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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屿白没回头，就这么背对着戚枳，接电话。
他说嗯。
那头的女人又继续哭，哭起来时嗓音却依旧甜腻腻的，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个姑娘长地也甜丝丝的。
戚枳想看陈屿白脸上的表情，可他始终背对着她。
那女人哭着说脚疼。
陈屿白语气很温和，“让家庭医生给你看看。”
她哽咽着说家里没人，不敢单独见家庭医生。
戚枳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声声音很轻，但电话那头的女人很快听到了，止住哭泣，嗓音带着几分警惕，“梁哥，你身边是不是有人？”
陈屿白没看戚枳一眼，注意力似乎全在这通电话上。
他说：“没有。”
戚枳这时候已经走到陈屿白的背后，她嗅见他身上散来的薄荷香气，很淡，还沾着点他独有的烟草味气息。
男人堆里大概没有比他身上更具荷尔蒙的香味。
她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伸出手去，环住陈屿白的腰。
他的呼吸似乎顿了一下，又似是她的错觉。
陈屿白没有理会她作乱的手，对着电话温柔地说了一句，“我去看你。”
戚枳看不见他的脸，可也察觉到他话里的温柔，手直接要去拽他刚扣上的纽扣，手腕却在半空中被截住。
陈屿白在此刻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她，眼底情绪不明。
他转的动作太快，戚枳险些直接撞上他微微起伏的胸口。
她的手腕仍被他扣着，卧室昏暗的光覆在他漆黑的眉眼上，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缠着，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胸口上。
陈屿白在床上很痞，下了床却又恢复往日里矜贵公子哥的形象，只眉眼间偶尔流露出的那几分痞气能让你觉得这人有点坏。
他不说话，戚枳也不说话，她看着他挂断电话，慢慢地踮起脚尖来。
在她要吻上他唇的那一霎，陈屿白侧头。
他躲开了她的吻，同前两次一样。
他可以跟她做爱，唯独不能跟她接吻。
戚枳走神了几秒，没注意，脚腕直接往外歪，手腕却又忽然一紧。
陈屿白将她捞了回来，他的指骨贴着她细腻的手背，不轻不重地敲了下，语气意味不明，“大明星小心点。”
戚枳不客气地贴着他的手臂，几乎是面对面拥抱的姿态，她没回他那句大明星，而是抬眼，对上他清冷的下颌线。
她问他，“你现在喜欢清纯那一挂？”
陈屿白将她贴上来的手臂挪开，只回了句，“她跟你不一样。”
一句不一样直接替他那位宝贝姜小姐挡去所有流言蜚语。
戚枳没了兴致，光着脚朝床边走去，卷了被子拉到自己身上，她闭着眼睛，却仍能察觉到身后男人的动作。
他捞了手机便离开。
一刻都舍不得让他的姜小姐害怕。
戚枳嗤了一声，伸手将被子拉到头顶盖住，开始补觉。
她入睡困难，没眯多久就从床上起来，随意从陈屿白的衣柜里找了件T恤套着，裸露在空气中的腿又细又长，在窗口的微光下白到晃眼。
手机正好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
陈屿白的秘书发了条短信过来，说在门口等着她。
戚枳打着哈欠，一开门就看见秘书李妮那张冰山脸，她公事公办地将一个饭盒递过来，“林小姐，梁总给你的早饭。”
陈屿白这人有个爱好，睡完会给女人点饭。
戚枳长期节食，没那个吃饭的心思，忍不住调侃，“你每天要帮陈屿白送几次饭？”
李秘书没理会她，但也没离开，就这么站着，似乎还有别的事。
戚枳秀气的眉毛微蹙，“还有事？”
李秘书这才开口，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梁总吩咐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
戚枳眉挑起来，“他要我打掉孩子？”
李秘书的表情就没怎么变过，大概是经常替陈屿白处理这些事情，在戚枳没耐心地皱眉时，她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来，“你可以问梁总。”
戚枳没给陈屿白打电话。
他不爱麻烦。
她也一样。
戚枳没为难李秘书，只说了句，“你先陪我去做一件事。”
李秘书难得反问，“什么事？”
戚枳修长的手指抓起长发，嘴唇咬着根黑色皮筋，慢悠悠地给自己扎高马尾，纤细的脖子在太阳底下闪着光，眼尾微挑着，浑身透着股反骨的劲。
对上李秘书询问的眼睛，她唇勾起来，啪嗒一下绑好高马尾，嘴里吐出一句话来，“陪我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