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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哲远的视线避开了，贺瑾芳的心也沉了下去。
　　这一刻的闻哲远，明明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边，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贺瑾芳垂下了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顾璃看到这个场景，唇角缓缓勾起，她脚一跨就坐到了闻哲远的旁边。
　　桌子是长方形的。
　　现在的位置就是，贺瑾芳独自一人坐在对面，闻哲远和顾璃坐在一侧。
　　顾璃的身形挤了进来，让本就狭窄的空间更拥挤了。
　　但另一边是墙，闻哲远也退无可退。
　　顾璃稳稳当当坐下后，才勾起吊儿郎当的笑问着闻哲远：“不介意我坐这吧？”
　　你都坐下了，他还怎么拒绝？
　　闻哲远抿唇笑了笑：“不介意。”
　　贺瑾芳的脸瞬间黑了，她从齿间挤出一句：“你很闲？”
　　“我休假。”
　　顾璃很欠扁地笑了笑，随即对着闻哲远邀约：“这周末有时间吗？”
　　“听说省图书馆进了一批苏国文学作品，我觉得你会喜欢，一起去吗？”
　　听到第一句邀约，闻哲远就愣住了。
　　但随即听到第二句，眸子就亮了起来，如今可是苏国文学的黄金时代，他正好想去了解一下。
　　这个邀约可是打在了他的心巴上。
　　当下，他便点头答应了：“好。”
　　坐在对面的贺瑾芳拧紧了眉。
　　她想说些什么，但碍于顾璃在场，便咽了下去。
　　一顿饭吃的可谓是艰难，至少对于贺瑾芳是这样的。
　　另外两个人倒是聊得很投机。
　　贺瑾芳正准备付钱，就听老板说：“你们这桌已经付过了。”
　　她拧了拧眉，将钱收了回去。
　　回到饭桌上，顾璃装似像是刚想起来，对着贺瑾芳拉长了腔调：“钱我已经付过了，这顿就当我请外交官吃的。”
　　挑衅的话语没能迎来贺瑾芳的表情变化，她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多谢。”
　　闻哲远将一切都看在眼底。
　　两个女人无声的对峙，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他决定尽快结束这个饭局。
　　闻哲远抬眸：“太晚了，大家都回去吧。”
　　闻言，两个女人异口同声：“我送你。”
　　“我送你。”
　　闻哲远看了一眼贺瑾芳，又看了一眼顾璃，被扫到的人下意识都抿了抿唇。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缓慢。
　　闻哲远最终将视线停留在顾璃身上：“正好我和顾璃顺路，我们就先走了。”
　　后一句话是对贺瑾芳说的。
　　贺瑾芳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沉沉应了一句：“好，注意安全。”
　　“好。”
　　闻哲远笑了笑，对着安静等在一旁的顾璃使了个眼神。
　　贺瑾芳眸子暗了暗，勾唇跟了上来。
　　外面天空黄昏落下。
　　只余在天际线上一抹红，道路两旁的路灯稀稀疏疏地亮了起来。
　　顾璃带着闻哲远来到了一辆红旗小轿车旁。
　　闻哲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买车了？”
　　“是的。”顾璃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宽阔的背脊微微弯着，做出请的姿态：“尊贵的赵先生，上车吧。”
　　她的嗓音很温和，此刻压低了声线，像是砂砾磨砂在纸面上，带着一丝丝干哑格外诱人。
　　闻哲远的心脏不争气的跳了下。
　　他低垂着眼，弯腰上了副驾驶，车内弥漫着木调带着略苦的香水，张扬且具有侵略性。
　　闻久了会有一种迷醉的感觉。
　　就如同顾璃这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