觉得，她阳奉阴违，想着纠缠他？

还不等她想清楚，又听龙念瑶幽幽说：“月月，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听说你听到我和战神的赐婚，跳诛仙台了？身为天庭公主，我不是小气之人，若是战神有意，他收你做个侧妃，我不介意。”

她语气看似随意，孔月月却心下一紧。

她刚忙摇头，刚想解释，就听凤渊否认：“跳诛仙台不过是谣传，公主不必听信，本尊与孔月月只有恩情，绝无半点私情。”

第3章

孔月月身形一晃，脸色又苍白几分。

她本是孔雀族的公主，虽不及天庭这些神仙尊贵，但也过得快乐。

父皇母后曾救了凤渊一命，后来孔雀族惨遭灭族，只剩她活下来，凤渊便将她接到自己的战神殿收养。

这百年，她一个小妖被他当作仙子养。

他对她，确实是恩重如山。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强行扯出一抹得体的微笑：“小叔说的是，公主误会了，我和小叔之间只有恩情。”

“赏花宴我自然要去，只是……青丘九尾狐族的狐太子会去吗？”

此话一出，一旁喝茶的凤渊，霎时间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龙念瑶眉尾上扬，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狐烨？你怎么独独问起他，难不成你喜欢他？”

孔月月巴不得被误会。

她现在只想和凤渊撇清关系，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是真的对凤渊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了。

她装作害羞低头：“狐烨虽然爱凑热闹，但他不是纨绔，他长得好，对我也很好……”

“咚！”

茶盏被搁在桌上，凤渊忽地冷斥：“狐烨是六界出了名的小纨绔，你们才见了几面，就知道他对你好了？”

深邃的目光射来，似乎要看透她。

孔月月下意识攥紧腰间的毛球，快要装不下去。

“好了……凤渊，你温柔一点，小姑娘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你可别吓坏了她。”

见龙念瑶松了口，孔月月如蒙大赦，逃似的离开战神殿。

可跑出去后，无尽孤寂却涌上心头。

来来往往各司其职的仙娥，有条不紊布着星宿的仙君……她和整个天庭格格不入。

不知不觉，走到了南天门外。

恰逢南天门开放，允许众仙家下界处理私事。

孔月月下意识朝前走，一阵白光闪过，就被传送到下界——混元街。

混元街是六界的无争之地，各族都能来。

街市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不远处，一个狼族的小姑娘踮起脚，指着摊位喊：“阿娘，我想吃糖葫芦！”

“买！阿爹马上买！”

“你个小馋猫，刚吃了一碗鲜果凝露，一打灵兽烤肉，一叠蟠桃糕……等会儿喊肚子疼，我可不管你，找你爹去！”

孔月月怔怔看着这一家三口，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家了……

“嗒嗒嗒——”

“坐骑火鸟惊了！快闪开！”

蹄声如雷，孔月月却一无所觉。

待她反应过来，失控的火鸟已经冲到了她面前，巨爪高高扬起，眼见就要朝着她狠狠抓下！

“小心！”

突然，一阵眩晕，她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惊魂未定，抬眼看去，少年风采张扬的脸映入眼帘：“哟，几天没见瘦了不少啊，听说你跳诛仙台……”

少年嬉笑着，试图缓解她的紧张，下一秒孔月月却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又哭又笑：“太好了！”

“太好了！狐烨，你还活着……”

孔月月声音哽咽，整个人埋进少年的怀抱。

高大挺拔的少年，却手足无措，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他正要安慰，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异常寒冷的低呵：“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第4章

孔月月回头，就迎上凤渊异常冷酷的眼眸。

她怕得哆嗦，狐烨很快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转而笑着恭敬：“好巧啊，公主和王爷也来混元街凑热闹？”

凤渊的目光落在两人还交握的手上，面色黑沉。

龙念瑶一直站在凤渊身边，她掩唇轻笑，打趣道：“你们二人一个娇俏依人，一个俊朗风发，倒也般配。”

狐烨挠头，笑得露出一排白牙，脸上红晕还未褪尽。

他有意给凤渊留个好印象，可后者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殿下，月月受了惊吓，本尊先带她回天界，告辞。”

说完，凤渊冷着脸，强行拉着孔月月的手腕上了腾空祥云。

孔月月不敢反抗，只来得及在被拽上祥云之际再看狐烨一眼，什么话都来不及说。

祥云上。

凤渊脸色阴沉，周身散发着冷意。

孔月月缩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出。

飞行间，一片死寂。

“你私自下界就是为了见狐烨？你们如今是什么关系？”

直到凤渊清冷质问，孔月月才敢偷偷打量他的神色。

只见他垂眸静静站着，睨向她的双眸黑沉无比。

他生气了。

孔月月不懂他为什么不高兴，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对他有男女之情，她喜欢上别人，他难道不该高兴？

难道是觉得她给他丢脸了？

想着，便斟酌着措辞：“小叔，我和狐烨没有做逾越之事，你放心，我不会再做给你丢脸的事……”

“你明白就好。”

凤渊挪开视线，命令般发话。

“九尾狐皇室一族百年前被魔族斩杀只剩狐烨一个血脉，否则也不会轮到他继承狐族，他却不思进取、几百年了还只是三尾狐狸，这样的人如何配你？”

“你是本尊的侄女，你的婚事归宿自当由本尊定夺。以后少和他来往。”

孔月月不敢再呛嘴。

只是他提到归宿……她不由想起自己前世被送给黑蛇，那晚，她跪在战神殿外求他收回成命，磕得头破血流，而他始终不愿相见。

她实在不敢对他再抱有任何期待。

她死死拽住腰间的毛球挂件，臂膀上刚刚惊火鸟落下的擦伤有些疼，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但她忍着没吭声。

回到战神殿后，她也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凤雀阁，再没敢露头。

夜里，明月高悬。

因为凤渊是凤凰，都说凤栖梧……

所以她在院子外中了很多梧桐树，如今已经亭亭如盖。

从前她修炼之余，最爱守着梧桐树，想念凤渊。

现在，只觉得这树影格外吓人。

孔月月早早换上白亵衣，钻进了被子里。

“锵锵——锵锵锵——”

刚躺下，窗外一阵火鸟叫。

她刚掀开被子刚坐起来，“哐当”一下，窗棂发出一声脆响。

“谁？”

隔着影影绰绰的纱幔，她分明看见窗边站着一个人！

下一秒，来人就冲到了床边！

汗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