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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亲朋好友，师长同门，列下名字与我。我去把他们全部接来，又有何妨？”

姜雨丰想起与葛天璇纠缠的那段日子。若不是机缘巧合，葛天璇死在雪山大猿手上，只怕他现在全身血肉，已经化作了血灵气的养料。

再观山谷之中，修士比斗只分高下，不决生死。胜者更是把经验全盘托出，与众人分享。

年长者不以老独尊，年幼者不居功自傲。可称得上是桃花源福地。

姜雨丰：“我。。。。。。”

忽然，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骨头念珠闪烁了一下。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

这串骨头念珠，正是他当初躲在铜鼎国石棺之中，三位爷爷扔进来的。

姜雨丰当时还道是几位爷爷买通了铜鼎国巡察使，送进来的保命信物，随手挂在了脖子上。

现在他才知道，此物不凡。

周围的景象再次清晰起来，景物已经大变模样。

一座巍峨的山峰直插云霄，不知顶峰在何处。虽然细节与姜雨丰所见有很多不同，但这般气势，除了大雪山主峰，还能是谁？

一群身着黑色道袍的修士悬空而立，当头那位，手拿铁制大旗。他们的道袍制式奇古富拙，不知道是几个文明以前的产物。

大旗也是不同，旗面由寒铁铸造，在风中哗哗作响，颇具苍凉肃杀之意。

主峰与云层相接之处，缓缓涌出一团几丈高的雾气。

从中走出一位头戴紫冠，身着刺绣着五彩霞光道袍的修士。

数十位黑袍修士合力祭旗。

铁旗在风中挥舞起来，仿佛有极大的阻力。好在黑袍修士人数众多，合在一起堪堪可以发动。

紫冠修士动也不动，任他们催动这件看似威力不俗的法宝。

终于，铁旗越挥越快。聚集了足有小山大小的一团青色灵气。

为首那人朝铁旗喷出一口精血，其余修士也纷纷效仿。铁旗气势再次拔升，打出一道通天剑光。

紫冠修士抬手一指，一道紫色霞光迎向那道硕大的剑光。

二者大小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但就是这微不足道的紫霞竟将剑光打得支离破碎。

破碎的剑光散落在大雪山主峰上，留下几道如巨剑劈砍的深槽。

姜雨丰心中大惊，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大雪山主峰上确有这几道印记。他竟然看到了那几道印痕的由来。

是何人在重演历史？

是何方修士在此斗法？

就算是雪山三大苦争渡修士联手也远远及不上那道剑光。

这群黑袍修士随便一人，只怕都可以将他们轻松镇压。

至于那位紫冠修士，竟抬手间破碎铁旗之威。他的境界更加不可想象。

姜雨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发现确有知觉，伸手去触碰四周的景物，却又无法触及。

黑袍修士们不甘失败，纷纷飞向紫冠修士，想要将他合围。

紫冠修士双手合拢，再次打出一道紫霞。紫霞分成数十股，分别迎向飞来的黑袍修士。

刹那间，那群黑袍修士非死即伤，如洒落豆子一般，从空中掉落。

在主峰下的某处山谷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长叹：“唉。。。。。。”

“唉。。。。。。”

“唉。。。。。。”

这声叹息好像由大地发出一般，充满沧桑的味道。竟能与姜雨丰体内灵气共鸣。

不仅如此，这声叹息似乎能穿透云霄，响彻在天地间每一个具有灵气的角落。

第0039章 大梦谁先醒

山谷之中，缓缓走出两个老道，分别身着黑色白色道袍，外披铁符法衣。

姜雨丰发觉这两人眼熟的很，口中喊到：“老祖！”

这两位老道，不是生人，竟是他先前在浓雾桃谷中见到的两位老祖。

难道真的有人可以在岁月的长河中，存在如此悠久的时间？

这是多少年？

这是多少年？

大雪山主峰上的剑痕已经不复锐利，在时光的侵蚀下变得圆钝，至少是千年以前的遗迹。

还是说，他们已经死在当年那场大战之中。徒留下残魂，讲述着他们经历的往事，见证的历史。

紫冠修士法诀一掐，霞光再起，眨眼间就已经铺展到黑白老祖身前。

黑袍老祖双手交叠，化为铁色，与紫色霞光抵在一起，势均力敌。

白袍老祖并不参战，而是静待一旁，手捏法印，蓄势待发。

这时候，一道声音在姜雨丰脑海中响起，似是自顾自的述说。

“灵气逐渐稀薄了。强大的修士不知从何处降临。”

