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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将门拉开一条缝,我便看见薄曜诚轻手轻脚的翻了围墙进来,又动作极轻的爬上了树。
之后便看见了他与那名歹人动手。
月光之下,银剑舞出漂亮的花。
也不知是风还是动作太大,拂动着他额前的发。那被微微遮住的眸子里带着嘲弄的韵味,唇边勾着很轻的笑意。
与那歹人的狼狈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游刃有余的动作中透露着的是自信与张扬。
我从未见过这种人。
在宫里,几乎人人都学着藏拙,像薄曜诚这样大张旗鼓又明艳张扬着实稀缺。
可他这般的肆意,也确实让人挪不开眼。
他就像是一道光,将我灰蒙蒙的世界慢慢点亮,直到再次染上色彩。
我知道,看上去那般不靠谱又混不吝的侠客,其实心底也有着不比我少的创伤。
但他比我坚强,将自己养得极好。
那日在猎场,我被众人簇拥着离开时,下意识回头去寻他。
日落西山的光将他独自一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大抵是那阴影着实让人看着心疼,我涌出想要站在他身侧的冲动。
薄曜诚看出了我的想法,弧度很小的摇了摇头。
他就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笑,却让我从心底蔓延开苦涩。
再后来,我从皇姐口中得知了真相,那就像是撕开了的画布,露出了不堪入目的过往。
我无法想象,如果不是有薄曜诚,我会怎么样。
在我与他成婚那日,听到最多的话大抵是那些举着酒杯的宾客说着薄曜诚好福气,说他能娶了圣上最疼爱的公主,从此步入青云。
而薄曜诚也笑着回礼,一一应答说是。
但其实,有福气的应该是我。
是我很幸运的得到了他的爱,才从那泥泞中脱身,才得以重新活在当下。
大婚过后没几日,薄曜诚像是做贼那般,悄咪咪的收拾了一堆东西,将乌桕与踏霜牵出来。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把包裹往身后一背,牵着踏霜的缰绳,仰着眉对我笑着说道:“走!陪你去看话本子里的景色!”
宛如当初,他半蹲在我面前,对我说:“若你愿意,我便都陪你去看。”
是啊,答应过我的事,他从未忘过。
像私奔那般,我们漫无目的,骑着马,随意挑选着方向,去往未知的地方。
因为薄曜诚说,不需要有目的地,这大好河山,何处都值得他陪我去看。
我们去看了大海,也去看了被白雪遮掩的高山。去看了开满鲜花的山谷,也去看了枫叶渐红的林园。
在回皇城过除夕的那次,杨柳还摸过我的发说真是少见。明明都成婚几年了,我不见有一丝白发,反倒还与当年没什么变化。
我笑着托腮,指了指在一旁和小舅舅比武的薄曜诚说道:“他将我养得极好。”
这是实话,这么些年来也让我重新认识了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生活起居几乎比起以前白芷照顾我有过之而不及。
我有一次低头问正在帮我穿鞋的薄曜诚,说他一大男子替我做这些事儿,不觉得有损形象吗?
薄曜诚替我穿好鞋后才叉腰站起来,眉眼一挑说道:“替夫人穿鞋有什么可损形象的?”
在停顿了会儿后我才听薄曜诚小声嘟囔道:“本来跟了我便是你吃亏了,我若在不对你好些更好些,你休了我可咋办。”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可笑着笑着眼眸却又有些发酸。
我是知道的,薄曜诚一直觉得亏欠了我,觉得给不了我什么。所以他一直都是将那爱意毫无保留的,全部都给了我。
可本就没有什么亏欠啊。
若不是他,我恐怕还在那寺庙中,伴着青灯古佛过完这一生。永远都不可能离开皇城,看一看这大好河山。
若不是他,我恐怕依旧沉默不语,孤独的在那小院里,看着菩提树落叶抽枝。又哪里会有着性格各异的朋友们,吵吵闹闹的在身旁陪伴。
我抱着薄曜诚,一如既往的环着他的脖子,一遍一遍的告诉他我爱他。
也能感觉到,他扶着我的手越收越紧。
他在我唇角吻了吻,含着笑意说:“嗯,我知道。”
在大婚那日,他曾跪在父皇和母妃的墓前,说对我的爱不会减少半分。
也确实做到了。
有一年回皇城,是因为耶律妄成婚,他终于寻到了心仪的姑娘。但那姑娘也是个小辣椒,和耶律妄两人欢喜冤家吵吵闹闹。
而耶律妄吵不过那姑娘,气呼呼的来找薄曜诚喝酒,还羡慕的看着薄曜诚说为何我们俩就从不吵架。
其实也不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是有争执的。
可低头的永远是薄曜诚。
每当要吵起来时,他就会耷拉着眼尾来牵我的手,戳着我因为生气鼓着的脸颊,可怜巴巴的说他错了。
事后我也会问他,有时候确实是我闹小脾气,他为何能那般自然的说是他错了。
薄曜诚说,我认个错就能让你消气又何乐不为呢?
