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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受用。”关辞砚端着面碗走向岛台。

段宜堇就这么抱着贴着也走向岛台。

“粘人精。”关辞砚转过身，把段宜堇睡翘起来的一撮头发压下去。

段宜堇不管不顾地继续抱：“我缺席了你人生的九年，粘你是应该的。”

“好，那现在可以吃早餐了吗？等下面都要把汤吸光了。”

关辞砚亲亲段宜堇脸颊。

“嗯。”段宜堇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关辞砚。

“公司今天没有什么事要处理的话，吃完早餐我们先去看妈妈吧。”

关辞砚这句话不经意得像说今天是个晴天那样自然。

段宜堇一怔：“你记起来了？”

“昨天做了个梦，梦见有个人哭鼻子。”关辞砚揶揄。

“我昨天梦见我和你说清楚我没有要留学，我们没有错过这九年。”

段宜堇看着清亮的面汤，语调有些沉闷。

关辞砚握住她放在岛台桌面的手，他知道这件事始终是她的心结。

“宜堇，我知道人生没有几个九年，可是我们才二十四五岁，我们至少还有六十年。”

关辞砚望着段宜堇，一字一顿。

“你相信我，这九年不会影响我们丝毫，反而会让我们更加珍惜当下。”

段宜堇瞬间红了眼眶。

失去关辞砚的九年漫长得像过了小半生，她自责、懊悔、放不下。

可眼前的关辞砚说现在，说未来，说没关系。

“宜堇，我们一起去见妈妈，好吗？”

第26章

“好。”段宜堇回握住关辞砚，笑着答应。

早餐过后照旧是关辞砚开的车。

由于领航员在比赛中的职责不仅限于为车手提供实时的路况信息，还需要根据赛道的复杂程度和变化，实时调整驾驶策略，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关辞砚没开导航，而是全身心依赖着副驾驶的段宜堇。

留给他和她磨合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更应该利用日常的碎片化时间。

一个小时后，盛星墓园。

段宜堇的母亲叫阮秀雅，是一位很有名的芭蕾舞首席。

“是我第一个发现我母亲自杀的，她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又亲眼看见我父亲的不忠，万念俱灰下，她选择了割腕。”

段宜堇低着头，关辞砚不大看得清她的神色。

只感觉她好悲伤。

“我发现她时她还没有死，她用最后的力气抱住我捂住了我的眼睛。”

那段记忆对段宜堇来说很痛苦，可是现在她的痛苦可以被关辞砚看见并接住。

“妈妈很爱你，宜堇。”关辞砚从身后抱住段宜堇。

段宜堇贴住关辞砚的手背。

“我知道。”

“我也很爱你。”关辞砚说。

段宜堇一怔。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关辞砚说爱。

段宜堇不可思议地转过身，紧紧盯着关辞砚。

“我爱你，段宜堇，虽然我爱你可能比你爱我少一些，但是我爱你。”

关辞砚仰着头，神情认真，语气坚定。

“辞砚……”段宜堇不可自抑地微微发起抖来：“你再说一遍好吗？”

关辞砚的掌心贴住她脸颊，段宜堇低下头来。

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

关辞砚用段宜堇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轻缓而郑重。

“宜堇，我爱你，我知道这一点点爱还不够，可是我们来日方长。”

紧接着不管段宜堇是何反应，关辞砚不容拒绝地牵起她，跪到阮秀雅的墓碑前。

此刻，晴光正好。

“妈妈，我和宜堇已经结婚了，我们错过了彼此九年，但幸好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宜堇说无论我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我。”

说到这里，关辞砚看了一眼段宜堇。相视而笑。

“我接下来的事业有些危险，但生死相随，患难与共，请您保佑我们。”

关辞砚伏下身叩首。

“保佑我们有情人天长地久，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共度百年。”

说完，又是一叩首。

一阵微风徐徐吹来。

关辞砚和段宜堇都清晰地感受着这阵风的温柔。

而后。

一只紫色的蝴蝶落在了阮秀雅的墓碑上。

好似二十年前。

“妈妈。”段宜堇情不自禁地喃喃。

关辞砚握紧她的手。

“我和辞砚会好好的，请你保佑我和辞砚。”

话音刚落。

两个人同时对着沉睡多年的阮秀雅叩首。

那只紫色的蝴蝶停了一会。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振动着翅膀，向一望无际的天光飞去。

“宜堇，接下来可能是魔鬼特训了，你准备好了吗？”