紫冠修士道袍上的霞光刺绣光芒闪烁，映照出五口轰轰作响的洞天。

洞天内部，好似绝高山巅的天池，蓄养了宛如流水一样浓稠的霞光。他的气势逐渐攀升，宛如神人。

黑袍老祖右足凌空一点，强行稳住局势。口中吐出两枚黑色铁球，铁球在空中晃动两下，化作两名铁冠道人。

这二人姜雨丰熟悉的很，可不就是接引他进谷的铁友道人和随侍老祖身旁的铁心道人。

也不知道他们是老祖的化身还是傀儡之类。

铁友铁心将双手贴在黑袍老祖后背，黑袍老祖不落下风，能与紫冠修士分庭抗礼。

“我们在流血，我们在不停地，死亡。”

“我们把死去的头颅挂在马脖子上，运回生养我们的峡谷，溪流。”

“天空的鲜血如雨水一般，熄灭我们锻铁的光。”

紫袍修士并不与黑袍老祖再做生死斗，而是双双撤了手。

黑袍老祖和白袍老祖凌空而立，逼视紫袍修士。

紫冠修士面色不变。他身后的云雾蠕动起来，渐渐散开。

露出四名与紫冠修士气势相近的修士。

一人披红色道袍，头发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一人身着金色法衣，双眉粗犷，眼圆睁。

一人鳄首人身，闭目呈养神状。

一人身形硕大，端坐蒲团之上，身着姜黄禅衣（注 1）。

姜雨丰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得模糊起来。

自述的声音又响起了，不知到底是黑袍老祖还是白袍老祖。

“最后。。。。。。最后。。。。。。连我们也。。。。。。走上末路。”

“早知如此，何必苦修？何必争渡？”

等到眼前景象再次清晰。黑袍老祖和白袍老祖已经从空中坠落。

他们身上铁符穿制的法衣崩裂成无数碎片，洒落四方。

其中，有一块碎片颇为完整，上面还有成形的鸟兽符文。碎片上隐隐地有白色光芒依附，带有两位老祖的气息。

完整的碎片落在主峰旁边的一处山谷。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紫袍修士等人已经离开。法衣碎片一阵一阵地散发出浓郁的雾气。

浓雾里面，老祖向往的修行世界被幻化出来。

一个灵气充裕的山谷，四周曲水环绕，古木林植。谷中众人能与灵气感应者，由老祖引导，踏入修行之路。

即使是不能修行之人，也绝不会为人奴役。而是渔樵耕读，闲适度日，百年以后安葬在谷外山林之中。

修行者不论长幼辈分，皆可同坐论道，互相指正。

有一名采药的药客，路过浓雾。以为其中藏有至宝，遂进入查看。

他在腰间系上绳索，另一端缚在谷口大树上。谁知一如浓雾，四周景色明朗澄澈，好似雨后空山。

腰间绳索也不翼而飞。

药客沿溪而上，遇一铁冠道人。

铁冠道人将药客引入一处崖壁石缝。石缝内有一山谷。谷中桃木参天，过往者皆气度不凡。

谷中修士邀请药客与他们同饮。药客看出此间都是能人异士。

席上酒肴更加珍奇。就算是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不能道出一成灵果的由来。

众修士丝毫不因为药客是凡人而轻视于他。药客受宠若惊，在谷中盘桓数日，向铁友道人辞行。

谁料铁友道人竟邀请药客在谷中长住。药客并无妻儿亲友，欣然应允。

服用谷中灵食之后，药客似有返老还童的征兆。对天地灵气生出感应。踏上修行之路。

不出十年，药客已臻苦争渡境界，可御空而行，逍遥天地之间。

至此以后，药客再无突破。只过百年，远远未到外界苦争渡修士的寿元，他便已经老迈不堪，坐化古桃树下。

自此事起，共有七十八人误入山谷。皆受到铁友道人邀请，长住谷中，踏足修行路。

可惜他们虽在雾中拥有超凡脱俗的本事，寿元却与进谷之前并无差别。百年以后，纷纷坐化。

姜雨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铁清溪的浓雾竟然是老祖法衣的一块碎片所化。上面多半留有老祖残留的记忆。”

“老祖身前被强敌所杀，想必是敌人修为太过高深莫测，老祖一直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