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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有些东西还需要清理,他们拜托给我了。”
“你就先住那里,别去外面折腾了。大过年的,不方便。”
赵星乔想起,黄桂芬当时提过这件事,但是他没太在意。
不过裴云深还是有些犹豫,军区大院的房子,就算空置着,他的身份也不能随便住。
赵星乔却反应过来,顺着池母的话说。
“我先带你过去,然后就去打报告,一定按程序处理好。”
见裴云深还在犹豫,赵星乔又接着劝。
“首长也说我和你好好谈谈,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云深也不再推却了。
赵星乔说的首长,是已经退休的岭南军区政委。是他和赵星乔的媒人,也是他的恩人。
当年在孤儿院,本来他是没机会读高中的。
是首长说,这么好的苗子不往上读可惜了。
于是将指标匀给了他一个,让他有机会接受高中教育。
若非如此,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绝对拿不到推荐信去读高中。
第15章
“好吧。”
裴云深答应下来。
赵星乔又殷勤的接过裴云深手里的行李箱,然后替他拉开门。
两人一前一后跨出去。忽听得池母在背后嘱咐了一句。
“宏朗,明天过小年,过来家里吃饺子。”
裴云深回头,池母浑浊的眼里脸上满是期盼。
他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心里的柔软又被温柔的轻轻撞击了一下。
往事一幕幕,又浮现在了眼前。
赵星乔的忙,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
那些枯燥无味的等待的日子里,和他一同殷切期盼的也有池母。
池父走得早,岳母好不容易熬到了女儿结了婚有了家,家里条件也越来越好。
但恐怕在她心里,最期盼的也是一家人团团圆圆,过个热闹年。
“好。”
推己及人,裴云深再次心软应下了。
踏着夕阳的余晖出门,脚步一转就到了隔壁的院子。
裴云深没说话,赵星乔一边低头开锁,一边同他商量。
“今年还没有和你一起去首长家、还有孤儿院吴院长家里拜访。”
“你看我们是年前去,还是年后去?”
裴云深听后摇头说。
“不用了,我们各论各的就好。”
“我回来只是看看伯母,你不要误会。”
赵星乔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门开了,她还想跟着进来。
裴云深伸手拦在门口。
“赵星乔同志,请回吧。”
“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赵星乔的热情被裴云深这句冷淡的话冲散,硬生生的收回了跨入院门的一只腿。
犹如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身冷水,连身上也冒着丝丝寒气。
半晌,赵星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明天,我再找你。”
裴云深看着她故作冷静的说完,然后转身大步往回走。
只不过她没有发现,转的方向反了。
裴云深只挣扎了一瞬,就决定不必出言提醒她:
反正多走几步路又不少块肉。
“砰——”
没有再作任何犹豫,裴云深关上了小院的大门,并插上门插。
倒不是怕谁闯进来,就只是顺手罢了。
放下行李,他便熟门熟路的烧水,准备擦擦灰然后铺床叠被。
至于晚饭,他还带了一些干粮,等下水开了就泡着吃。
谁知道,才点燃柴火,门被敲响了。
“谁呀?”裴云深走到门口问。
“是我,你开下门。”门外传来赵星乔的声音。
裴云深心中纳闷,不是刚走怎么又来了?
