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惊梨裴临渊小说免费大结局阮惊梨裴临渊里全文免费阅读
着他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长大,阮惊梨一定会喜欢上苏行云。
但现在,她对容貌什么的都已经不在意了。
皮肉之下,皆是白骨。
实在要说她看中的东西,那就只有眼缘,缘分一字,最是重要。
苏行云摇摇头:“将军,末将对玉的品类没什么钻研。”
阮惊梨不死心,迂回问:“你不觉得有一丝丝眼熟?”
听见这句话,苏行云不紧不慢的抬眸,意味不明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
他抿紧唇,摩挲着手里玉佩的纹路。
“将军怎么忽然关心一个玉佩的来历?可是这玉佩有什么问题?不如属下让人去查?”
阮惊梨将玉佩拿回,如果不是苏行云的,那最大可能就是裴临渊那个家伙的。
她有些心虚:“不用查了。”
既然是裴临渊的东西,那她就偷偷拿去卖掉。
苏行云看了她一眼,沉思片刻:“但这玉佩是末将喜欢的款式,若是将军不喜欢,那末将愿意出钱买下。”
“你喜欢鸳鸯?”阮惊梨没忍住问。
苏行云顿了顿,才似笑非笑答:“我还喜欢大鹅,喜欢鲤鱼,还有……”
“京城红锦池旁的阮树。”
阮惊梨不管下属的喜好,可作为好兄弟,她觉得自己应该抖机灵的问一句:“没有喜欢的人吗?”
苏行云慢条斯理补充:“有,你。”
阮惊梨愣愣的看着他,心跳骤然停下。
半晌后,她下意识拔腿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倒回去,慌乱的把鸳鸯玉佩塞苏行云的手里。
“你喜欢我?给你给你。”
说完,她就咬住了唇。
天啊!
她在说什么?!
人在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说出来的话真的一点都不能听的。
阮惊梨清醒过来,盯着苏行云,正色道:“不行,你不能喜欢我,苏行云,我命令你,把你脑子里的念头收回去。”
身在战场,谁最容易出事?
苏行云不懂,可她是主将,不能不懂,无法不懂。
第23章
苏行云静静的看着她,半晌不语,一开口就是一长串话。
“将军,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喜欢你是臣一人之事,臣不会逾举半分。”
“我……会等你的答案,一个月,半年,一年,亦或是十五年,我都愿意等,反正我们都在北疆,余生还很长。”
阮惊梨沉默着,算是默认他的话。
不为其他,只为了苏行云那认真的神色。
他才二十岁,和沉浮宦海十余载的裴临渊截然不同,是一个把所有情绪都放在脸上的少年。
裴临渊那个人,一尊冰冷玉面阎罗像。
百丈高竿挂红灯,却表里不一。
他对江渡月可以装深情,那对她也可以。
所以,在他身边,她无时无刻都觉得被动。
那些若即若离的爱恨,让她心底始终藏着不安,她不喜欢那样,没有人能忍受那样,谁都想要安全感。
更何况是从小父母便不在身边,没有尝过母亲做的一口饭菜,没有被父亲抱着去过一次京城街巷的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她还是那个缺爱的小孩。
回过神,阮惊梨对上了一张放大的俊脸,瞳孔骤然一缩。
苏行云蹙着眉,用手给她擦去眼角的泪。
粗糙的指腹划过细腻的肤理,像是砂砾一样,落入她的心底。
阮惊梨一向是敢爱敢恨的人,她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半晌,忽然灿烂一笑。
苏行云神色不解:“怎么——”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脸颊上落下的温热触感,直接拽他进了无间地狱。
令人沉沦的地狱。
而阮惊梨,是那个勾魂的黑无常。
阮惊梨什么时候离开的,苏行云浑然不知。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玉佩被他攥得早已炙热。
只有一个士兵来通报:“将军说,你什么时候修好她的红缨长枪,她就什么时候答应你。”
苏行云稳住情绪,压住上扬的嘴角。
修枪,最多十日。
十日后,京城。
裴临渊只浑浑噩噩记得,自己旧病复发,昏了过去。
而后他的暗卫们日夜兼程给他送回了京城。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了他的喜,他的哀,他的七情六欲。
都是阮惊梨。
他年少成名,接手养她是他的责任。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
听雨品茶,抚琴对弈。
他能教她的都教了,他能做的都做了,与其说是皇叔,不如说是师父。
他本就对她没有什么期盼,只求她平安喜乐,做一个永远呆在摄政王府的小姑娘就好。
可是,他没有料到,她会和他表白。
更想不到,他原来也是喜欢她的。
梦中的画面徒然一转,是苏行云搂着阮惊梨,眼底的讽刺几乎都藏不住。
“一个快三十岁菜老叶黄,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小辈,真不怕天下人嗤笑!”
