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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锦月的声音不算大，但季清时还是若有所感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季清时脊背一僵，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和慌乱。
然而下一瞬，季清时突然冷冷地勾了勾唇，一把将左妍拉入怀中，吻了上去。
瞬间，全场爆发出比刚才更大的尖叫。
媒体记者们更是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一个个脑子里都把头条标题拟好了。
秦锦月彻底僵住了，整个人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寒意渗入了每一寸骨头缝里。
她再也维持不住表面上的体面，一刻也待不下去，转身直接进了片场化妆间。
门关上那刻，她的手心颤抖到发麻。
刚才那一段路，几乎用掉了她所有力气。
化妆师惊疑地看着她：“锦月，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秦锦月惨白着脸摇了摇头，强压住上涌的泪意，朝她摇了摇头。
“没事……我们开始化妆吧。”
等做完妆造出来，秦锦月就在过道再次遇见了左妍。
左妍是女主角，有单独的化妆间，此刻也已经做好了妆造。
只是她此刻嘴唇微微红肿，眼含春波，完全一副被滋润的样子。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秦锦月呼吸一窒，移开了目光。
擦肩而过时，左妍忽然意味深长的开口。
“死皮赖脸不会有好结果的，我要是你，就自己主动离开了。”
“你一个十八线的花瓶，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攀上季清时的高枝吧？”
秦锦月顿住脚步，紧紧抿着唇，抬眼直直的望着她。
“你和别的男演员搭戏，也这么上头吗？”
说完，秦锦月直接迈步离开。
这话是在说季清时不过跟她逢场作戏，她这样上头只显得可笑。
左妍自然听出了秦锦月话里的意思，眼中顿时升起怒火。
她转身大步追上秦锦月，一巴掌直接甩了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讽刺我？！”
秦锦月只感觉耳边嗡的一声，好半天没缓过来。
这边动静太大，走廊上的其他人和隔壁房间的人都纷纷探出头来。
季清时也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神情顿时阴沉，冷眼看向左妍：“你打了她？！”
左妍打人的手蓦地一颤，她立刻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是秦锦月……她嘴上不干净，嘲讽我就算了，还连季总您一起诋毁，我只是想教她说话……”
秦锦月放下捂着脸的手，不服气地开口：“明明是你先……”
话没说完，季清时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更是冷得像冰：“道歉。”
秦锦月彻底怔住了，只觉得这两个字像是比刚才更响亮的一记耳光，打在她红肿的脸上。
泪水在眼眶中疯狂打转，她望着季清时视线越来越模糊。
整整十次，他的选择，都只有左妍一人。
他爱左妍，爱到放弃她的自尊，也要护左妍周全。
导演这时闻讯而来。
不由分说的，指着秦锦月就骂：“季少是剧组的投资人，左妍是剧组的女一号，你什么身份来招惹他们，不想干你就赶紧滚蛋！别影响我拍戏！”
全程，季清时站在左妍前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被指着鼻子骂，一句话没说。
秦锦月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又一点点缓缓松开。
她垂着眼，轻轻吐出一句：“……对不起。”
对他的最后一丝执念，也都随着这一句道歉，彻底消散了。
导演连忙带着讨好看向季清时：“季少，你消气了没？要是还没有，我就把她赶出剧组……”
“滚！”季清时眉头皱得更紧，不耐烦地呵斥。
导演一僵，连忙讪讪走了。
秦锦月始终垂着眼，听到这一声，以为季清时是对自己说的。
于是她直接转身就走。
身后似乎沉默了一瞬，季清时关切的声音就再次响起：“下次没必要为这种人置气，还打疼了自己……”
秦锦月眨了眨一片酸涩的眼，一步步走得坚定。
没关系，很快，她就会把这一切都忘掉的。
忘掉就不会痛了。
离开，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