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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显示完这几个大字，楚青燃就将手机丢在一边。
他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不敢去看屋子里的一切。
这里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就好像程桑宁还在。
楚青燃闭上双眼，脑海里全是过往的回忆，大到他们的沙发茶几，小到桌子上放的桌布，都是他们曾经一起挑选的。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我爱你！”
……
楚青燃痛苦地睁开双眼，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他起身朝卧室走去，他打开衣柜，朝最里面的暗格摸去。
“吧嗒！”
暗格打开，里面有一个精致的小盒。
这是他和程桑宁的秘密，他们所有值得纪念或者珍藏的东西，都藏在这里面。
他熟练的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都在。
从在一起到两年前的各种照片，还有这期间他们一起做的手工。
而其中，还有一枚他们一起做出来的戒指。
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什么都没有。
在过年的时候，一起去了北门大街的银饰铺子里DIY了一对银戒。
等做完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2
可程桑宁满脸的兴奋：“阿燃，你快点向我求婚，它就是我们的婚戒了！”
“那怎么行，太朴素了。”
可她却说：“可我不需要那么多，我只想快点嫁给你！”
她的眼神清澈又真挚，里面装着他们的未来。
可那天人太多，他不好意思。
求婚的事就此作罢。
在后来的很多个日子里，他也曾规划过她们的未来。
后来毕业了，他们进了一个警局，他想等下一个任务结束的时候，等她的任务解释，等自己的任务结束。
一直等到现在，等到了程桑宁离开。
他还没有一次正式的想她求过婚。
楚青燃的凶相被一股巨大的悲伤太难，还带着一丝后悔。
他的心又开始逐渐地疼了起来，从连绵不断地细微疼痛一直到能逼人发疯的窒息的苦痛。
伸手想要将其压制，却毫无用处。
眼睛开始泛酸的刺痛，扎的他睁不开眼睛。
身体也像是跌入了冰冷的河水中，四肢无力，头脑也有些昏沉，思想彷佛一圈圈飞散的烟，无法凝聚成固定的形状。
楚青燃无力地躺在床上，手里攥紧了这些过去的回忆。
一切都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唯有那清晰的窒息感席卷全身，身子像是滑入了水中，开始不断地下沉。
水面上充满了阳光，心里是种说不出的滋味，是悲伤还是解脱，他说不上来。
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身边的一切也安静了下来。
他穿上了一身婚礼上的西装，又重新站上了那个结婚时的舞台。
婚礼进行曲缓缓奏响。
门被打开，程桑宁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从红色的地毯上，缓缓朝他走来。
穿上婚纱的程桑宁，美的不可方物，像是降落人间的天使。
楚青燃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开始猛烈地跳动。
直到程桑宁走到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他才感受到一丝真实。
原来，她没死！
牧师站在他们身边，为他们祈祷祝福。
最后看向他：“楚青燃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程桑宁作为你合法的妻子……”
楚青燃几乎是迫不及待：“我愿意！”
他愿意一直爱护她、守着她，永远真诚的和她在一起。
牧师又看向程桑宁：“程桑宁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楚青燃作为你合法的丈夫……”
程桑宁也坚定地回答：“我愿意！”
终于他们幸福地在一起了。
两人交换戒指，甜蜜拥吻，接受台下众人对他们的祝福。
可倏地，一声枪响。
砰！
程桑宁的身上多出了一个血窟窿，涓涓地往外冒血。
下一刻，她如折翼的鸟儿直直的栽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