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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种，他对你的感情很深，想在你结婚之前再争取下。”

　　“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他对你另有所图，可能是你自己的价值，也有可能是看中你的家世。”

　　“我的家世？”

　　“男人都是现实动物，每一个行动的背后都是精准的计算。”

　　“也包括你的男朋友？”

　　孟幻低头喝了口茶，缓缓才道：“我不能否认。”

　　“那我们女人岂不是很可怜？”

　　“但是你很幸运，你至少有选择的权利。”

　　“我有吗？”余蔚一脸的迟疑。

　　“你有。”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余蔚看到她拿起手机，不时地点头。

　　“余小姐，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我老板让我回公司加班。”

　　“现在？”

　　“对，现在。”

　　“可是今天是周六。”

　　“没办法，打工人的时间是属于老板的。”

　　“好吧。本来我还想跟你再多聊点的。”

　　她站起身，把杯里的茶喝光，“余小姐，其实女人身上有一件强大的武器，无坚不摧。”

　　余蔚连忙问道：“是什么？”

　　“直觉。我们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感觉不对，那就不要做。”

　　余蔚若有所思，呆坐在椅子上。孟幻转身看到镜子里的她，她的脸本来是平宽光整的，像一张刚铺好的床，但加上了忧愁的重压，像有人一屁股在床上坐下了。

　　她仿佛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

64 女人是池塘里的鱼

　　六遍“Hey, boy”过去，叶潺脸上是淡淡的，松弛的，不断收紧的海蓝色瞳孔映着气喘吁吁的四人。

　　周蜜儿弯着腰，不停喘气，“不好吗？”

　　郑秀娜直截了当，道：“你们不是不好，是差。”

　　潘攀道：“怎么可能？我们练了这么久。”

　　郑秀娜道：“舞蹈不是花的时间长就会练好的。”

　　孟幻问道：“有没有解决办法？比如我们纠正动作，再多花点时间？”

　　郑秀娜不言语了，看着叶潺和蒋日卿。

　　叶潺见蒋日卿没有说话，便问道：“Lorraine，你怎么想？”

　　孟幻不知道蒋日卿什么时候哭了，带着哭腔说道：“就这样吧，反正也来不及了，就一个星期了。谁叫她们当初不听我的！”

　　孟幻、周蜜儿和潘攀三个人静静地看着蒋日卿哭，都不说话。孟幻看到周蜜儿朝蒋日卿翻了个白眼，其他人的目光放在蒋日卿身上没有看到。

　　蒋日卿哭得抽噎：“没事儿，我没事儿，你们不要安慰我，反正也来不及了······我知道这么做一定会有问题的······”

　　周蜜儿不耐烦地又朝她翻了个白眼：“有问题你就说啊！”

　　蒋日卿哭道：“我怕打击你们的自信心和积极性。”

　　潘攀道：“那也不能看我们一直错下去呀！”

　　周蜜儿手指着蒋日卿：“我跟你讲，其实她都知道，她就是不说。我跟你说她什么都明白，就是不说。我们可以听你的，但是你要指出我们的问题，帮助我们，现在、马上就可以听你的。”

　　郑秀娜站出来缓解激烈的气氛，“我也有责任，没有从头到尾看着你们。”

　　孟幻知道郑秀娜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蒋日卿，因为她是出于友情带她们练舞，而且她没有收费，还无偿出借舞蹈室。大半个月练下来，孟幻发现找郑秀娜练舞的人非常多，有的是找她改编动作参加舞蹈大赛，有的是为了考舞蹈学院来报班的。

　　蒋日卿的眼泪止住了，“Nana，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站在一旁默默观察众人的叶潺终于发话，“Lorraine，你是队长，没有达到理想的结果，你肯定是要负责任的。我刚好最近看到一句古话，叫······在其位，谋其政。”

　　所以为什么一旦出现重大公共事件，首先要被追责的是第一把手，正是这个道理。《周易·系辞下》有云：“子曰：‘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谋大，力少而任重，鲜不及矣。’ ”

　　蒋日卿又哭了起来，“那能怎么办？时间上来不及了。”

　　叶潺望向郑秀娜，“Nana，以你的专业判断和经验来看，你有什么建议？”

　　郑秀娜想了想，看向孟幻，又对着叶潺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可以改成Solo.”