紧接着,是军营的诸位军汉都走向他,朝他指指点点。
梦境碎片扭曲,耳畔全是刺耳的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临渊才睁开了眼,发觉自己正躺在皇宫的太医署。
闻着苦涩的药味,他心底仿佛也酿了一滩苦水。
一直守在身边的太医如释重负,很是欣喜:“王爷醒了!”
“下次旧疾复发,可不能再拖那么久了,王爷这次险些都没命了!”
第24章
一旁的乔装成随从的暗卫缄默的将裴临渊扶起,靠在床头。
其实他们王爷之所以拖了十日不来太医署,是因为他们远在边疆。
从边疆坐马车连夜回来,花了整整十日。
这谁敢说啊?
说他们王爷去追人,结果人没追回来,还把自己整病了。
反正他们是不敢多嘴。
刚刚醒来的裴临渊还有些虚弱,却还是强撑着问了朝堂近日大事,太医也不敢有丝毫隐瞒,直接告诉了他。
还说江渡月来找过他,但被他的暗卫拦在了门外,就没有强闯。
裴临渊瞥了一眼暗卫。
那暗卫极其有眼色的跪下道歉:“属下也是怕阿月小姐担心您。”
离开皇宫,是在当夜。
冬雪漫天。
裴临渊在回府后还不忘记吩咐管家,让他们把原本阮惊梨当掉的东西,全数买回来。
“买回来后,还要把梅苑布置成原样。”
管家“诶”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了,去买回那些东西。
正值冬日,人们都不太爱采买。
故而阮惊梨的东西基本上都还在当铺里挂着,管家买完后,就把东西送回了府。
看着那些摆件放回原处,裴临渊看了很久,仿佛看见了阮惊梨还在王府。
她坐在烛台边绣着香囊的模样。
可到最后,那些香囊,管家也没能用钱买回来,如同她曾经对他的情,再也回不来了。
裴临渊怔怔的看着那些旧物,忽然觉得刺眼至极。
因为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弄丢了他的惊梨,弄丢了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原来真挚的情谊,也可以化为利剑捅进他的心脏。
没容他多想,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王爷,阿月小姐说要见您,您看?”
裴临渊顿了顿,才道:“她要找我能有什么事,找个借口把她拒了吧……”
交谈间,一阵脚步声急匆匆的响起。
裴临渊的话戛然而止,一道青色的身影就那样站定在门口。
江渡月神色复杂的盯着他,语气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出怨气:“你是真病,还是不想见我?”
如果是从前,裴临渊一定会走过去,低三下气地圈着她哄。
毕竟,他对她也动过心。
毕竟,她身后是丞相府。
可现在,裴临渊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我是真病,阿月,你自己回去吧,我不想把病气过给你。”
“你在边疆病的时候,也会怕把病气过给阮惊梨吗?”江渡月笑的苦涩。
她这回是连名带姓的喊了,就算裴临渊再愚钝,也听得出她对阮惊梨的敌意与防备。
他眼眸微暗,试探道:“怎么会这么想?你身体不好,不是前不久才病过一次?我不想让你病第二次。”
江渡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没和他捅破那层窗户纸,只是冷静道。
“明年春日成婚,丞相府在朝中所有的党羽,都是你的。”
听了这话,裴临渊反而皱起眉,站起了身,丢下极其敷衍的一句。
“我想起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