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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她说话，周言川就讥笑出声，“身体不好，怎么现在还不去死啊？”

　　“身体不好，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马上过来，晕倒了又可以马上站起来。”

　　周言川做作的把头靠在沈知秋的肩膀上，“天啊，姐姐，我感觉我身体都没她好。”

　　沈知秋嗤笑一声，被周言川逗笑。

　　苏瑶气的不轻，想上前去扇他一巴掌，被顾之宴拉住。

　　她正想将他甩开，脑海里就响起系统的声音。

　　“警告警告，宿主，记住你现在的人设是病弱白月光，不能崩人设啊！”

　　苏瑶紧急撤回巴掌，立刻晕倒顾之宴怀里。

　　顾之宴刚刚还在疑惑为什么苏瑶的力气突然变大。

　　看到苏瑶晕倒后，一时间什么都抛在脑后，只抱着苏瑶跑到附近的医院。

　　沈知秋看着顾之宴的背影，她摸摸自己的心，发现好像也没之前那么痛了。

　　一旁的周言川连忙站起身，小心观察她的神色。

　　“知秋，我刚刚那样，你别生气，我就是看不惯那女的。”

　　“我不生气，我还要谢谢你帮我。”

　　周言川见她真的不生气，有些得寸进尺的偷偷用手轻轻勾住她的小指。

　　“知秋，顾之宴就是个三心二意的人，不要因为他伤心。”

　　“有时候，你可以看看身边的人。”

　　沈知秋无所谓的点点头，转头安抚他。

　　“我早就不伤心了，既然知道是垃圾了，那就丢掉就好了。”

　　周言川的眼睛忽的亮了，他笑容灿烂。

　　“对，我们把垃圾丢掉。”

19

　　接下来几天，沈知秋再也没见过顾之宴，她以为他回去了，生活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她刚跟周言川讨论下一副图画应该去哪画，就发现顾之宴站在树下。

　　她当做看不见他，略过他就想走，被他一把拽住。

　　周言川的剑眉皱起，“顾之宴，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顾之宴不理会他，只定定的瞧沈知秋。

　　他似乎很累，声音里都是疲态。

　　“知知，我有话想对你说，能不能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随即他抬眼看了一眼周言川，“就我们俩个，好吗？”

　　周言川还要说什么，就听沈知秋答应，“好。”

　　周言川着急的拽住沈知秋另一只手，“知秋，我不放心。”

　　沈知秋安抚的拍了拍他，眼神坚定，“我总要把话说清楚。”

　　最后沈知秋还是跟顾之宴走了，不过周言川实在担心，就远远的瞧着他俩。

　　顾之宴看到不远处的周言川，脸上的烦躁不加掩饰。

　　但他也珍惜这难得的机会，他想像从前那般，拉住她的手，却被她躲过。

　　沈知秋语调冷淡，“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

　　顾之宴眼底闪过受伤，“知知，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沈知秋不说话，但是面上的神情却透露出讥讽。

　　顾之宴被这样的目光一刺。

　　“瑶瑶她说那些话不是故意的，我代她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气。”

　　见沈知秋没什么表情，他又说，“知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一个让我弥补你的机会。”

　　沈知秋发现自己好像读不懂顾之宴了。

　　明明当初，他为了姐姐不惜做尽伤害她的事。

　　现在她放手了，姐姐也回来了，她给她腾地方了，为什么他还要穷追不舍的来求她回去。

　　她看向顾之宴满是希冀的眼，一种想法在她脑子浮现。

　　随即她又感觉很可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之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笑，但还是静静的等待她给出答复。

　　沈知秋笑够了，擦干笑出的泪，“苏瑶虽然说的很难听，但是她有句话说对了。”

　　“我这双跳舞的脚，因为你，彻底废了。”

　　“这还是你亲手打断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顾之宴唇色尽褪，慌张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知知。”

　　“我现在每天，一看到我这双腿，每走一步路，我对你的恨就多几分。”

