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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再说吧。”毕竟他们，他们没有以后了。

　　钟周以柔背对燕澹生擦干了脸上的泪。

　　其实今天她哭，不是因为燕澹生，而是想到爸爸妈妈从小把自己照顾的那么好。

　　而自己却被一个外人伤害。

　　今天，燕澹生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爱孙妮。

　　她都没那么难过。

　　可听到燕澹生的解释，他只在乎孙妮性子急，却丝毫不在乎自己这个正派女友是否难堪……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所谓的尊严，对他不值一提。

　　回到房间。

　　钟周以柔正准备去休息。

　　燕澹生将一个CHANEL礼盒递到她的面前。

　　“今年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钟周以柔却没有接。

　　燕澹生可能是出于愧疚，把盒子给她打开：“看看，喜欢吗？”

　　是CHANEL的经典款，黑金牛CF。

　　钟周以柔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吐出两个字。

　　“谢谢。”

　　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一贯的欣喜。

　　燕澹生忍不住问：“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款式？我明天让人重新买了送来。”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了。”

　　钟周以柔从未有过的疲惫。

　　同样的包包，同样的款式，同样的颜色。

　　燕澹生前年给她送过，去年也给她送过，今年还是一样。

　　钟周以柔记得自己曾经看过燕澹生四年前，让助理给孙妮买礼物的购物记录。

　　不管是女神节，还是五二零，又或者是不起眼的小纪念日……

　　都有礼物。

　　定制的衣服鞋子；

　　还有他自己DIY的项链戒指；

　　还有在拍卖会买下的英国皇室珠宝；

　　有人说，女人在男人眼中是有价格的，他送你什么东西，就代表你什么价格。

　　曾经，钟周以柔觉得感情是无价的。

　　直到看到燕澹生的区别以待……

　　她才明白，有了对比，爱情自然就有了价格。

　　燕澹生给前任的是全部的投入，给自己的是完全的敷衍，自己怎么敢相信他对自己有爱情？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定了蛋糕，晚饭我亲自下厨，给你过生日。”

　　燕澹生又说。

　　钟周以柔对他所说的，没有抱任何期望。

　　今天是三年来燕澹生第一次下厨。

　　几个小时后，他才忙完。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芹菜，就做了一道翡翠和牛，尝尝。”

　　钟周以柔听到这话，并没有动筷子。

　　“你记错了，我最讨厌吃的就是芹菜。”

　　“你喜欢吃翡翠和牛的牛肉，而芹菜是这道菜的配料，所以每次我都要把芹菜挑干净。”

　　“挑的芹菜放在一边，我从没吃过。”

第7章

　　燕澹生听到这话怔了一瞬，他本来想让钟周以柔吃别的。

　　却发现不知道她爱吃什么。

　　“以后喜欢什么，都告诉我，我会记住。”燕澹生道。

　　钟周以柔却没有答应：“吃饭吧。”

　　有心的人不用教，无心的人教不会。

　　反正自己后天就要走了。

　　饭后，燕澹生又给钟周以柔点了蜡烛，让她许愿。

　　可钟周以柔还没许，孙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燕澹生起身：“周以柔，我有点事要去解决，你……”

　　“去吧。”

　　钟周以柔格外大度。

　　燕澹生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什么异样，才离开。

　　等他走后。

　　钟周以柔一个人许下愿望。

　　“我的愿望是，永远不再和燕澹生有交集，做好一个普通的人民警察。”

　　吹灭蜡烛。

　　她一个人吃下蛋糕。

　　第二天，9月28日。

　　燕澹生还没回来。

　　前领导陈怡打来电话。

　　“周以柔，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我们约个饭吧。”

　　“好。”钟周以柔点头答应。

　　下午，她和陈怡一起吃饭的时候，餐厅电视里正播放着娱乐新闻。

　　“有记者拍到昨晚顶级F1赛车手?Victor和前女友孙妮一前一后，进入四季酒店，疑似复合。”

　　新闻上，是燕澹生和孙妮一前一后进入酒店的视频。

　　陈怡同情的看向钟周以柔。

　　“周以柔，你没事吧？”

　　钟周以柔摇了摇头：“没事。”

　　她早就不在意燕澹生了。

　　可另一边却有两个女生讨论。

　　“燕澹生不是有个素人女友吗？没分手，就出轨了？”

　　另一个不屑：“没分手又怎么样？他和那个素人又没结婚。”

　　“而且这不叫出轨，最多是劈腿。”

　　“我们车神那么帅，那个素人怎么配的上他？”