走出墓园，准备上车时，关辞砚对段宜堇说。

“当然。”段宜堇看了一眼阮秀雅坟墓的方向，再转过头来时已经释然。

无论是妈妈的死，还是错过的九年。

都不再是她的心结。

“辞砚，相信我，我会是你最契合的领航员。”

第27章

一个月之后，12月12日，美国。

美国印地赛车锦标赛现场。

官方医疗车和安全车已到场准备就绪。

今天关辞砚开的是法拉利F004，各项改装调试都是他和段宜堇一起完成的。

在现场诸多西方赛车手之中，关辞砚是唯一的中国人。

“HI，你看上去弱不禁风，不该来参加赛车比赛，而应该去参加啦啦队。”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走过来搭讪。

关辞砚蹙眉，即刻用流利的英语反驳：“先生，你对中国人有完全的偏见，啦啦队成员优秀而健美，往往是一个学校中的佼佼者。而我，赛场上我会让你知道我并不柔弱。”

说完，关辞砚走向法拉利F004,段宜堇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我重新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段宜堇把额发都梳向脑后，完全露出她那张美得攻击性十足的脸。

“第一次比赛，不要紧张。”

关辞砚勾住段宜堇的小拇指轻轻晃了两下。

“嗯，我相信你，也请你完全相信我。”段宜堇弯了弯唇。

“当然，我们的命在彼此手上。”关辞砚亲了一下段宜堇的脸颊：“宜堇，我们一定要拿个世界冠军回去，为国争光。”

“一定会的。”段宜堇低声。

两个人相视而笑。

这一幕也被官方摄影机完全记录下来。

关辞砚是03号，第三个出发的。

一声令下，法拉利F004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关辞砚紧握方向盘，有条不紊地把控着车速。

“辞砚，注意前方两点钟方向的路障。”段宜堇同样沉稳。

一个月的日夜磨炼，相爱的两个人已经有了一种不言而合的默契。

致命弯道处，关辞砚冷静地转动方向盘，法拉利几乎贴着赛道滑行。

身后死咬着的赛车操控不当，撞上了护栏。

巨大的撞击声让段宜堇心下一惊。

“不要害怕，宜堇，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明明关辞砚目视前方，十分专注，但依然感受到了段宜堇轻微的情绪变化。

段宜堇没有回答，她知道这个时候关辞砚不能有任何的分心。

引擎的轰鸣声在两个人耳边回荡。

一圈，两圈……

法拉利F004超越了一个又一个选手。

实时解说赛况的前世界冠军路易斯激动不已。

“真不敢相信，一个中国男孩有这么大的爆发力，这么久的恒心和耐力！”

“我敢笃定这个来自中国香港的男孩将会是本场比赛的冠军，他简直是一条沙漠猛蛇！”

油门踩到底，所有对手都被遥遥甩在车身后。

这场久违的比赛，关辞砚赢得毫无悬念。

最后关辞砚以240.925英里每小时的速度刷新了最快圈速记录，截至目前，这是在正式比赛会议上记录的最快的排位赛圈速。

这意味着他打破了世界纪录，一战成名。

“沙漠猛蛇吗？我很喜欢这个绰号，谢谢路易斯前辈，这是我的荣幸。”

赛后采访，关辞砚说的是中文。

“我接下来的目标是一级方程式测试和F3000锦标赛，因为我的终极目标是明年三月的F1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我会和我先生拿下世界冠军。”

“我们，一定会让五星红旗在赛场上升起！”

第28章

直到美国印地赛车锦标赛登上国内热搜，关辞砚的赛后采访被广泛传播，沈云薇才知道关辞砚原来不仅会开车，他还是一个专业的F1赛车手。

看着屏幕里接受着采访自信大方的关辞砚，又看着在他身后含笑注视的段宜堇。

沈云薇好似彻底明白为什么关辞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云薇，这么多年你真的了解过我吗？我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附庸。”

午夜梦回时，沈云薇常常望见关辞砚哀伤的眼。

可天光骤亮后，她只能摸到床侧冷冰冰的一片。

沈云薇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失去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与此同时，美国佛罗里达州。

一级方程式测试被安排在1月16日，比赛地点是迈阿密花园的硬石体育场周边。

段宜堇和关辞砚正手牵着手在沙滩边散步。

阳光稍稍有些刺眼。

关辞砚走在外围，用宽阔的肩膀给段宜堇遮挡一些烈日。

“辞砚，你为什么会喜欢赛车？”冷不丁的，段宜堇问。

“追求刺激？”关辞砚轻笑着开口：“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