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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淮盯着这两套礼服出神，搂着虞溪的手也渐渐滑落。
虞溪面上血色尽失，感觉被人兜头浇下冷水，心里的寒凉在此刻达到顶峰。
“系统，打开读心功能。”
【已开启。】
随着系统声音的落下，裴母的心声在虞溪脑海响了起来。
“当初他们差一点就要结婚了，可惜了，要不等虞溪生下这个孩子，就让他们离婚吧。”
察觉到虞溪的视线，裴母转身，笑得和蔼，“小溪，怎么了？”
说完才似乎意识到刚刚说了什么一样，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们现在就像是兄妹一样，你现在怀着孕，想多了伤神。”
虞溪视线在裴母的脸上流转，看似关心的话却句句都是无声的警告。
看着虞溪牵强的点点头，裴母的心声再次响起，“天天丧着一张脸，看着都高兴不起来，当初怎么就答应让清淮娶了她。”
裴母看着和蔼温柔的表面下，原来待她从未有过真心。
虞溪眼神更加暗淡，裴清淮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
脸上的笑意也在瞬间收敛，紧蹙眉头：“妈，说些什么呢？”
接着，他将虞溪抱紧怀里，温声解释：“不是婚纱，就是一件普通的成人礼礼服。”
裴清淮的怀抱很温暖，但是他的心声却像一把利刃刺向虞溪的心。
“没想到这件定制婚纱妤儿还留着，是不是她也忘不了我们的曾经。”
定制婚纱有多麻烦虞溪自然清楚，婚纱还是成人礼礼服她也不傻，当然能看得出来。
可是他们都撒着拙劣的谎。
虞溪紧抿着唇，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自嘲地摇摇头。
洛诗妤将虞溪的一切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她唇角微微勾起。
她小步挪到裴母身后，捏着衣角，语气听上去十分无辜。
“小溪姐，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看的礼服不穿一次可惜了，没有别的意思的。”
心声却嚣张又得意：“肚子里揣着一个又怎么了，清淮心里是我，也只会是我！”
裴母反手护住洛诗妤，语气听着已经有了隐隐的怒气。
“一件礼服而已，再闹下去就难看了。”
几人的心声嘈杂又充满着恶意，一句接着一句传进虞溪的耳朵里。
裴母：“小家子气，怎么看都没妤儿顺眼。”
洛诗妤：“我就是故意的，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裴清淮：“妤儿受委屈了，晚上要补偿一下她。”
……
虞溪紧握着双手，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如洪水般涌入脑海的指责听得她心如刀割，一股寒意从心底向外蔓延。
所有人都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将所有恶意都戳进她的心窝。
一口气堵在她的胸口，无处释放，虞溪浑身轻微战栗着。
就在她即将起身离开时，身边裴清淮揽过她的腰，声音温柔的哄着。
“小溪，回头我陪你去订做几套礼服，乖。”
裴清淮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她的背，一只手抚上她的小腹，眼神示意着裴母和洛诗妤。
一时之间，再没人说话，仿佛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妥协。
她所有情绪在他认真澄澈的双眸里败下阵来，终究还是不忍让他难堪。
“我没生气，这个礼服很漂亮。”
见她软了语气，裴清淮偷偷松了一口气。
裴母让佣人将衣服收好，拉过洛诗妤的手，“明天就在我们家补办成人礼吧，你爸妈在国外也赶不回来，让清淮好好给你布置布置。”
接着眼神短暂地落在虞溪身上，又很快移开，“今晚你也别折腾了，就留在这睡吧，你房间还是在清淮隔壁，一直给你留着呢。”
洛诗妤顺势倚在裴母身上撒娇，“裴姨最好最好啦！”
气氛很快又热闹起来，只是这份热闹依旧和虞溪没有任何关系。
五年来，她尝试过很多次，想尽办法融入裴清淮的世界。
可无论是他的家人还是朋友，都从未真正接纳过她。
洛诗妤手机响了一下，看完消息，她笑着对裴清淮说。
“清淮哥，谢逸舟说他明天包了个山庄，吃完饭之后我们就去赛车。”
谢逸舟是裴清淮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可是洛诗妤也只在婚礼上见过他一面。
这么多年来，裴清淮从不带她去参加他和朋友们的私下聚会。
裴清淮语气冷淡，却偏偏让虞溪品出一丝柔情：“好。”
虞溪垂下眼眸，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洛诗妤开心的笑了起来，语调轻快。
“小溪姐怀着孕，不太方便参加这种活动，就留在家里吧。”
说着，洛诗妤挤入二人中间，一把挽住裴清淮的胳膊，语气轻蔑。
“反正清淮哥哥也说，小溪姐姐一点也不懂我们的世界，无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