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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一出。
　　贺瑾芳怔住了，她眼里闪过一丝悲戚，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快到闻哲远还以为是错觉。
　　但她眉头紧缩着，也能看出这番话对她的冲击。
　　良久，她温柔的嗓音从喉间发出：“抱歉，我……”
　　话未说完，服务员端上了菜，贺瑾芳只好停下了话语。
　　“客官，你们点的宫保鸡丁，黄焖鱼翅……菜都上齐了，请慢用。”
　　丰富的佳肴全是自己爱吃的。
　　闻哲远有些怔然，不由自主地问出口：“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的菜？”
　　“你以前经常做。”
　　得到这个答复，闻哲远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就觉得一股闷气堵在心口。
　　有一种觉得自己很可笑的感觉。
　　居然会希冀着听到其他话，自己真是疯了。
　　闻哲远笑了笑，淡淡道：“吃饭吧。”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贺瑾芳，沉默吃着饭。
　　贺瑾芳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就好像好不容易地机会溜走了一般。
　　她回忆了一下，才察觉出问题。
　　那句话实属不该，她作为外交官，明明巧舌如簧，但面对闻哲远却总是说错话。
　　闻哲远面无表情，不珍惜你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你的感受？
　　贺瑾芳是真不会说话吗？
　　她会的，但她早就习惯了这么对自己。
　　习惯忽视，习惯冷漠，习惯了将他当做一个仇人。
　　这份习惯令人心寒。
　　这也是闻哲远永远无法接受她的地方。
　　餐桌上的氛围慢慢凝结。
　　直到隔壁一桌坐了个人，熟悉的身形令闻哲远下意识看了一眼。
　　随即，他对上了顾璃漆黑的眸子，那里面浓郁的情绪像是要直直望进闻哲远的心里。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停了一拍。
　　闻哲远僵硬地咽下嘴里的食物，莫名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被抓奸的心虚感。
　　这种感觉没来由的强烈。
　　闻哲远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压下了这股情绪，内心不由得笑话自己。
　　什么时候变得自作多情了？
　　见顾璃还在直直盯着他，闻哲远脸上重新挂上笑，对她说：“好巧。”
　　可顾璃不接茬，她挑了挑眉梢，漫不经心道：“不巧，看到你我特意进来的。”
　　闻哲远：“……”
　　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沉默一瞬，还没说话，就听见顾璃冲贺瑾芳笑道：“你这位外交官不是在米国任职吗？怎么突然想着回国了？”
　　一旁的贺瑾芳掀起眼皮，直直注视着顾璃，两人的视线焦灼，又隐隐冒起了火花。
　　贺瑾芳没什么表情，淡淡道：“我打算回国发展。”
　　“嗤”顾璃嗤笑一声，“因为萧瑾年吗？”
　　默默隐身的闻哲远心中一惊。
　　顾璃的直接令他有些崩溃，同时又在心里说着怎么可能？
　　明明上辈子贺瑾芳在米国呆了五年才回来的。
　　他下意识看向了贺瑾芳，就见她也正注视着自己，眼里似乎带着愧疚，薄唇吐出一句：“是的。”
　　贺瑾芳在回答顾璃的问题，但却望着自己。
　　闻哲远抿了抿唇，下意识错开了视线。
　　现在说这些早就晚了。
　　三年前，他不知道重生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但如今，他知道了。
　　重来一世，他要活出自己的人生，改变自己的命运。
　　所以，他是绝不可能再重回老路的。
　　他和贺瑾芳是不可能破镜重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