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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青被赶回家，造成的所有亏损冯皓川只能咬牙拆东墙补西墙顶着。

饭桌上，冯梓尧一边打游戏一边被追着喂饭吃，陈青青把手机放到冯皓川眼前，问他上面的两款包哪个更适合自己。

冯皓川冷声开口，“钱都赔光了，要是不能和盛世合作，别说买包，等着去街上要饭吧！”

陈青青为自己辩驳，“我那不也是想为公司省点钱，谁知到是个骗子！”

三个人的声音混杂，吵闹不绝，屏幕上的包更是没有一个低于六位数，

冯皓川被吵的头痛到快要爆炸，抢过冯梓尧手上的游戏机摔在桌子上，打翻了三个盘子，失控般吼道“你们就不能让我清净一点吗！”

三人皆吓了一跳齐齐闭上嘴，一时间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桌子上一片狼藉，饭是没法吃下去了，很快餐厅里只剩垂头坐在主位的冯皓川。

“怎么又在吃饭的时候发这么大火，这样很伤身体的。”

耳边突然响起程婉晴温柔的叮嘱，冯皓川按着阵阵发疼的腰侧，猛地抬起头，旁边的座位却空无一人。

之前摆遗像的位置如今摆着鱼缸，冯皓川妈妈嫌晦气将程婉晴遗像收了起来。

失去程婉晴的这一年，冯家尽显颓势，日子也过成了一团乱麻，更让冯皓川惊恐的是，他已经不能在脑海里清晰地勾勒出程婉晴的模样了。

19

冯家发生的事程婉晴一无所知，她从不打听，有意和过去彻底切断联系，工作和生活早已步入正轨，刚结束半个月的出差准备好好休息几天，公益小组里相熟的志愿者拜托她接手一个拖欠农民工工资的经济纠纷案。

好巧不巧，被告的名字正是冯皓川。

他的公司承包的一块地皮在开发时因为建材不达标，项目被叫停，工人的工钱拖了大半年一直不给结，冯皓川欺负他们只知道卖力气不懂法也耗不起，想拿两万块钱买通包工头别再带人闹。

包工头老实本分，受不了这烫手的脏钱，几经打听找到了宋宇铭的公益律师团队。

法庭上，见到程婉晴的那一刻，冯皓川和陈青青的脸色精彩至极，甚至不顾场合失了态，律师几次尝试和冯皓川沟通都前言不搭后语，最后毫无悬念的输了官司，必须在给定期限内结清工资。

庭审结束，没再看那两人，程婉晴收拾好资料大步离开。

“婉晴！程婉晴！你给我站住！”冯皓川气喘吁吁追上来，从后面扯住程婉晴的胳膊。

“程婉晴，一年前有人突然打电话说你出了车祸当场死亡，我还见到了你骨灰！”

“你怎么又突然好好的出现在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没死？！为什么一直不回家！”

陈青青踩着高跟鞋追了上来，紧紧挽住冯皓川的胳膊，眼神上下打量程婉晴，有些迟疑。

“皓川，婉晴的骨灰都下葬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能凑巧两个人长得像一点，这位身上的气质可和你前妻那股死气沉沉怨妇劲不一样。”

是啊，程婉晴早就不再是蓬头垢面整天围着家务转的那个家庭主妇，而且一年前在医院大吐那次伤了嗓子，声音比之前低哑一些，整个人和从前至多只剩下五分相似。

冯皓川也有些摸不准，微微松开了手。

其实现在的程婉晴和结婚之前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早就不记得了。

程婉晴勾了勾嘴角，抽回手，“你认错人了。”

“妈妈！”

身后传来宋思晗清脆的嗓音。

程婉晴刚转过身，小思晗就像个小炮弹一样扑进了她怀里，不远处跟着的保姆被吓得直冒冷汗，程婉晴也被她吓得心一抖，“以后不许再这么调皮了，伤到怎么办。”

“好。”小人乖乖巧巧点头，但程婉晴知道，下次她还敢。

陈青青见到这个场景连忙继续劝冯皓川。

“你看，她都有孩子了，看起来不比梓尧小，你肯定认错人了！”

“况且要真是她，怎么会舍得在法庭上让你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那可是50多万啊！”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介绍的那个什么供应商，拿一堆破烂糊弄我，不然会到今天这一步吗！”

程婉晴牵起思晗的手离开，没再理会不顾脸面在法院走廊里大吵着互相指责的两人，到了外面，她揉了揉思晗毛茸茸的小脑袋，温声叮嘱。

“下次好好叫干妈，都是你这个小淘气乱叫，把你舅舅的桃花全挡没了。”

小人听声音仰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舅舅他巴不得呢！”

