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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霖心头一跳，以为顾小如发现了自己要做结扎手术，瞬间清醒了一半。
“你问这个……干什么？”
顾小如却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嗫喏了半天才道：“你的弱精症不是一直在手术吗，我想多了解这些常识，以后才能好好照顾你。”
结合她刚才的僵硬和不自然，孟鹤霖很快就明白过来，看来杨牧安也感冒发烧了。
但疑惑的是，杨牧安要做什么手术？
孟鹤霖扯了扯唇角，转念一想，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失望地转头合上眼。
“熬点鸡汤，控制体温，冰敷额头，用热水熏口鼻……都可以缓解发烧症状。”
顾小如回答得很快：“我记住了。你真的不吃药吗？”
孟鹤霖摇摇头，彻底背对她：“我还想再睡会儿，你去客厅睡吧，别传染你。”
“不，我要陪你。”顾小如说着，就在他身边躺下。
她从后抱住他，身上的体温一点点温暖孟鹤霖的身体。
可他的心却冷透了，再也热不起来。
孟鹤霖抿了抿唇：“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顾小如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他明明就在她身边，她却莫名有一种抓不住他的感觉。
她下意识收紧了手臂：“我们是结了婚的夫妻，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到白发苍苍、到生死同穴。”
这样的情话，以前会让孟鹤霖感动不已。
但现在他再也不会相信了。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很久之后，顾小如轻手轻脚地起身，轻声喊了声：“鹤霖？”
孟鹤霖没有睡着，也没有回答。
果然紧接着，他就听见顾小如走出房间，走出大门。
几秒后，隔壁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孟鹤霖自嘲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
半晌，他强撑着起身下地，在墙上的日历上，用笔把半个月后的那一天用力圈起。
还有14天，他就可以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孟鹤霖的烧还没退，但症状已经有所缓解。
顾小如是半夜回来的，又很早出了门。
出门前她一如往常给孟鹤霖做好了早饭。
但他看也没看，穿好衣服就去了医院。
以前他来医院，都是为了救死扶伤。
但这次，他是来结束自己职业生涯的……
到了医院，他上次做的检查报告也出来了。
同事看过报告，对他劝道：“孟医生，你现在的精子活性很高，你的身体也适合做结扎手术……不过你真的决定好结扎了吗？”
“而且，你做结扎这件事顾营长同意吗？”
孟鹤霖摇摇头：“她还不知道我痊愈了，也拜托你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她。”
他不想在离开之前，再节外生枝。
同事是真的不理解，孟鹤霖当初用生命冒险才治好的，竟然说结扎就结扎。
同事叹了口气：“希望你不要后悔。”
“放心吧。”孟鹤霖力不从心地笑了笑，“我不会后悔的。”
如果他和顾小如真有了孩子，让孩子诞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他才会后悔。
同事不好再说什么，为他安排好了结扎手术的日子：“明天上午八点。”
孟鹤霖点点头，道了声谢。
从医院离开后，孟鹤霖去军区向顾小如的上级申请了一张离婚报告。
离开时遇上顾小如的副营长，她和他打招呼：“姐夫，你来找顾营长啊？她今天请假没来啊。”
没来？那顾小如一大早就出去了，是去哪儿了？
孟鹤霖没有露出异样，淡淡笑了笑：“我不是来找她的……先走了，再见。”
怀着疑问，孟鹤霖揣着离婚申请书和结扎同意书往家走。
结果路过一家水果店时，就看到顾小如正陪着杨牧安在挑选。
她的语气温柔又无奈：“不行，甜瓜是凉性水果，你现在受伤了不能吃，而且你不是还要做增精手术吗？再忍一段时间，等你做了手术之后想吃多少都没问题。”
她声音清冷，语气却是温柔亲昵的。
增精手术？她和别的男人聊这么隐私的话题？
孟鹤霖心头一刺，想到那天他们一起来医院检查的事情，越发觉得自己可笑。
她和杨牧安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还怕说几句露骨的话吗？
杨牧安顺着她的话把甜瓜放下，朝她笑得暧昧：“小如，你这么细心，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