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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这样的情况以后也不会结束，但如果每次你都要崩溃，那么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当时她明明哽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却还是坚定回答。

　　“沈顾君，你是我决定学医的引路石，可现在我才真正的明白了祖父说的意思。”

　　“还有那么多的病人等着我们，我不会放弃的。”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的心渐渐开始动摇。

　　苏念杳站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阳逐渐升起时才终于有了反应。

　　她去了另一家药堂，似是下了某种决定。

　　“孩子，是阿娘对不起你……。”

第九章

　　她的月份不大，所以直接灌下一碗药，孩子就顺利的成为了一摊血水排了出来。

　　坐堂女大夫认真嘱咐：“在家好好休息。”

　　苏念杳虚弱的点头：“好。”

　　在经过济仁堂时，她脚步一顿，有些疑惑下意识朝里面看去。

　　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女子，苏念杳愣了下。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轻柔女声：“是来看病的吗？”

　　苏念杳回头，目色一怔。

　　这是沈顾君那天带回济仁堂的那个女人。

　　下一秒，女人似乎是才看清楚来人，她脸上迅速挂上挑衅：“我当谁呢，原来是几天前因为害死人被赶出去的庸医。”

　　说着，女人大步走了过来，她伸出手：“我叫周晚宁，是济仁堂的新大夫。”

　　苏念杳脸色一瞬变得难堪。

　　济仁堂的规矩极为严苛，一般都要先当几年医女或是药童，才会成为正式的大夫。

　　可如今，她不过是离开一天，沈顾君便让周婉宁坐上了大夫的位置。

　　她深呼吸一口气，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强作平静开口：“你到底想说……”

　　忽的，她瞥见了周温宁脖子上的翡翠。

　　这是……

　　这是沈顾君母亲的陪嫁！

　　她绝不会看错，因为这翡翠跟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是一套的。

　　她死死的盯着，心尖猛地一刺，感觉腹中瞬间如被尖锐的刀刃划伤般疼痛。

　　周温宁将她的的表情尽收眼底，炫耀似的摸了摸脖间，愈加得意：“没想到吧，顾君不但将你送去帝都，就连前几日……都是为我铺的路。”

　　苏念杳的心顿时像是被利刃一寸寸划过，面如纸色。

　　而周温宁笑容灿烂，还在继续说：“苏念杳，你最爱的夫君，从始至终都未曾在乎过你！”

　　“我若是你，便会羞愤致死！”

　　短短几句话，便让她脑海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她死咬着唇角，良久才从喉咙里艰难得挤出了几个字：“你在骗我！他不会这么对我！”

　　说完，她转身离去，只是背影十分狼狈。

　　直至日落西山，月亮高升时。

　　苏念杳才等回了沈顾君，白日里周温宁的话恍若还在耳边。

　　灯光下，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麻木。

　　这平静的外表下，是已经破碎的心。

　　她开始逐渐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就是个笑话……

　　不知过去了多久。

　　沈顾君才走了进来。

　　他蹙眉看连蜡烛都未点，坐在榻上的女人：“坐那儿干什么？”

　　苏念杳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声音沙哑自顾自道：“我将孩子落了。”

　　沈顾君一怔，愣在原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涌上了心疼。

　　那瞬间，他才发觉苏念杳脸色苍白的可怕，身形也不知何时愈加瘦弱。

　　沈顾君眼底闪过心疼，但却一瞬即逝。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你想好了？”

　　听着他至今都冷静自持的声音，苏念杳蓦然回想起了今日那种清楚感知孩子一点点化为血水排出体内的疼痛。

　　她看着他，表情像是苦涩，又像是释然：“嗯。”

　　“你说得对，我的确应该把眼光放到更长远的地苏。”

　　沈顾君隐约感受到了女人的异样，他并未马上接话，只一动不动看着她，眼底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那就好。”