开门一看,赵星乔一手拿着铝饭盒,一手提着被打包得四四方方的床单被褥。
“给你送点东西,天冷别冻感冒了。”
裴云深想起箱子里确实没有厚的被子,倒是没有再拒绝。
这个时候逞强,是和自己过不去。没那个必要。
“谢谢了。”
“我走的时候整理好再还给你。”
赵星乔仿佛是找到了突破口,在裴云深烧水的间隙,又陆陆续续送来好多东西。
红双喜脸盆,彩瓷开水瓶、搪瓷茶杯……
最后甚至将家里的收录机搬过来,连同几盒邓丽君的磁带。
“去年过年的时候给你买的,你突然走了没机会送你。”
“你无聊的话,就听听歌吧。”
裴云深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一阵嘀咕。
原来她不是不会照顾人,只是从前没对他上过心。
“赵星乔同志,不用如此麻烦。”
第16章
赵星乔最后放下一串腊肉,和一筐鸡蛋。
“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裴云深无语。
本来空荡荡的屋子,被她这样一搬运,倒像是重新安了一个家。
算了,债多不愁。
大不了他走前再留一点钱给池母。这些东西就当是租用的吧。
上辈子结婚后,裴云深手里的钱大都是赵星乔给的。
重生回来后,他先是用自己原先攒下的工资购置了一些必需品。
考上大学去北京后,又领了一份国家给的津贴。
但这还不够他独立自主生活,所以有空余时间,他开始给报社投稿。
一年下来,稿费也攒了快两百块。
和那些大作家大文豪的稿费肯定不能比,但这个时候一个普通人的工资也只有几十元。
这份额外的收入,加上大学生津贴一起,裴云深的生活也绝不拮据。
他知道很多历史发展轨迹,利用一下乘着改革的春风,当个富翁完全没问题。
不过他志不在此。
就算是投稿,也是拿从前自己的没有发表的旧稿,而不是抄袭别人。
李援朝看见他每个月领那么多稿费十分羡慕,又有些不解。
“你就算不读科研学院,去当个作家也一定大有作为!”
“干嘛这么辛苦搞科研?”
裴云深摇头。
“比起赚钱,我更想投身科研事业,为祖国为社会做更多贡献。”
“钱嘛,够用就可以了。”
李援朝夸他思想觉悟高,不愧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好同志。
“不像有些人,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裴云深在心里感慨,这个时候绝大部分人还是非常质朴的。
人民有信仰,大家目之所至皆为华夏。
是真正的:“一颗红心头上戴,革命红旗两边挂。”
而往后的几十年,伴随改革开放的深入,人们生活翻天覆地变化。
人心和风气也渐渐变了。金钱至上,物欲横流。
但也许这就是历史车轮碾压下的必经之路。
这世间唯有人心和太阳,不可直视。
聪明是天赋,而善良才是选择。
他也不是真的如何伟大,如何无私。
他只是经历了上辈子蹉跎的一生,深刻反省了人活着的意义。
或者说,一个人活着的意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裴云深最后这样回答张桂芬。
张桂芬觉得他的话很有深度,拿出笔记本将这句话抄写下来。
和他抄录的《致橡树》放到了一起。
“嘟嘟嘟——”
水开的声音打断了裴云深的思绪,他起身去灌水。
忙忙碌碌两小时,终于在屋里歇下。
第二天,裴云深起来,准备帮忙一起包饺子。
虽说他应了是来陪着过小年,但还真没打算只一个人过来张嘴等吃。
池母年纪也大了,往年都是他张罗着过年的事。
只不过他一出门,就撞见了扫雪的赵星乔。
“昨天下了雪,我怕你滑到,所以扫一扫。”
女人虽然穿着厚实的军大衣,手上也戴着羊绒手套。
但鼻尖、脸颊冻得红红的。
顺着她扫过的路线看,其实她是将整条路门前的积雪都扫了。
也不知道多早起来的……
“吃早餐了吗?我妈准备下面,要不一起吃点?”
第17章
裴云深没吃,但也没打算让池母动手做早餐。
他没回答赵星乔,自顾自的走到进了池家小院。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
这样的赵星乔,如果是上辈子的裴云深,肯定招架不住。
都不用她做这么多,也许在她之前去北京找他的时候就沦陷了。
但如今的裴云深却不吃赵星乔这一套了。
上辈子在她这里讨了一世的“嫌”,无论如何,这辈子不想再和她有牵扯了。
不管她是爱白月光还是黑月光,爱爱谁,都与他无关。
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宏朗来了?”
池母听到声音,走出厨房来看。
裴云深挽起袖子说来帮忙,池母拒绝。
“面马上就好了,你和嘉芷坐着等吃就行了。”
裴云深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他好像第一次被池家当做客人对待。
上辈子的池母虽然与他相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