程婉晴无奈摇头，实在那这个鬼机灵没办法。

宋宇铭把这个孩子当成唯一的亲人来疼，因着小思晗喜欢程婉晴，他倒真的提议过两个人尝试着进一步接触一下。

不过程婉晴拒绝了。

她将两人的关系定义为朋友，家人，和工作伙伴，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这些关系对于现在的程婉晴来说远比男女关系更牢固可靠。

20

休假结束，程婉晴回到公司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盛世科技新办公楼招标，冯皓川的公司赫然在列。

竞标正式开始前，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坐在不算起眼的位置的程婉晴身上，陈青青几次想转移他的注意力都以失败告终。

蓦地，冯皓川突然走过去，撩开程婉晴颈侧披着的头发，露出上面的红色花瓣状的胎记，他激动地差点压不住声音。

“婉晴，你还有什么借口和我装作陌生人？”

紧跟不舍的陈青青面色一沉，随即眼珠转动，捂着嘴惊讶道。

“所以，婉晴你在和皓结婚前也有一个孩子！你用车祸假死其实是去找他们了吗？”

“你怎么能撒这么大一个谎，为你办葬礼的时候皓川差点哭晕过去。”

“孩子的父亲是谁，是不是也参与了投标，不然你一个律师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的话点醒了冯皓川。

冯皓川咬牙切齿的捏住程婉晴的肩膀，目光如炬，从场内每一个男人身上掠过，像是在捉奸一样，助理腾地起身，正欲上前阻止，程婉晴先一步抓住捏在肩上的手，用力掰开。

“冯总，这里是盛世，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请二位注意分寸。”

陈青青双手环胸，不屑轻哼，“程婉晴，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是盛世的主人一样，抛夫弃父母和野男人再续前缘，该注意分寸的是你吧！”

周围安静了一瞬，她得意无比，正想继续骂下去，宋宇铭出现在程婉晴身后，冯皓川连忙制止陈青青，赔笑着打招呼。

“宋总。”

宋宇铭在程婉晴身侧站定，眸色深沉地盯着冯皓川，看得他快挂不住笑意才开口，“原来是冯总。”

“之前有幸见过几次，每次身边的秘书都不同，看来贵公司职员的流动性在业内难遇对手。”

嗤笑声四起，冯皓川尴尬找借口辩解，“宋总您误会了，我秘书她......她在休产假，这位是我大嫂，想着带她过来涨涨见识。”

宋宇铭挑眉，“哦？我还不知道，盛世什么时候成观光园了？”

冯皓川冷汗直流，连声道歉，陈青青缩在他身后不敢出声，早没了刚才的神气。

程婉晴朝着陈青青做出请的动作。

“会议规定，参与招标的随行人员必须为企业员工，陈女士，请你离开。”

所有人投过来的看戏目光宛如巴掌羞地她满脸通红，听到程婉晴的话她咬牙呛声。

“陈婉晴，你个贱货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撵我走？”

程婉晴微微一笑。

“凭我是这场招标会的总负责人。”

21

“什么！”

“这不可能！”

冯皓川和陈青青皆是一愣，呆呆站在原地。

没人浪费时间多费口舌给他们解释，两个保安上前一左一右将陈青青请出了公司，会上，冯皓川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几次暗暗给程婉晴使眼色，一一被无视。

招标会结束后，程婉晴去茶水间接思晗的电话，冯皓川趁没人注意跟了进来，披头盖脸一顿质问。

“程婉晴，你还有没有良心，故意报复我是不是！”

“好，抛开你对我的那些误会和怨气，我们公司的策划案哪点比星宇差！”

“你知不知道我把房子都抵押了，所有身家都压在这场招标上！”

“你们公司的风险评估不过关。”

给出原因，程婉晴不想再和他纠缠，绕过他准备出去，没想到冯皓川会突然伸手，他抓住程婉晴的头发向后一扯，手掐住了程婉晴的脖子，“你骗了我整整一年，还给我带绿帽子的事我都可以原谅你。”

程婉晴张嘴想要呼救，冯皓川连忙改捂住她的嘴，比了个虚声的动作。

“老婆，这次你必须救我，你人在盛世，一定有办法的，只要和我的公司合作成一项业务就能盘活冯氏！”

他眼中带着疯狂，不得到想要的回答不肯松手。

“别忘了，法律意义上，我们还没离婚，你还是我冯皓川的妻子！”

“要是我被逼到死路，你也跑不了。”

“老婆，你帮帮我，我答应你把陈青青赶走，然后去领养一个你喜欢的孩子，我们一起把他抚养长大好不好？”

“你做梦！”程婉晴抬脚精准一踢，冯皓川痛苦的弯下腰，捂住下半身，脸上狰狞扭曲，抬手试图挽留程婉晴，这次却连个衣角都没碰到。

冯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