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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峥的脸上，写满了不容拒绝。
黎锦帛愣住了：“师妹，这是……什么情况？”
季南烟看着霍言峥，表情渐渐冷了。
又来了。
他总是这样，单方面替她做决定，从未在意过她的想法。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季南烟看向师兄，“师兄，别听他的，我不辞职。”
季南烟毫不客气的拒绝，让霍言峥的脸色变的难看。
他声音越发冷：“是阿岚不放心你在别的诊所做事，你赶紧辞职，去她的诊所也算放心些。”
季南烟瞬间明白了。
原来又是宋薇岚说了话。
对于霍言峥来说，宋薇岚的话简直就是圣旨。
从过去到现在，她所有的事情，宋薇岚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去留。
而她季南烟的意愿是什么？
不值一提。
难以言喻的苦涩再次漫上季南烟心头，她语气却愈发坚定：“我说了，我不去。”
霍言峥开始不耐烦：“季南烟，我没时间跟你吵，给你十分钟。”
季南烟却理也不理，神情越发淡漠：“霍言峥，诊所要做生意，你堵在门口，可不是军人做派。”
说完，她直接转身：“师兄，我去磨药了。”
黎锦帛点了点头，对霍言峥冷冷一指门口：“您请吧。”
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霍言峥百般不是滋味儿。
还想说点儿什么，又和黎锦帛眼神对上，相看两生厌。
霍言峥冷哼了声，转身离开。
……
季南烟把复习高考的地方从图书馆换到了师兄的诊所。
顺便也能给人看看病，增进一下医术。
时间一晃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距离高考也越来越近。
这些天，季南烟和霍言峥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但谁都没主动开口说话。
气氛就这样僵持不下。
上辈子季南烟最怕的事情就是霍言峥生气，不理睬自己，哪怕不是自己的错她也会即使道歉，示软。
但现在，她季南烟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不要再当软石头了。
这天，季南烟给病人包扎完伤口已经很晚了，嘱咐他们观察一夜再走才离开诊所。
到家属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忙起来后，放报纸的箱子里竟然塞满了报纸。
报纸上面几乎都是写的关于“高考的注意事项”。
季南烟翻了两下，脑子却猛地闪过一条上辈子的新闻：1977年11月15日夜十点，距离高考还有13天，“寻诊”中医诊所发生火灾，三死十伤。
季南烟脑子一空，“寻诊”不就是师兄的诊所。
11月15日，就是今天啊！
看着漆黑的天色，她下意识地朝着诊所的地方拼命跑去。
季南烟赶到时，门口竟然真的已经燃起烈火。
季南烟喘气都来不及，脱下自己的外套就冲了进去。
“师兄，醒醒，着火了！”
浓烟呛的季南烟差点儿喘不过气，她一边灭火一边呼唤。
但好在，黎锦帛很快就被她吵醒。
季南烟看着他抱着病人从里间出来：“师妹，快走！”
她终于松了口气，跟了出去。
然而火势太大，在季南烟即将踏出门口时，头顶的梁子猛地松动摇晃。
听见声音，季南烟一抬头，脑子陡然空白。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季南烟，让开！”
季南烟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扯了出去。
身后是浑重的撞击声，身前是一身军装的霍言峥，他皱眉问：“你没事吧！”
季南烟惊魂未定，却瞧见了他满是血的手。
她来不及回答，急忙拉过男人的手：“你受伤了，我给你看看。”
看着她担忧的神情，霍言峥没抽回手，任由她看了起来。
但季南烟还来不及细看，宋薇岚提着药箱赶来：“怎么伤成这样了，阿峥，我来帮你看看！”
话落，霍言峥猛地将还被季南烟拉着的手抽出：“好。”
季南烟一下僵住。
猝然的无力感升起。
此时，霍言峥又对她开口训道：“季南烟，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敢一个人上，你长没长脑子？”
“今天我要是来的不及时，你怕是性命都要丢了！”
他声音带着无尽的怒气。
季南烟突然间就平静下来了。
是了。
她想：霍言峥不就是这样的，在她和宋薇岚之间，她从来不是一个选项。
季南烟静静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没有以后了。”
高考倒计时13天，也是她离开他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