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杭顾然满分热推小说 -江景杭顾然小说全本已完结
不能复生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一个小时后在这里排队领骨灰盒。”
江景杭再也支撑不住,他摇晃了几下,跪在了地上,喉间发出绝望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他得知顾然的死讯后,心竟然会这么痛!
明明顾然只是在危急关头拿婚姻要挟他的心机女而已,他怎么可能会为她心痛!
可江景杭脑中的场景一变,转眼间他的脑海里出现的尽数是顾然在江氏集团落魄之时陪他东山再起的身影。
那时的江景杭,没日没夜的为公司的事情忙碌,而江景杭工作到多晚,顾然就一定会陪他到多晚。
三年前,江氏集团出现财政危机,是顾氏集团已联姻为条件,无限额资助江氏集团。
只是那时的江景杭,只当顾氏集团和顾然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却忘了无限额资助是多么罕见的帮助。
毕竟没有几个人会愿意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资助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的、濒临破产的集团。
就像江景杭对如今的顾氏集团一样。
他知道,如今的顾氏集团只是强弩之末,他哪怕资助再多的资金也都是于事无补。
从商人的角度来说,江景杭的选择无疑是最好的。
可江景杭却忘了,三年前江氏集团遇到同样境地的时候,顾氏集团是如何伸出援手的。
于理而言,江景杭的选择无疑是最优选,他并没有错。
但从情面上而言,顾氏集团作为他曾经的资助者,作为他妻子家的公司,他袖手旁观实属不应该。
更别提,他的老丈人顾远灏因为还不上巨额债务而锒铛入狱。
江景杭的这番举措,外人没少议论,有人说他是铁面无私的好商人,也有人说他是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
江景杭突然想起几日前顾然只身前来夜色会所的身影。
顾然从小在优渥的家庭中出生,她向来是最骄傲的,可骄傲如她,竟然会愿意在那样的场合向他借钱,求他对顾氏集团伸出援手。
可他那时候说什么来着?
他说:“要想我帮你也可以,你把桌上的洋酒全部喝完,我便借钱给你们顾家。”
想到这里,江景杭忍不住朝地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他那时候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江景杭听过名流圈的一则趣闻,说是顾家大小姐嗜酒如命,酒量奇好。
江景杭觉得,那一瓶洋酒对于酒量奇好的顾然而言,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而他也好借此给顾然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帮助顾然、帮助顾氏集团的由头。
可他却不知道,那时候的顾然已经是胃癌晚期!
12
怪不得那天,顾然才喝了小半瓶就被酒精呛得眼泪直流。
江景杭当时只以为顾然是矫揉造作的扭捏,为此还很不齿,却没想到她可能是生病了。
当你觉得一个人很奇怪的时候,她可能正在受苦。
时至今日,江景杭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而且江景杭怎么也没想到,顾然竟然愿意把自己的心脏捐献给顾思晚。
在江景杭的心里,顾然自私,卑劣,虚伪,于是他对顾然只有厌恶。
可他没想到顾然当初说的要成全他和顾思晚的话竟然是真心的,而她竟然愿意为了成全他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她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把心脏捐了出去?!顾然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
她不是说夫妻之间不应该有秘密吗?那把胃癌晚期和捐心脏的事都瞒着他算什么!
顾然这样的人,知道自己确诊了胃癌,不应该是闹得人尽皆知吗?
然后再利用自己生病,向他索要关心,博取同情,这不是顾然惯用的手段吗?可她为什么没有!
江景杭颓痞的抬起了头,突然想起,当时顾然对抗胃癌的药物掉在他脚边的时候,他却讽刺顾然惺惺作态,不过是肠胃炎却还吃止痛药。
所以并非是顾然不想告诉他,而是哪怕告诉了他,他也不会相信。
因为在他江景杭的心里,顾然向来都是那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
江景杭的心里突然有了迟来的悔意,结婚的这三年,他都带给了顾然什么?
无休止的埋怨和嘲讽,等不到他回去的家,名存实亡的婚姻。
唯一算得上是好处的,就是还算优渥的家庭,可这对含着金汤勺出生的顾然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因为顾然根本就不在乎钱。
所以对顾然而言,这三年婚姻带去的只有伤痛!
江景杭的心中突然没来由的心慌,他从前从来只为自己考虑,先入为主的以为顾然只是个阻碍他和顾思晚的,鸠占鹊巢的女人。
可江景杭从没想过,以顾然三年前的条件和家世,能嫁给比当时的他好上不知道多少倍的男人。
现如今江景杭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可顾然却已经和他天人永隔……
江景杭跪倒在火葬场门口,迟迟没有起来。
期间助理小刘来过一次,见江景杭坐在地上,还试图将江景杭扶起来,却被江景杭拒绝了。
“江总,我到处找您呢,您怎么在这啊?顾思晚小姐的手术结束了,王医生让我来告诉您,顾小姐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转到贵宾病房了,等到麻药劲过后顾小姐就会醒过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江景杭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助理小刘觉得江景杭很奇怪,好端端的跪在火葬场面前干什么?难不成是谁死了?但他也不敢多问,报告完后便赶紧走了。
江景杭也不知道自己在火葬场门口等了多久,等到天渐渐黑了下去,那“正在火化”的灯箱才暗了下去。
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发出沙沙的声音。
江景杭慢慢地抬起了头,只感觉灼热感扑面而来。
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人,将一个小小的白瓷坛放在了江景杭面前。
“你是顾然的家属是吧?这是她的骨灰坛,你收好,节哀顺变。”
13
江景杭闻言,这才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抱起那小小的白瓷坛。
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江景杭却觉得是那么遥远,就像他再也无法触碰到顾然一样。
江景杭如获珍宝的抱紧了那小小的白瓷坛,随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去看还在贵宾病房中处于昏迷的顾思晚,而是带着“顾然”回了他们的家。
他早就给顾思晚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和看护,顾思晚不会有事。
想到顾然曾经那么鲜活的一个身影,如今却已经化为了这小小一个白瓷坛,江景杭不由得悲从中来。
江景杭走进了顾然曾经的房间,那房间已经被他翻得乱七八糟,可他却没有在意。
他抱着那白瓷坛,席地而坐,拾起了地上的离婚协议书。
那上面签着顾然的名字,顾然的字和她的人一样,清冷隽秀。
刚刚没来得及细看,如今细细读来,却看见顾然在离婚协议书的条款上写道:离婚后顾氏集团的企业也都将归于江景杭名下,而她顾然净身出户。
江景杭突然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