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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小师妹缩着脖子，坐在椅子上，她觉得盛鹤昀举着右手，借着阳光细细观察断指的样子，非常可怕。
　　阳光透过窗扉，斜射进屋里，盛鹤昀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半边脸被阳光照亮。
　　他的皮肤白到透光，眉梢眼角犹如寒霜笼罩，不带一丝人气。
　　“你把我断指的事，告诉青禾，她回了你什么？”
　　小师妹哭丧着脸，熟练背出。
　　“以后别和我说他的事，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盛鹤昀长睫低垂，浓密的睫毛如鸦羽，在脸上扫出一片阴影，他面无表情，薄唇微启。
　　“你把我断指的事，告诉青禾，她回了你什么？”
　　小师妹感觉精神都快崩溃了，自从她按师傅要求联系过师姐，师傅就像魔怔了般一遍遍要她念师傅的回言。
　　每天这样的对话，要重复上千遍，小师妹感觉自己早晚会被师傅折磨成疯子。
　　自从盛鹤昀切断了手指的消息传出去，退单信如雪花般涌进盛家，盛家迅速破产。
　　树倒猢狲散，如今还守在盛家的，也只有盛鹤昀的几个徒弟。
　　盛鹤昀整天不吃不喝，就拉着徒弟一遍又一遍的问颜青禾的消息。
　　另一个徒弟背着包站到小师妹身后。
　　“师傅，我要带小师妹走，请您以后自己多保重身体。”
　　小师妹看着师傅的样子，面露不忍，“师兄，师傅这样，我怕他一个人熬不下去。我们再陪他一段时间吧。”
　　“师妹，你再陪下去。他会把你也折磨疯，我已经联系了康复医院，很快就会有人来带他去治病。”
　　小师妹被师兄拽住胳膊，带着往外走。
　　盛鹤昀毫无察觉，依然看着自己的断指，喃喃自语。
　　“你再念一遍，青禾她回了什么？”
　　小师妹再也绷不住，泪水从眼眶滚落，大声哭喊。
　　“师傅，您醒醒吧！就算师姐回头，她也不会喜欢现在的您。师姐她爱的是曾经的那个师傅，是那个温润谦和，醉心事业，意气风发的盛鹤昀。”
　　盛鹤昀抬起头，直直盯着她，眼底星芒滑过。
　　“真的吗？她喜欢那样的我？”
　　小师妹点头，“您现在的样子，让人害怕，如果师姐回来，肯定也会讨厌您的。”
　　盛鹤昀连忙站起身，整理衣冠，语气慌乱。
　　“对，对，我不能让她看到我现在这样，她不会喜欢的。”
　　“我要等她回来，秦砚那种富贵权势堆里泡大的男人，根本就不适合青禾。等青禾看清他的真面目，肯定会和他离婚。”
　　“我要赚钱，都给青禾留着，我要给她更好的生活。”
　　盛鹤昀仿佛看到了颜青禾回来投奔他的场景，他脸上绽放异样的光彩，招呼徒弟们。
　　“快去给我买点玉料，我要练手。”
　　师弟摇头叹息，“不成了，师傅是彻底疯了，他连切断自己右手拇指的事，都已经忘了。”
　　说着拉住泪流满面的师妹往外走，“我们不能陪他耗下去，得出去赚钱给他交医疗费。”
　　盛鹤昀沉声道:“我没疯，没了右手我还有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