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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赵清晚看他一脸懒得说话的样子，也不没话找话了。

　　电梯里，她吸了口冰咖啡，冷了个激灵。

　　徐越川看在眼里，没说话，嘴角弯了弯。

　　两人一前一后在走廊里，又在对门停下。

　　赵清晚回头准备道别，就发现身后的男人也在看自己。

　　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赵清晚却从里头品出些踌躇来。

　　她问道：“怎么了？”

　　他垂着眼皮看她，问道：“要不要来我家吃饺子？刚好之前买了。”

　　徐越川也说不清这种突发奇想，可能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个人又刚好来自华国的同一个城市，搭伙过个春节好了。

　　赵清晚捏了一下咖啡杯，莫名有些紧张。

　　“好啊。”

　　两人一块进了屋。

　　暖气被徐越川打开了，效果很好，屋里一下便暖腾腾的。

　　赵清晚觉得有些热，把外套脱了，里面也穿的白色的毛衣。

　　徐越川则脱了风衣，径直进了厨房。

　　在客厅的沙发上，赵清晚能看见厨房的一个小角。

　　也能看见徐越川的一小半侧脸，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抽油烟机开着，将他呼出的烟一并带走了。

　　有些落寞的样子。

第22章

　　饺子熟得很快，徐越川端了饺子出来放在茶几上，还配了酱油、醋和辣椒。

　　以往都还有个诺亚在，这是两个人头一回单独吃饭。

　　赵清晚捏紧了手中的筷子，但在异国他乡，有人陪着一起过年，感觉还挺好的。

　　腾腾上冒的热气中，她看着徐越川的眼睛，弯眼笑起来。

　　“新年快乐，徐越川。”

　　徐越川愣了一下，有种浑身都顺畅的感觉。

　　他也轻轻笑起来：“新年快乐，清晚。”

　　……

　　现在是三月，费城的早春。

　　外面下着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

　　屋外寒冷而萧瑟，屋内的暖气却很充足，暖融融的。

　　窗户上起了一层白雾，好像这样就将外面的大雨隔绝在外一样。

　　在冷的时候，赵清晚总是感觉人很困乏。

　　她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看文献，整个人昏昏欲睡，感觉电脑上那蓝蓝绿绿的线条在她眼里成了一团乱麻。

　　一通电话将赵清晚闹醒了。

　　她以为是菲利普斯教师，结果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许霁年。

　　这名字熟悉又陌生，在繁忙的生活中，她完全没有工夫去想以前的那些事。

　　如今一看，还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赵清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

　　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喂？什么事。”

　　对面的人没说话，却能听见偌大的雨声。

　　赵清晚心念一动，走到窗户前，能看见外面模糊的两个车灯光点。

　　她下意识地就把窗户打开了。

　　寒冷的空气吹进来，把屋内的暖气都吹散了些许。

　　赵清晚打了个激灵，看见靠着车站在雨里的许霁年，这下是彻底醒了。

　　她觉得莫名其妙，问道：“你来干嘛？”

　　电话里的雨声和屋外的雨声融合在一起。

　　好一会儿，她才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许霁年沙哑的声音。

　　“清晚，是我在后悔。”

　　……

　　徐越川家里办着一场小型宴会，庆祝研究项目阶段性完工。

　　架不住几位师兄师姐的热情劝酒，他和诺亚躲到了厨房抽烟。

　　诺亚忽然指着窗外，说：“嘿，chuan，那不是咱们的小邻居吗？”

　　徐越川也顺着窗口往楼下望去，看见赵清晚撑着把大黑伞，这时候已经被身前的男人弄得脱了手。

　　漆黑的夜中，借着路灯，他能看见赵清晚那张白得发亮的脸。

　　都很忙，他和赵清晚也有些天没见了。

　　赵清晚的表情很平静，和身前那个皮相优越的男人看起来是熟人。

　　男人上前一步，抓住了赵清晚的肩膀。

　　“嗯。”徐越川抽了口烟，挪开了目光。

　　诺亚惊道：“老天，那男人想干什么？！”

　　再一转眼，那男人竟然捧着赵清晚的脸，强硬地吻了上去。

　　徐越川没说话，心里也是一缩。

　　诺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又习以为常地啧啧两声：“看来是情感纠葛。”

　　“漂亮的女人，没点死缠烂打的追求者才奇怪。”

　　徐越川没了抽烟的心情，走过去把窗关上。

　　他面无表情地轻嗤道：“人情侣的事情，你不要管。”

第23章

　　徐越川重新加入了外面的派对，却留心到十来分钟后，对面门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响动。

　　其实他在意得几乎发狂。

　　十来分钟前。

　　楼下，赵清晚撑着伞，微微皱着眉，看着眼前的许霁年。

　　“许霁年，你是特意来M国淋雨的吗？”

　　她的话里没有攻击性，是真的觉得匪夷所思。

　　面前的许霁年没穿正装，身上是件黑色的宽松衬衫。

　　头发有些长了，湿漉漉的，几乎把眼睛全遮住了。

　　嘴角的上火很严重，伤口没被人管过，像是隐隐往外渗着血。

　　能看出来这些日子他过得敷衍。

　　赵清晚没办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眼神，阴沉，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许霁年也觉得自己这样匪夷所思。

　　国内好好的工作做不下去，脑袋一热就转了一趟飞机，千里迢迢地到了费城。

　　大雨天，不撑伞，在赵清晚的楼下站着，就为了见她一面。

　　甚至，打心里希望她回心转意。

　　一年多前，他曾说过叫她和自己解除婚约后别后悔，结果如今后悔的人成了自己。

　　许霁年的喉结滚动，有些艰难地说：“我很想你。”

　　赵清晚扬了扬眉：“我知道了，谢谢。”

　　“我下来了，你也见到我了，现在可以走了。”

　　赵清晚不想与他纠缠，说完转了身，抬脚便准备走。

　　结果许霁年湿漉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堪称强硬地将她转了过去，与自己面对面。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赵清晚，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伞被他弄掉了，雨很大，温度又低，浑身湿漉的感觉叫赵清晚恼火。

　　“你和乔蓁蓁走得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在干什么？”

　　说完，赵清晚便想弯下身去捡伞。

　　她的不以为意叫许霁年脑中那根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扯住她的手腕，又欺身向前，捏着她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双唇。

　　赵清晚在不稳的脚步中感受到了唇上的压力。

　　两人之前两年多的相处中，许霁年从没主动吻过她，更没有出现过如此激烈的情绪，让她整个人一时被亲蒙了。

　　他的力道很重，下巴上的手力道重，放在她脑后的手力道也重。

　　现在的强吻，让赵清晚抗拒无比。

　　她觉得不适，也觉得恶心。

　　许霁年嘴角的裂口处渗出了鲜血，一时间，赵清晚尝到了满嘴的铁锈味。

　　她这才回过神，剧烈挣扎起来，却根本推不开身前的许霁年。

　　赵清晚狠狠地咬了一下许霁年的舌头，也只是让他停下了动作。

　　嘴里的血味变得更重了，她紧紧皱起眉头。

　　赵清晚狠了狠心，抬手摁住他嘴角的伤口。

　　许霁年嘴角的裂口被彻底弄破了，血顺着他的下巴往脖子上流。

　　赵清晚睁着眼睛，直勾勾地跟他对视着，眼里满是愤怒和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