　　三观跟着五官跑。

　　听到这些，陈怡没忍住，看向那个女生。

　　“如果以后你的男朋友和前女友乱搞在一起，你也能大大方方把男朋友让出去吗？”

　　女生瞬间憋红了脸。

　　陈怡还想说什么，被钟周以柔拉住。

　　“算了，我们走吧。”

　　从餐厅出去。

　　陈怡为她打抱不平：“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竟然背叛你，太可恨了。”

　　“都过去了。”钟周以柔道。

　　从小到大，她的父母很相爱。

　　她一直觉得，爱情就应该像爸爸妈妈那样，全心付出。

　　觉得付出会比得到更让人心安。

　　可现在，她学会了先爱自己。

　　陈怡看着钟周以柔替她难过：“燕澹生心里既然没有腾干净，就不应该来伤害你。”

　　想到从前，钟周以柔眼睫低垂。

　　“三年前，我陪着他在赛场上，我们对彼此许诺会永远陪着对方。”

　　“我做到了我的承诺，是他先违背诺言，我问心无愧，所以我不觉得难过。”

　　她的语气都是对新生活的向往：“等我回去，我会好好地重新开始生活。”

　　陈怡忍不住又问：“如果有一天燕澹生后悔了，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钟周以柔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离开他，我的人生会有一千种可能，但留在他身边，我的人生就只会有一种可能。”

　　“所以，我不要。”

第8章

　　这天夜里。

　　燕澹生依旧没有回来。

　　钟周以柔收到了他的微信：“今晚有活动要参加，不回来了。”

　　“好。”钟周以柔回。

　　一个小时前，钟周以柔在朋友圈看到燕澹生的好友猴子朱杰发的图文。

　　图片是，燕澹生在酒店照顾孙妮。

　　文字是：“这就是真爱，分开四年，依旧不变。”

　　从前为了打入燕澹生的圈子，钟周以柔加过朱杰和其他人的好友。

　　可能他们都忘记了。

　　钟周以柔往下看评论。

　　“猴子，这个图片别发出来，盛哥还没分手。”

　　“你还嫌网上新闻闹的不够大？”

　　朱杰回复那两人：“没事。盛哥又没结婚，就算是睡了自己的真爱也没关系。”

　　钟周以柔默默看完，给朱杰的朋友圈点了个赞，然后熄灭了屏幕。

　　第二天，一早。

　　钟周以柔醒来，就看到铁路12306通知提醒。

　　“尊敬的钟周以柔女士，您购买的G5369次列车将于今天下午七点发车，请注意安排行程！”

　　她关闭了通知，刚走出卧室。

　　忽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给抱住了。

　　是燕澹生。

　　他满身的酒味。

　　作为职业赛车手燕澹生很少喝酒。

　　“你怎么回来了？孙妮那边没事吧。”钟周以柔顺口一问。

　　燕澹生应该是看到了她点赞朱杰的朋友圈，解释。

　　“孙妮四年前跟我分手后，交了一个男友，那个男人最近追到了上海，还对她动了手。”

　　“她一个人害怕，我才照顾她。”

　　“这两天，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你别误会。”

　　别误会……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

　　你和前任孤男寡女待在酒店，在一起两天，两夜。

　　我怎么能相信你们什么都没发生？1

　　钟周以柔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转移话题。

　　“怎么喝那么多酒？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赛车手不能喝酒吗？会影响以后在赛场上的发挥。”

　　“没事，就一点点。”

　　燕澹生听到她久违的关心，安心了许多。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周以柔，你会不会离开我？”

　　钟周以柔没有说话，沉默了。

　　燕澹生又说：“等到我明年达成大满贯，我们就结婚吧。”

　　结婚？

　　在一起四年，交往三年，钟周以柔知道他今天怎么了。

　　无非是因为知道孙妮离开他后，又交往过男友。

　　“以后再说吧。”

　　以后，

　　以后，

　　都是以前燕澹生常用的敷衍自己的手段。

　　燕澹生却没听出来变化，或许他根本不在乎，只是想报复孙妮。

　　“那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就陪你回家去看你爸妈。”

　　也就是这一刻，钟周以柔的神情才有了一丝变化。

　　一年前，她多次提过想带燕澹生回江县见父母，可他每次都以要训练为由拒绝了。

　　如今，他主动提起看父母。

　　可是自己的爸爸已经不在了。

　　钟周以柔忍住哽咽，还是那个回答：“以后再说。”

　　燕澹生总算发觉今天的她不太对劲：“周以柔，你怎么了？”

　　钟周以柔忍着心口的疼痛，温柔得回。

　　“没事，你好好休息。”

　　她扯开燕澹生的手，正准备走。

　　而燕澹生却再次拉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