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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澜看着沈恒，眼里的情绪淡然。
“陛下希望我是谁？是那位陛下许诺，要娶她做皇后的那位？还是被陛下弃了的那位？”
沈恒眸光深邃闪动，紧盯着那双透彻的双眼：“你终于承认你就是穆清澜了。”
穆清澜抽回手，冷眼看着沈恒：“听闻柳贵妃有孕，陛下与其在这里纠缠一个陌生人，不如陪在心上人身边。”
沈恒动作一滞，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穆清澜已经转身进了行宫内，将大门紧闭。
沈恒望着穆清澜离去的背影和那扇将他拒之门外的大门，许久后才离开。
……
七日后，金銮殿内。
沈恒手握着穆清澜留下的那支簪子出神，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太后的提点。
“哀家听闻南国皇太女过几日便要抵达大梁，那南国皇太女谋略无双，身份地位都与陛下十分相配。”
“皇帝继位已有三年，是时候该立后了。”
可此时此刻，‘立后’二字却只让他想到了穆清澜。
但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如果穆清澜才是三年前救了他的人，那自己这三年拿她当靶子，自己还亲口说从来没有爱过她……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
这时，殿门被推开。
盛装打扮的柳若词走了进来，见到沈恒对着穆清澜的发簪出神，又想到宫中传闻，太后有意让南国皇太女做皇后……
她两边都站不住脚，怎能不急？
柳若词摸了摸肚子，如今自己只能靠这肚子搏一搏了。
她上前拉着沈恒的衣摆，软声道。
“妾听闻太后要恒哥哥立后，恒哥哥，你之前许诺，妾有孕之后会立妾为皇后，你可要说话算数。”
沈恒看着柳若词，没来由的心烦，只打发说：“你早些休息，此事之后再议。”
柳若词回到自己的寝殿内，气得摔了一屋子瓷器。
她本就是借着沈恒酒醉假怀孕，想着母凭子贵。
可到现在，沈恒还不松口让她当皇后，而自己的月份越来越大，也越发难假装。
一旦被发现假孕，自己就完了！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让穆清澜对她动手，做出小产假象。
届时沈恒定会安抚她，立她为后。
柳若词眸光闪动，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
夜深之时，沈恒派去探查的侍卫来报。
“三年前在北境征战时，柳贵妃确实是住在山脚的一家农户，当时北境被匈奴侵占领地时，和贵妃同村的怕战事祸己，都已搬走，只剩下贵妃一家。”
“当时身处北境住所，年龄相仿的女子，确实只有柳贵妃一人！”
沈恒沉思着，回想着三年前的情景。
当时他在北境征战遇敌袭，险些丧命，眼睛看不清，只模糊一个影子将自己从死人堆里扒出来，背着他走了十三里的路。
后来敌袭再次来犯，那个姑娘带着他躲起来，四处尽是敌军，他问及那女子的名字，那女子只来得及匆忙在他手心上写下一个‘木’字。
分明就是柳字中的木。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正想着，那侍卫又开口说道：“不过属下还查到，当年在北境沙场征战的，还有一位女子。”
沈恒脸色大变：“谁？！”
“摄政王府的女公子，南国的皇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