而知道薄曜诚做法的耶律妄却瞪着眼睛,说薄曜诚这样不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吗?
薄曜诚却像看傻子那般看着耶律妄:“你非要和自己夫人争个输赢?”
是啊,爱意里并不需要争个输赢。
以前薄曜诚总是说,能得我一句欢喜,是他三生有幸。
其实对我而言也是如此。
能得到他的爱,也是我多年修来的福气。
番外 许琅琦篇【上】
我是花楼里的都知。
世人讨论我时,皆会称赞我是才貌出众,能歌善舞。
可即便是再多夸奖,我也不过就是个妓子。
谈笑风生中依偎在不同的怀抱里。
朱唇千人尝,玉臂万人枕。
我的恩客中,多是纨绔子弟,但也并不全是。
这皇城世人皆知,有名江湖侠客为了博我一笑,一掷千金。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他是名风流客,长相俊俏,武艺高超。
他也常常是官家小姐们讨论的对象。
第一面见我时,便斜抱着剑,靠在门板上,嘴角噙着笑与我说道。
“许都知不愧是皇城第一美人。”
从那天后,我知晓了他的名字,薄曜诚。
之后我们常见。
可每每他来找我,也不过是在房里同我说说话,喝着酒听我弹着琴唱小曲儿。
与那些一入房就想着床上事儿的恩客都不一样。
他从未碰过我。
可是外面皆传,他对我爱到难以自拔。
他不屑的解释,依旧是有空便来见我。
就仿佛,只是为了找个地儿歇歇脚。
鬼使神差的,我心里隐隐觉得,或许他真的对我有情义呢?
我曾问他。
“陆郎,你愿替我赎身吗?”
薄曜诚是惯会讨巧的人,神色分不清真假,对着我笑着说自然。
他也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之后每次来都会多带银两留在桌上,美其名曰,赎身钱。
在他人眼里,我清冷高傲,仰着头看人,所以薄曜诚也不过是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罢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
不是他动心了,而是我动了情。
我见过多次,他与其他姐妹谈笑风生。用剑柄抬着其下颚,目光暧昧且深邃。
我熟悉那个目光,落在人身上仿佛用情至深。
可我算得上与他熟识,所以我很清楚。
他是个薄情郎。
我很难想象他会真心爱上谁。
浪荡子游历花丛,片叶不沾身。
就像我也很难想象,他爱上一个人时,会是什么样。
那日,我回房时,薄曜诚已经在房内坐着了,手托着下巴,不知想到了何事,他唇边带有很浅的笑意。
那是我没见过的薄曜诚。
软着的眉眼弱化了往日里张扬的强势,平添了几分能称得上温柔的神色。
他同我说,他tຊ从未见过那般女子,倾城绝色又让人心生涟漪。
他捂着手腕上一处浅浅的牙印,痴痴笑着,同我说道。
“脸皮又薄,稍稍逾越的话就能惹得她红了脸,若是逼急了就得哭了,像个受惊的兔儿那般,咬了我一口。”
薄曜诚说没觉得疼,反倒是觉得滚烫,如一把火烧进了心窝里。
我着实好奇,便去了趟静观寺,想去见见那让薄曜诚牵肠挂肚的女子。
我是带有私心的。
大抵是被人捧得太高,我对自己的容貌很是自信,还有我那强于大多数官家小姐们的弹琴绘画。
我想,我应该是不比那名女子差的。
远远的,我瞧见了薄曜诚。
如同我们初见那般,斜抱着剑,靠在墙上,微风拂动着他的衣角与发梢,他抵着唇用竹叶轻吹着曲儿。
随后,我见到了那名女子。
素衣白裙,三千青丝仅仅用一根发簪冠着。不施粉黛,肤色透着略显脆弱的白。
明明这般素雅,可浑身却又透露出掩盖不住的贵气。举手投足之间的仪态就像浑然天成,
薄曜诚是在等她。
一向桀骜不驯的剑客敛了眉眼,柔情似水般。丢弃手里的竹叶,害怕门槛过高绊着她的腿,伸手去扶。
他唤她小鸠,唤她卿卿。
卿卿。
我反复在嘴里念着这两个字。
那万般亲昵的称呼由着薄曜诚用那温柔的声音唤出,好听的让我有些心生嫉妒。
他永远都是那含着笑意的慵懒,似远非远的态度喊我许都知。
薄曜诚陪同她前往大殿礼佛,我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跟在他们身后。
江湖人士不拘小节,薄曜诚更是做事不按套路。
我看着他在大殿前的拐角处把女子逼在墙角,双手抵在墙上,将人困在怀中,柔声说着什么。
果真如他所说,那女子脸皮薄的厉害,红着脸推搡薄曜诚,却又被捉着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最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