　　叶潺皱了皱眉，“Solo?”

　　郑秀娜道：“对，我们可以让跳得最好的人单独跳。”

　　叶潺和郑秀娜不约而同地看向孟幻，郑秀娜问她：“你敢接受这个挑战吗？”

　　孟幻分别看了其余三人一眼，“我还是想尽力争tຊ取下四人舞蹈，我们练了这么久，每个人都投入了时间和精力。而且集团想要的也是展现我们团队的凝聚力和团结力。”

　　叶潺摸了摸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可是如果效果不好，还不如不跳，这次来的不仅仅是集团的人，还有很多知名企业家和社会人士。”

　　孟幻眼珠子一转，“我有一个办法，你们听下可以不可以实行？我们准备个Plan B，这个Plan B就是我的solo舞蹈。我们四个人先全力准备

　　Whistle

　　，如果到时候没有达到Cyan的期望，我们再启用Plan B.”

　　郑秀娜道：“那这样你会很累的。”

　　孟幻含着微笑，道：“没关系，我平时都有锻炼，就是希望Cyan这段时间不要给我安排太多的工作。”

　　叶潺思忖了几秒，说道：“好吧，这段时间我全力配合你。”

　　孟幻双手握拳，“谢谢老板。”

　　周蜜儿道：“那我们赶快练吧。Lorraine，你先平复下心情，我们三个先练。”

　　蒋日卿擦擦脸，“不用，我们直接开始。”

　　郑秀娜拍拍手，“我再带下大家过下动作，你们最主要的问题是不齐，跳齐了就不会差。个别动作没有跳到位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参加舞蹈比赛。”

　　叶潺鼓励道：“你们再坚持一个星期，中午我叫全香江最豪华的午餐外卖给大家吃。”

　　众人纷纷鼓掌欢呼，“好诶。”

　　叶潺把孟幻拉到舞蹈室防火门后面的过道，“行不行？不行的话就别硬撑。”

　　孟幻甩甩额头上的汗，“我没问题，只要你这个星期尽量别给我安排活儿。”

　　他瞧着那双清水眼亮汪汪的，娇唇因为运动红艳异常。他低下头，她仰起头，炽烈触到了清冷，湿热浸湿了干爽。过道的门窗里飘过一朵白云，映着海蓝色的天空。她抬起眼，望进一双海蓝色的瞳孔，上面映着娇红欲滴的女人。

　　——

　　叶垚自知长相在自家处于末等，唯一的维持男性自尊心的方法便是调情。可他的调情不是低级下流的调情，他自认为是高级调情。他将女人们比做池塘里的鱼，并将之分等级。小家碧玉之类的，便是“虾米”，是池塘里最低级的生物；有些姿色但是家境清寒的，归于“小鱼”一类；姿色中等的富家女则是“中鱼”；美貌出众的富家千金是“大鱼”；顶端是超级富豪家里的独生女——野生大礼裂腹鱼。

　　他站在连接宴会厅的露天泳池前，端着一杯鸡尾酒，漫不经心地扫过宴会厅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宾客们。忽然他整个人弹了一下，瞳孔放大，目光落在穿苹果绿裹胸纱长裙的女人身上。他仿佛能闻到雨后的青草味，淡淡得沁人心脾。女人转过脸，对着他笑，朝他招招手，可是他是第一次见她。

　　女人提着裙子缓缓走出宴会厅，珍珠长耳环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颤动。那颤动的耳环像是他心里闪动的骚动，是明暗交替的欲望。他被一种不安分的渴望和慌乱支配着。他被她的美盹着了，纹丝不动地看着她走过他的身边，听见她和他身后的人交谈了起来。

　　“Renée，你终于返嚟呀？”（“你终于回来了？”）

　　“系丫。”（“是啊。”）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父亲没有陪你来？”

　　“我爸他病了来不了，所以让我替他来。”

　　“你是要出来走走，要不然大家都不知道李家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

　　叶垚听到她同伴离开的声音，便转身朝她走过去。

　　“Hello, Renée!”

　　李知稔眯着眼上下打量叶垚，心里已认出他的身份，但装作不知，“Hello! 你是？”

　　“我是浩茫集团董事长叶四维先生的儿子，我叫叶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