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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夜才从树上拽下稍微干燥的树枝，便听见唐纤云在叫他。
他心一窒，立刻转身跑了回去。
等回到原地，只见唐纤云蜷缩在石头上，一手抓着裤子，一手紧紧扣着膝盖、
痛苦的呻吟伴随着颤抖的声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但司凌夜却觉那剧痛是在心中炸开了。
“纤云！”
他跑过去将唐纤云扶了起来，却看她嘴角淌着丝血，俨然是因为疼痛而咬破了嘴唇。
司凌夜心脏骤然收紧，伸手扼住她的下颚，不让她咬自己的舌头。
“痛……”
唐纤云拼命挣扎着，一只手疯狂地垂着自己的腿，恨不能有把锯子把这双腿锯掉。
司凌夜慌忙抓住她的双手，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忍一忍，纤云乖。”
话音刚落，他闷哼了一声，肩膀处传来一阵钝痛感。
唐纤云咬着司凌夜的肩头，被疼痛折磨的大脑一片混乱，只知道抓住面前唯一的稻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凌夜才感觉怀里不停发抖的人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仍旧难以平复看到唐纤云这样疼痛难忍模样的心疼。
他不敢去想，她有多少个日夜都在承受着这深入骨髓的痛苦。
混乱的意识随着疼痛的消减慢慢清醒，唐纤云急促地呼吸着，只觉双腿的骨头像此刻的心脏跳动着，每一下都带着刀割似的痛意。
她泛红的眼睛渐渐清明，却又跌入另一双深邃的墨眸中。
“司凌夜……”
唐纤云声音沙哑地叫了声。
司凌夜抚着她苍白的脸，扯出一个笑容：“没事了纤云，没事了。”
熟悉却又久违的笑容像是一颗止痛药，让唐纤云暂时忘记了痛苦。
她望着眼前司凌夜的脸，只觉喉咙堵了一团棉花似的，一字也说不出来了。
等唐纤云好些了后，司凌夜将干树枝捧了过来，又折了些叶子，把火慢慢升了起来。
他将风衣脱了下来，放在火旁烘烤着。
唐纤云就这么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多了些许血痕的手。
她眸色一暗：“你的手……”
司凌夜却丝毫不在意：“一点小伤，没关系。”
“……”
唐纤云垂下头，视线在自己双腿上打着转。
她试探性地动了动，尖锐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看来在死之前，她还得被折磨一阵了。
唐纤云忍不住苦涩地笑了笑。
司凌夜抬眸间，正巧看到了她唇角那抹心酸的笑，心不觉一颤。
他收紧了手，眼神晦暗不明。
等风衣烘干后，他将衣服递给唐纤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穿这个。”
闻言，唐纤云愣住，看着他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司毛衣，立刻摇摇头：“不要，你自己穿吧。”
司凌夜皱眉：“你会感冒的。”
唐纤云倔强地扭过头：“比起我的病，感冒已经不算什么了。”
司凌夜眉头越拧越紧，几秒后，他蹲下身，伸手将她身上的外套脱掉。
唐纤云瞪大了双眼，震惊后又羞又气：“司凌夜！”
她紧抓着仅剩下的一件长袖，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前的人。
司凌夜却面不改色：“你这么倔，我只好亲自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