　　过了很久，他声音平淡，没有半丝起伏。

　　苏念杳安静的听着，心底的东西，也一点点的彻底消失殆尽。

　　她忽然就不想再去问他与周温的关系，也不想再去再去猜测他是否在乎自己。

　　她选择向后退了一步，这次，她是真的累了……

　　沈顾君看着她脸上的平静，心底忽然就有些不安起来。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苏念杳却再次先他开口。

　　说出了那句她曾经害怕，如今却由自己开口的话。

　　“沈顾君，我们……和离吧。”

第十章

　　沈顾君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着苏念杳平静的有些失真的脸，胸中一阵阵抽痛。

　　他不自然的别过视线，只匆匆留下一句：“淘县爆发洪水，济仁堂要去坐堂，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吧。”

　　话落，沈顾君转身进了房间，埋头收拾起了行李。

　　苏念杳如鬼魂般站在门口，声音很轻：“和离吧，这样对你我，对周小姐都好。”

　　沈顾君没有任何回应。

　　见此，苏念杳也只是讽刺一笑，什么也没再说的离开了。

　　“砰——”

　　门外响起的关门声，将沈顾君震得发蒙。

　　他看着眼前混乱的行礼，心口突然像被什么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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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杳最终回了还是选择回了苏家。

　　她躺在未出阁之前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明知放手对谁都好，可十几年的情意，哪里有那么容易放下……

　　周温宁的话就像魔咒一样，一直在脑中回响，折磨的她几近窒息。

　　一连几日的昼夜颠倒，在一日苏母出门买菜时，一道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宁静。

　　看着门外眼生，穿着一生白袍的年轻男人，她迟疑了下，还是打开了门：“这位公子是有何事吗？”

　　“苏小姐，您好。我是药谷的第三百七十六代弟子，您的祖父曾是我们药谷的嫡传弟子，但因与谷外人通婚而搬出了药谷，十日后便是药谷开放的日子，您作为嫡传弟子后人，可直接入谷与其余通过考核听讲的弟子学习三年。”

　　苏念杳眼睛刷的一下便亮了，手指忍不住用力攥紧了门。

　　药谷！

　　祖父竟然是药谷的弟子吗？

　　要知道药谷可是天下所有医者的向往之地，里面不乏旷世奇才！

　　小时候她也曾向往过，可惜药谷十五年才开放一次，其余时间，没有药谷的药包，别说入谷，便是靠近也靠近不得。

　　药谷在极南之地的南甬城，周围布满了瘴气与虫子，没有药谷的特制药包，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是寸步难行。

　　苏念杳激动的面上布满了潮红，满是掩不住的喜悦。

　　三日后。

　　她背着行囊，告别了母亲，离开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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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日后。

　　当瘦了一圈的沈顾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发现空无一人时。

　　他试探性的喊了声：“苏念杳？”

　　偌大的三进院里无人回应。

　　沈顾君眸色巨变，他直接扔下了包袱，狂奔向主屋，看到的便是空无一物的衣柜。

　　猛地，他脑海蹭的响起那日苏念杳的话。

　　“沈顾君，我们和离吧。”

　　阵阵不安席卷全身，他慌忙的在房间四处翻找。

　　什么都没有。

　　包括她的嫁妆。

　　整个宅子里仿佛没有了一丝她存在的痕迹。

　　他连衣服都没换，便慌乱的跑出了门，一路向巷子深处的苏家跑去。

　　他边敲门边喊着：“娘，念杳是不是在家？”

　　过了许久，门里才响起苏母的声音：“不在。”

　　他眼皮突然跳了跳，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猛然袭来。

　　他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渐渐地离他而去。

　　苏母不愿开门，他只能神情恍惚的去了济仁堂。

　　此时沈顾君一向淡漠的神色终于有了裂痕。

　　直到济仁堂的另一位女苏大夫出现。

　　“沈大夫，这是念杳托我交给你的。”

　　椅子上恍惚的沈顾君瞬间抓住了关键词，他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