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方闻洲(余笙方闻洲全文免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余笙方闻洲免费阅读)余笙方闻洲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余笙方闻洲)
余笙没带伞,稀碎的飘雨将她的刘海打湿,也拦不住她上山的脚步。
爬了小半个小时,她才在最高处看见了陈局的身影,当即脚步便狠狠地停住了。
她红通通的眼睛顺着陈局看的方向,落在了那一方小小的墓碑上。
没有名字。
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没有,孤零零地矗立在这座墓园的最高点。
孤独地看着他拼了命才守护下来的这座城市,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甚至不会有人知道他曾存在过。
余笙默默地走到墓碑前。
真到了这一刻,她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都在来之前打好草稿了。
她要控诉方父的“绝情”,要和他讲自己这十几年的埋怨和思念。
可当她走到他跟前,所有话却都堵在嗓子眼里了。
“爸……”
她只来得及喊出这个名字,便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滴一滴眼泪滴在墓碑前的石板上,连着雨滴一起晕开,不分彼此。
陈局在身后,默默地替她撑起了伞。
余父的葬礼如期举行。
这一场葬礼,只有三个人出席。
陈局,方父的徒弟,还有余笙。
余笙脸色惨白,从昨天到现在,她几乎滴水未进,整个人都在彻底崩溃的边缘。
陈局有心想劝几句,却不知怎么开口。
他只能加快葬礼的进程,好让余笙快点走出来。
连绵的雨下得更急了。
余笙跪在地上,亲手给余父上香。
上完香,她才恍惚地站了起来,面朝陈局,嘶哑地说道:“等我学成归来,我就来继承我爸的警号。”
陈局一愣。
他沉默了一会后,才艰难地说道:“笙笙,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爸并不希望你继承他的警号?”
“当人父母的,都是希望自己子女平平安安的。”
余笙却摇了摇头。
“陈叔,我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了。”
陈局见状,只得叹息一声,再不多说什么。
“温峤,送你师傅的女儿去火车站吧。”
余笙只听见自己身后传来同样沉重的男声,她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下山。
最后,她只回头看了一眼。
“爸,等我。”
第12章
出墓园的时候,余笙坐了温峤的车。
车从山上往下开,与此同时,也有一辆黑色的车正从山下往山上开。
坐在主驾驶的人,正是匆匆赶来的方闻洲。
他们彼此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就这样平静地,走向了两个相反的方向。
……
方闻洲撑着伞,一步步地走上墓园。
他一路找过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余笙的身影。
余父的事,他找了点关系才知道了前因后果,和方父方母打过招呼后,他便一个人来了这里。
和苏茉的订婚宴最后还是没有举行下去。
方闻洲深知,若不是自己,苏茉也不会这么极端,所以他一个人承下了骂名。
任谁来问,都闭口不言。
在外界看来,天塌下来,方闻洲都该镇定自若地想出解决办法。
可他现在走向余父的墓碑前,却罕见地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在墓前,若是见到了余笙,他该说什么。
更不知道,见到余父时,他该说什么。2
他对不起余笙,也对不起余父。
他谁都对不起。
可方闻洲在管理员那查询余父的墓碑,却查无此人。
管理员疑惑地看着他:“你再去好好想想,他是真的被葬在我这片墓园了吗?”
方闻洲不死心,又念了一次名字,还特意说明了死亡日期。
最后还是没能查出来相关记录,他只能转身离开,打算给传消息那人打电话确认地址。
可刚出门却看见一位穿着警服的老者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他的肩章和胸章都标了云南警察的身份。
方闻洲若有所思,靠近了说道:“我是余笙的哥哥,请问能带我去祭拜一下余叔叔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军人证:“你可以去查我的身份。”
陈局接过军人证,拍了个照,等到那边确定了信息,才轻声说道:“跟我来吧。”
方闻洲没有多问,边境警察的保密性质并不比军中的简单,他只是猜测眼前这人可能会知道这一切,却也没有想过对方正是余父的顶头上司。
等他到了最上边,看见这碑空白墓碑时,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解开了。
余父为什么一去边境便没了消息。
又为何一年到头除了钱,几乎没什么东西寄回来。
方闻洲的眼眶也有着微微发红。
他不敢相信,小时候那个高高大大的余父此刻就这么躺在这小小的墓地里。
它怎么能就装得下一个人?
方闻洲闭上眼,深呼吸。
再沉默地给余父上完香,他才站起,面朝陈局问道:“余笙呢?”
陈局平静地回答:“她已经走了。”
方闻洲一愣,不由追问道:“她有说过她去哪了吗?”
便见陈局摇头回道:“我没问,余笙现在是个大人了,她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方闻洲一涩,也只好点头。
拜别陈局后,他又一步一步地下山去。
小道蜿蜒,他的脚印一串串留下,不知是否和余笙的脚印曾踩在一处过。
此刻,夏风抚过,吹得他的心一点点越来越躁动。
甚至还没走到山下,方闻洲便拿出手机来,给余笙打去了电话。
这一次,对面总算不是不在服务区了。
甚至于等待了几秒后,余笙的电话,终于通了。
第13章
余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明明只是两天不曾听过,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般。
“哥哥,有事吗?”
她声音平静,却好像少了点什么。
方闻洲愣了片刻,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他想问,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何不和他说。
通知书的事,他想说,交给他,他能帮忙处理好。
还有告白的事……
他甚至想说,要是她从警察学院毕了业,愿意留在首都,他也不是不能……
可所有的话都堵在了胸口,他没法说,真的没法说。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想了个未婚妻的法子,将余笙推得越来越远,她又怎么会在失去父亲的时候,都不敢和他说这回事?
方闻洲一想到,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最后连悲伤和委屈都不再愿意与他倾诉。
这颗心便止不住地疼痛。
是他错了。
可是,余笙还愿意原谅他吗?
“余笙,去了警察学院,要吃很多的苦头。”
方闻洲深呼吸,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他想说:“现在还来得及,复读一年,你还是能留在首都,留在我身边。”2
可他没能说出来,因为余笙已经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她的语气淡淡,却是再笃定不过的态度:“我知道,我能坚持得住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哥哥。”
这话压得方闻洲再也无法开口将她留下来。
“余叔的事,我很抱歉。”
他能听见对面铁轨经过隧道发出的轰鸣声,也能听见车厢里杂乱的人群声。
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相隔不知多少公里,他不知道余笙要去哪,也不知道余笙还会不会回来。
“还有通知书的事,我也很抱歉。”
方闻洲叹息了一口,视线从高处往下落,看不清山脚的模样,只觉得孤寂。
“你哥哥真像个傻子,被人耍的团团转。”
余笙总算是在那边哼笑了一声,他看不见她此刻的模样,也就不知道这声笑到底是什么意味。
“哥,算了。通知书的事我已经解决好了,没啥大事。我爸的事也与你无关,他为国捐躯,也算完成了他的理想。”
“哥,对不起啊。”最后余笙反而道歉了。
她声音幽幽的,带着她一贯的乖巧:“我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方闻洲继续往下走着。
“那你还会回家吗?”他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
“当然,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不是吗?”
余笙平静如常,好像真的放下了。
方闻洲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微红着眼眶,一种强烈的不安和空虚席卷了他。
可他没法说,任由这样的情感将他不断地往下拉。
“是,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方闻洲挣扎着闭上了眼,从齿间挤出字眼来。
“余笙,一路平安。”
一辆火车呼啸而过,窗外的树影影影绰绰。
余笙坐在靠窗的位置,早就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她掐着腿,才没能让嘴里的呜咽通过电话传到那边去。
“好,余生,一路平安。”
她这么说,然后猛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火车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