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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布手术时，我坐在走廊，眼圈酸涩，我极力忍耐着，但那股压抑的苦楚几乎填满了我整个人。
一旁的祁深递给我一瓶可乐：“这样熬夜悲痛伤身体，记得你以前低血糖来着，喝两口吧。”
手里的可乐如烫手的山芋。
我仓促地低下头，不愿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这几年，亲戚朋友都羡慕我过得好，有一个疼爱我又理解我的老公。
甚至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有低血糖这个毛病。
从前厉书臣包里会随身携带糖果，现在完全被他人他事取代。
我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迟钝地喝了一口可乐，好甜，可是又好苦。
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
“那就别放过他。”
良久，寂静的走廊响起祁深森冷的声音。
“自上次接到你的电话，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所以我马不停蹄回国了。”
说着，祁深递给我一张金色名片。
他如今在国外小有名气，金牌律师，无一败诉。
我接过名片，没说话。
身后的手术灯灭了，宠物医生推着小布出来。
打了麻药的小布还沉沉睡着，两条后腿仅剩一条，断了一截的耳朵看起来就像摇摇欲坠的蝴蝶，身上缠着纱布，小小一只，剃掉毛发显得瘦了一圈。
“姜小姐，金毛还得观察两天。”
看着自己的毛孩子一身伤，我忍住流泪的冲动，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祁深，拜托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小布。”
“还有些事，我要亲自处理。”
我站稳脚跟，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祁深会意，立马答应下来：“好，交给我，我会让你放心。”
回到家已是晌午了，厉书臣在家睡得正香。
我瞥了一眼，垃圾桶里还有两只用过的避孕套。
换作以往，我可能会大闹一场，但现在波澜不惊，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我默默收拾好残局，发现厉书臣手机亮了。
是许嫣的短信。
如今我解不开厉书臣的密码锁，便以最快的速度拍下信息显示的瞬间。
“阿臣，昨夜很刺激。”
“什么时候和姜莱离婚？”
“没关系，就算你现在不想，我也会一直和你保持这样的关系。”
仇恨使我清醒，灵机一动，想起厉书臣在书房的笔记本。
他习惯办公时，不退登微信。
果不其然，大片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刷了满屏。
“阿臣，我想给你怀个孩子。”
“别闹嫣儿，我们的孩子是私生子，生出来也不会幸福。”
“姜莱那个瞎子有什么好的？”
“……若不是莱莱瞎了，我会找你吗？说话注意些，别惹我不开心。”
我被气笑了。
厉书臣还真是渣得明明白白。
趁他还在睡觉，我把这些证据全部传到自己手机里。
随后我花重金聘了个助理。
“把我交给你的视频和图片，全部复制一百份。不，一千份，视频尽量把画质提高，图片做成宣传单的形式。”
“别太慢了，五天后我就要。”
有了这些证据，我再次问祁深，能不能拟单方离婚协议。
他的回复很快：“放心，包在我身上。”
做完这一切，我默默把厉书臣的手机放回去，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