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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抵住江景彦的头，而他以为我是嫌弃脏，语气温柔：“这里不脏的，很香的。”

“丞相大人，你这话可是要娶我？现在的我，可断不会再跟你私奔的。”我轻声问着。

他抬头，环上我的腰：

“娶！现在横着咱们之间的各种障碍，只剩下林家和谢必安的婚书，只要你不应，不出一年我定解决完林家，到时候，我以兵符为聘，娶你可好？”

他啊，就是这样，欲壑难填。他原本只是想是偷，如今在权利的滋养下，又想光明正大娶了我。

“那不如，明日丞相府也下聘？可好？”我询问，他贪婪吸着耳后的香气，喜欢闻就多闻几下，这可是特意为你定制的温柔香。

他停顿了一下，神色慌张中让我再等等。

我起身，快速穿好衣服，转身嘶吼了出来：“等，你除了让我等，还能做什么呢？”

他皱着眉，诉说着此刻今日，他除了名分，什么都能给我。

争吵中，质问我看不到这些年他付出的真心吗？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我就是一个丞相见不得光的情人，明日差人把消息放给谢府，我看我这婚事也能退了。”我冷哼一声，长公主本就是哥不要脸面的。

“红樱，我不许你作践自己！”江景彦双手按住我，不可置信。

“大人，对，我们的关系都还没有那么亲密，只不过是上床的关系。”我摆出一种送客的架势，他才意识到，难道给他生下私生子，就不是作践了吗？

他来哄我，道歉说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他是真的有苦楚，也是真的想有一个我们的孩子，有了孩子，我们之间就不会如此剑拔弩张，相互猜测了。

我不从，他强行将我压在床上，随后他手上沾着红色的血，他慌了，连忙问我是怎么受伤了。

我长处一口气，是月事来了，来的刚好。

他再次道歉，轻轻将我拥进怀中，耳边是一声叹息：“红樱，求求你对我好点，行吗？”

信鸽飞了进来，就落在我们面前，我一点也不背着江景彦，直接打开看信件，故作惊叹：

“哎呀！丞相夫人有喜了。”

横在我们之间的，还只是林家和我的婚约吗？

17

最终，我还是应下了谢必安的婚事。

起初，我只是想把自己这些年的荒唐事如数告知，劝退他而已，而且，他也需要知道这些年的军费是如何来的，就算是他退了婚，也要念在我拼死挣军费的份上，好好辅佐皇帝。

他听后起身走向大门，我以为他是失望透顶，要离去，却只是将门关好，随后将我轻轻拥入怀中，我听到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和一句：

“红樱，你太苦了。”

我瞬间泪流满面，不停抽泣，这些年的铸成的铠甲瞬间瓦解，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认为我辛苦，我泣不成声：

“师兄，我脏了，你听明白了吗？我脏了！不再是以前的小红樱了。”

“你不许这样说自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从你出生那天，我便知道你以后要嫁入谢府的，你是谢家人，谢家人永不相弃，更永不认输！

谁不想走康庄大道，可咱们没那命，以后咱们一起拼荆斩棘。”

他一句话谢家人，便将过去的种种不堪翻篇，包括我逃婚私奔、委身他人、包养面首、挑拨是非、私设妓院赌场……

也好，也就是命运，从我出生就注定的命运，不管爱与不爱，我都准备好接纳这迟来的婚礼。

我，李红樱，终于有家了！

可是，还是出事了。

太后殁了！就那么没有由头的，睡梦中突然殁了。

国丧，按照我朝礼制，需要守孝一年，举国一年内不许婚嫁，我和谢必安的婚事就这么搁置了。

太后需要与先皇合葬的，这是件关乎国运的大事。

按礼制，应有皇帝远赴皇陵主持，可皇帝弟弟未到束冠之年，长途跋涉恐怕会让体弱的皇帝染病，现在的前朝格局，再也经不住动荡了。

有大臣提议，招一个已经支藩的皇室王爷回京，主持合葬事宜。

先不说要多耗时小半个月，万一有人借此机会发动政变或其他，总之弊大于利。

我起身跪下，轻声询问：

“陛下，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替代陛下主持祭礼。”

这京城里，同为皇家血脉，还要保证衷心，绝不会借此生出威胁皇权事端的，只有我了。何况我刚接手皇家财权，也确实需要一个机会，重新展示自己的能力，改变曾经的嚣张跋扈的形象。

替皇帝主持祭礼，是个一举两得的事情。

少年天子在高台之上，天生的帝王之气。他屏退他人，一步步走下台阶，亲手将我扶起，不知不觉种他已比我高出一头，语气没有了方才与大臣争执的凌厉，多了些辛酸：

“阿姐，早有其他大臣提过让你替朕去的，朕没同意。太后死的没有任何异常，着实蹊跷。朕怕有危险……”

他扶我坐下，脸上担心至极，我却轻拍了他两下，傻弟弟啊，这些年都已经过去了，我并非寻常柔弱女子啊。

他自责，闭眼下了狠心，提手写召，他要亲临祭礼！

我抢过来撕掉，他糊涂啊，我们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不就是为了李家江山，为了他吗？

我亲手写下诏书，他拿着玉玺的手颤抖不已，还是我按着他的手盖下。

“阿姐，朕恨自己……如若不是朕，你或许早就离开这个牢笼。”

我轻轻拍着他，倾尽我所有的温柔：

“你阿姐，命硬！

这些年，遇到什么都能化险为夷，这次太后殁了，兴许就是上天帮咱们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尔虞我诈。

太后曾经说过一句话很对，身为长公主，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我的本分。你无需自责。”

最终，还是我前往皇陵主持祭礼。

可出发当天，原本定护送我的谢家军出了状况，边境有贼人来犯，需要调兵支援，临时换成了江家军。

江景彦在高头大马之上，恭敬行礼：

“长公主殿下，此行由臣亲自护送，确保殿下平安归京！”

18

我盯着江景彦深不见底的眸子，不知不觉将手中的帕子撕了。

最后赌气一般关上马车帘子，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最起码不会杀我的人。

一路上，我并不想跟他有所交流，毕竟我已经确定要嫁入谢家的，我们还是少联系的好，待明年我和谢必安成亲，也算我信守了三年不嫁之约。

路上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