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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辰的心像是被人骤然插了一刀，狠狠一痛。
哪怕他不愿意承认，温如雪也是真的不要他了。
“雪儿……”
直到买完菜，两人在回程的路上都还沉默着，谁也没有出声。
楚景辰是怕出声惹温如雪嫌弃，还不如不说话。
温如雪是单纯对楚景辰无语。
眼见人要走到医馆的门口，温如雪才无可奈何的看向他：“还不走？”
楚景辰语气卑微：“你明日会陪我过生辰的对吗？我明早在医馆前等着你。”
温如雪没有应下，眼神直直的看着他。
“过生辰？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景辰心头一窒，喃喃开口：“雪儿……真的不能原谅我吗？我只是——”
没等他说完，温如雪就打断了他，冷声补上：“你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如果是这样恶心的话，我建议你别说，别让我后悔曾经爱过你。”
一排并列的青屋瓦房前，有一颗冻成银色的杏花树。
树后，是一间医馆。
宽敞的屋内摆着一盘盘晒干的药草，是沈钰前几日才拿出来晒的。
而此刻，他坐在屋内正在给人把脉。
往日一向专注的他，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经意地游离到温如雪的方向。
一众排队的病人奇怪的看着他，而后又看门口远处的温如雪。
本来还有些想说沈钰怎么走神，却止住了口。
毕竟他们也知道，医馆和温如雪离了至少有五十步，就算他沈钰长了一千只耳朵，也听不见那边在聊什么。
于是众人也没阻拦，安心的陪他看。
实际上，沈钰确实听不见温如雪和那个渣男在说什么，他是用看的。
对于他而言，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NPC，头顶上都有一个气泡框。
楚景辰和温如雪聊的话，全写在脑袋顶上了。
【你们楚家从前门庭若市，同样也是烈火亨油，可你惹出的祸事，悔婚公主，却也真真切切是你全家被灭的引火线。】
【雪儿……我不想娶她，从前是喜欢苏绿瑶，可那是我年轻不懂什么是感情……】
【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你说要离开我了……那天我给你休书，送请帖，都是为了气你啊……】
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话，温如雪却依旧无动于衷。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得到的时候你不珍惜，失去后才知道后悔，我可怜你？谁又来可怜我？”
“我在侯府侍奉公婆，生着重病的时候，你在哪？你在外面陪着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字字诛心，楚景辰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一向桀骜自负的他此刻居然不敢对上她的眼神。
心里像是有两个声音在来回拉扯。
一个说，你没有错，你已经对她很好了。
另一个说，你错了，温如雪可是你最爱的人啊，你们曾经说过只羡鸳鸯不羡仙，连孩子也不想生，不就是为了一生一世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拉扯的声音越发大，最后活生生将他的心脏扯碎。
“够了！”
两个字，费劲了他所有的力气。
听见这话，温如雪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够了？”
楚景辰焦急出声：“我不是在吼你……”
温如雪平静的看着他：“不管你是不是在吼我，我们都扯平了。”
楚景辰心里一咯噔，怔怔道：“什么意思……”
下一刻，温如雪看向医馆里的沈钰，眼神柔和了几分。
“从前的你爱上了苏绿瑶，现在的我喜欢上了沈钰，楚景辰，我们谁也不欠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