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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芷婧眸光闪烁，心底漫出感动。

“谢谢。”

她上前坐在餐桌前，小口品尝着。

甜蜜的滋味顿时充盈舌尖的味蕾。

她眯起眼睛，望向秦川：“很好吃！”

秦川抿了抿薄唇，嘴角不可自抑地勾起一个弧度。

“大小姐喜欢就好。”

吃过早点后，越芷婧打算去京市中心去逛逛。

回来这么多天，她还没有时间去看看这一年来，京市的变化。

正好今天是周六。

越芷婧带着秦川随意地在商场里闲逛。

秦川问她：“大小姐，有看中的吗？”

越芷婧摇摇头，她今天并不是来买东西的。

凭她现在的资产，只要她想，根本不用亲自出门来买。

所有的奢侈品都会亲自送到她家里，供她挑选。

当越芷婧并不想太过招摇。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闯进她的眼里。

只见在不远处的奢侈品店里，虞灵正在和柜姐说着什么。

越芷婧鬼使神差地走近了一些。

这才听清两人的对话。

柜姐语气不耐道：“虞小姐，这些包包和礼服您已经使用了，不能再退了。”

虞灵央求道：“拜托你就给我退了吧，或者折旧也行。这些都很新的，我就背过一次。还有这条裙子，我只试穿过一次。”

柜姐被虞灵纠缠得烦了，无奈地给她折旧退了。

虞灵离开时，柜姐还不忘讥讽两句：“没钱装什么大小姐啊？用了又拿来退掉，哪有这样的道理？”

话音一落，虞灵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她默默抿紧嘴唇，一脸羞窘地快步离开。

走出奢侈品店时，正好撞见越芷婧。

“祁芷婧，又是你！”

虞灵面色怪异，满眼阴鸷：“怎么，你来看我的笑话？”

越芷婧冷眼看着她：“你过得怎么样，和我没关系。”

虞灵却被越芷婧倨傲的神情刺得跳脚，情绪激动地对着祁她说道。

“你得意什么，你不也是靠男人才过上这么好的生活的吗，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祁芷婧！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回来了，我也会像之前一样，把他们从你身边抢回来！”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吗？你不过就是个养女，没有祁家你什么也不是。”

她满眼嫉恨地看向越芷婧：“你只是比我幸运，先遇到他们。我是出身不好，但如果是我被祁家收养，我会比你过得更好。”

越芷婧只觉得好笑。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越芷婧除了霍启光和祁见深的助力，更多的是靠自己。

当歌手的时候，她有天赋，自己也很努力。

她每天没日没夜地练歌写曲子，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修改，付出了很多，才得到一线歌星的成就。

接手母亲的遗产后，越芷婧也并没有安于享乐。

她严于律己，每天都在和史密斯学习金融知识，学会如何管理公司。

这背后一切的努力，到了虞灵嘴里就成了幸运。

越芷婧挑了挑眉：“你知道你为什么比不上我吗？”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虞灵。

“因为你永远只会自怜自艾，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

“你既然觉得我是靠男人才走到今天的，那你不也是靠着霍启光和祁见深吗？靠着这京市数一数二的男人，你为什么还会过得这么惨？”

“虞灵真正失败的是你自己，并不是你的出身。”

越芷婧字字珠玑，脱口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把利剑刺入人心。

可是虞灵听不进去。

她只将这一切落魄的过错划归在越芷婧身上。

“别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你等着吧，越芷婧，我会让后悔的。”

她眸子的妒火就快要溢出来。

越芷婧拧眉：“你想做什么？”

虞灵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随即就快步离开了。

站在越芷婧身后的秦川望着虞灵离开的背影，没由来地觉得不安。

“大小姐，我派人去跟着她吧。”

越芷婧点了点头：“未雨绸缪也好。”

经过这一遭，她也没了逛街的心情。

她对秦川说：“秦川，我们回家。”

两人走到银座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时，越芷婧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她远远地看到一辆全国限量五辆的阿斯顿马丁One-77停在商场VIP的独立车位上。

墨蓝色车身两侧的排气口向外微微拱起，雾黑的车前大灯深邃而内敛，整辆车十分炫酷夺目。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霍启光的车。

“他怎么也在银座？”

话音刚落，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越芷婧的眼前。

霍启光带着路易威登的墨镜，往车上lx走去。

他本来没有看见越芷婧。

就在上车的那一瞬，他似有所感般回头往身后一望。

忽地，目光猛地一缩，停住了动作。

霍启光在一众豪车后，一眼看到了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快步走上前：“芷婧。”

秦川立即上前拦在他身前：“先生，请自重。”

霍启光也不恼，眉眼含笑地看向越芷婧。

“芷婧，到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越芷婧淡漠回道：“不用了。”

霍启光目光微黯，嗓音低沉到有些发哑。

“你消失了一年，回来之后我们还没好好聚聚，就当是弥补你离开时未完成的饭局，好吗？”

越芷婧叹息一声，看着霍启光憔悴的脸色，还是答应了。

“好，这是最后一次。”

过去霍启光为了捧自己也付出了不少精力和资源，这一顿饭就当是还清他的恩情了。

她想了想，启齿道：“叫上他吧。”

霍启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越芷婧口中的“他”就是祁见深。

他心下有些不悦，本想着和越芷婧独处的“二人世界”，好好叙叙旧情。

但是想到越芷婧好不容易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也不好说些什么。

而越芷婧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和两人彻底说清楚。

一年前，没有机会说出的话语。

就在今天全部倾述出来吧。

和一年前一样。

一样的包厢，一样的位置，一样的人。

越芷婧坐在中央，霍启光和祁见深就一左一右地坐在她两侧。

菜已经上齐，摆在铺着洁白餐布的餐桌上，香气四溢。

越芷婧没有看向身侧的两人，还是把目光落在了精致的菜肴上。

鹅肝酱焗蜗牛，法式海鲜汤，红酒烩鸡肉，芦笋烹煮波士顿龙虾……

都是自己过去最爱的菜色。

他们居然还记得，可越芷婧已经不会再觉得惊喜和感动。

越芷婧收回落在菜肴上的视线，平静地说道。

“一年我们也像今天一样坐在这里，那天我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也有很多的委屈想要告诉你们。”

“可是，还没等我说完。你们就被虞灵叫走了。你们说我不告而别，突然消失。其实那是我离开时想要和你们告别的最后一天。”越芷婧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苦笑。

“芷婧，我……”祁见深听到她的话，心就像是被堵塞一般，觉得酸胀窒息。

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薄唇翕动许久，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语。

而霍启光则是一脸黯然。

他没有说话，可紧绷的下颌，紧抿的唇瓣都说明了他的情绪。

随着回忆，那天的情景犹然浮现在眼前。

当听到虞灵打来的电话时，他们都慌了神。

却没想过虞灵生病真的需要两个人的照顾吗？

真是关心则乱。

当时两人都没有留意他们转身离开时，越芷婧落寞又失望的神情。

如果他们中有一个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也许结局就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都过去了，没有说出口的话也不重要了。”越芷婧继续道。

“我曾经也以为，我们三会像最开始一样快乐无忧地生活下去，直到虞灵出现，我才知道人是会变的。”

她顿了顿又说。

“我今天就是想来和你们说清楚，过去的事情我都放下了，我现在有新的生活，新的朋友和家人陪在我身边。希望你们不要再纠缠了。”

说到“朋友”和“家人”这两个字眼时，越芷婧不由得想到帮她在纽约打理生意的史密斯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秦川。

以及她去世的亲生母亲越清。

而霍启光和祁见深听后顿时脸色大变。

霍启光一向沉稳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