　　“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顾之宴看着沈知秋近乎无情的脸，头一次这么惊慌失措。

　　他拼命的想抓住她，以安抚自己忐忑的内心。

　　他的脊背塌了下来，肩膀不易觉察的抖动，声音低沉沙哑，“知知，你放心，我会赔给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有几分狼狈不堪。

　　沈知秋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觉得她已经把话说的够清楚了，顾之宴应该会知难而退了。

　　周言川见她出来，着急的左看右看，“你没事吧，知秋。”

　　沈知秋脸上带着恬静的笑，“没事的，我们走吧。”

　　沈知秋往前走，没注意到身后周言川的神情一下变得很冷。

　　他勾起似笑非笑的唇，拿起电话，冷声吩咐。

　　“安排人盯着顾之宴，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告诉我。”

　　电话那头的人，毕恭毕敬，“是，周总。”

　　周言川浑身的气势不再抑制，他慢条斯理的摩挲着手指，眼神轻蔑冷酷。

　　他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神色莫测，让人不寒而栗。

　　沈知秋见他没跟上，突然转过头。

　　他立马收敛周身气压，笑得明媚，“知秋，你等等我。”

　　他跟上她，看着她的发顶，心中暗暗发誓。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任何人都不行。

20

　　顾之宴逃也似的回到公寓，看到空荡荡的家，眼底惨红一片。

　　想起刚刚沈知秋说的话，他的心仿佛被扯开来又被尖刀捥入心口。

　　他疼得倒在床沿，身体滑落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喘着粗气，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盯着自己的膝盖，不再犹豫刺进。

　　他痛的大叫出声，很快满头大汗，他的身子微微躬着，手上却毫不迟疑的拔出尖刀。

　　血如柱般的涌出，他脸上毫无血色，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又立即刺入另一只完好的膝盖，他终于受不住剧烈的疼痛，昏倒了过去。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幽幽转醒，腿上依旧生疼。

　　他看着还在流血的双脚，忍痛用医用棉花止血。

　　他颓废的苦笑，眼眶猩红，却不是因为腿疼，他心底的疼痛在此刻无限蔓延。

　　当初，知知是不是也这么疼啊。

　　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又疼晕过去还是别的。

　　只是，这次的梦里，知知终于不再恨他。

　　她心疼的抚摸他的双腿，眼里含泪，轻声问他，“疼吗？”

　　而他幸福的笑，将头靠在她的怀里，“是我活该，我没好好珍惜你。”

　　可美梦很快消散，知知越走越远，他怎么也抓不住。

　　他猛地惊醒，床上全是可怖的红色，双腿已经止住血。

　　但他发现，脚已经完全抬不起来了。

　　他决绝的笑，泪不自觉留下，低声呢喃。

　　“知知，我把你受过的苦，全部受一遍，你原谅我好不好？”

　　“别在梦里也这么对我。”

　　王秘书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满地的血以及犹如死去的顾之宴。

　　他被吓一跳，扶住墙壁，才没让自己腿软跪下去。

　　空气中蔓延着浓重的血腥味，王秘书急忙要叫救护车，被他制止。

　　“如果你还要这个岗位，就别打电话。”

　　“可顾总，你这样会死的！”

　　顾之宴费力扯出笑，“死了才好，这样知知才会一辈子念着我。”

　　太久没处理的伤口，已经和衣料粘合在一起。

　　因为没及时处理，伤口隐约有些发脓的迹象。

　　顾之宴又晕了过去，王秘书见状正要打电话，救护车就已经到了。

　　顾之宴被送进医院，因为及时医治，腿保住了，只是要好好静养。

　　顾之宴醒来时，发现自己出现在医院，他先是愤怒，再然后是恐慌。

　　如果他的腿好了，知知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他看着包上石膏的双脚，颤抖着手，疯狂的捶打。

　　王秘书很快进来，发现顾之宴的自残行为，立刻上前把他的手抓住。

　　“顾总，你的腿好不容易才医治好，你别这样对自己！”

　　顾之宴暴怒，额上的青筋都若隐若现，“谁让你自作主张把我送到医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