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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兆川撇撇嘴：“倒胃口的家伙，我看着你就恶心！”

　　他将酒杯摔在许卿如脚边，溅起的碎片，划伤了许卿如的小腿。

　　往外冒着丝丝血迹。

　　许卿如眉眼冷了几分：“你又在发什么疯，我的画呢？”

　　在接到秦兆川最好兄弟电话前，她本来是不打算来的。

　　正准备休息时，许卿如才发现桌上的画不见了。

　　心底浮起怒气，她咬咬牙，不用想就知道是秦兆川拿走的。

　　许卿如压下内心的怒意，朝他伸手。

　　“我要我的画！”

　　秦兆川在看见许卿如来后，心底升起隐秘的兴奋，在听见这句话后，烟消云散。

　　他打掉许卿如的手，颇像个无赖。

　　“我撕了！”

　　许卿如闻言，睫毛轻颤。

　　声音颤抖，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秦兆川，你脑子生病了吗？！”

　　下一秒，许卿如利落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秦兆川脸上。

　　许卿如因为生气浑身发抖，垂在身侧的手因为用力，也在抖。

　　秦兆川就因为这巴掌，彻底醒了。

　　他捂着脸，不可置信望着满地的酒杯。

　　半晌才缓缓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隐隐的受伤。

　　他没想到曾经那个爱他如命的女人居然敢打他！

　　“秦兆川，你也配动那幅画？”

　　秦兆川舌尖抵了抵被许卿如打的地方，气笑了。

　　快步上前，掐住了许卿如的下巴，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

　　秦兆川死死压着许卿如。

　　“许卿如，你少当着我的面怀念一个死人！”

　　他咬牙道：“我不配？呵，确实，迟叙死的那么早，我当然比不上！”

　　“他那个短命鬼，谁比得上他啊？”

　　许卿如心里快要气炸了。

　　但是没办法，秦兆川压的她动不了一点。

　　“秦兆川，你又发什么疯！放开我！”

　　秦兆川偏头笑了笑：“我发疯，我是真的疯了，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你！”

　　许卿如挣扎的动作一顿，秦兆川捏着她的下巴趁机吻了下来。

　　就连许卿如也想不明白，现在她心里到底想的是谁。

　　许卿如的手下意识抚摸上秦兆川的眼睛，却在下一秒被秦兆川反握住，摁在沙发上。

第十一章

　　秦兆川睁开眼睛，暖黄色的灯光下，他唇边泛着细细银丝。

　　“许卿如，和我接吻的时候，别想你那早死的白月光！”

　　话落，秦兆川没等许卿如反应过来，又再次捏住她下巴吻了上去。

　　外面的窗户在下雨，里面却暧昧横生。

　　下一秒，秦兆川的电话响起。

　　特别关心的铃声，唤醒了许卿如的理智。

　　是纪芸白的电话。

　　秦兆川只是犹豫了下，还是起身接起了电话。

　　声音带着点点喑哑，语气还是一如以往柔和。

　　“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从秦兆川接电话到挂电话，许卿如就在旁边看着，表情玩味。

　　似乎是在说：“看吧，我就知道。只要是纪芸白那边有事，你就像闻到腥味的狗，恨不得飞奔过去。”

　　但此时慢半拍的心跳凸显她的不愉快。

　　秦兆川接到纪芸白的电话后，就好像忘记了包厢有许卿如在。

　　在他自然拿着沙发上的外套，准备离开时，许卿如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她微微挑眉，好看的眉毛透露出些许怒气：“秦兆川，你玩我？”

　　秦兆川收回手，眉眼之间闪过一丝不自然和难以发现的犹豫。

　　犹豫半晌，他还是转身离开。

　　只是留下一句，芸白需要我。

　　许卿如气笑了。

　　本来还想继续陪他玩下去的，虽然秦兆川那双眼睛不是迟叙的。

　　但那双眼睛偏偏又长得像迟叙的。

　　她想忘记迟叙，每个想迟叙的夜晚实在是太折磨了。

　　但她许卿如又害怕忘记迟叙后这世界上又没有记住他的人了。

　　明明他热烈、灿烂，对所有事物充满希望，拒绝人的时候温柔又绅士。

　　许卿如望着秦兆川离开的背影，或许在他七年身上投入的感情太多，以至于许卿如真的把迟叙的情感跟给了他些。

　　但现在秦兆川不要，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许卿如想通后，驱车离开。

　　黑色迈巴赫疾驰在道路上，秦兆川看着倒退的树影，遮蔽的光在下一秒又落在他脸上。

　　清楚看见他紧皱的眉眼。

　　秦兆川一手握着拳，抵着唇角边，脑子里全是许卿如刚才在包厢里的样子。

　　像是一朵明艳张扬的红玫瑰。

　　狠狠吸引着他的所有视线。

　　越想越烦躁，秦兆川低声暗骂了声，狠狠拍了下方向盘。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心里明明是纪芸白最重要。

　　为什么去找纪芸白的路上心里一直想的人是许卿如。

　　秦兆川心里咬牙想，一定是许卿如给他下了迷魂汤，该死的女人。

　　他又忍不住唾弃自己，许卿如根本不在乎他，他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替身。

　　替身就算了，还是一个死人的替身。

　　搁谁身上，谁不膈应。

　　偏偏许卿如还说自己比不上他，真把他气笑了。

　　一方面喜欢那个死人，一方面又吊着他。

　　没错，吊着他，这是刚刚秦兆川确认的事实。

　　许卿如不是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敢确定许卿如心里一定有自己的位置。

　　她就是一个渣女，对待感情不真心的渣女。

　　秦兆川在心里骂许卿如，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在他心里，他从来没有爱过纪芸白以外的女人。

　　可心里却不自觉开始对比。

　　如果刚才在包厢里，许卿如说第二遍，不让他走。

　　他会走吗？好像不会。

　　秦兆川想了一路，心理活动还没有结束，纪芸白家到了。

　　他刚推开车门，纪芸白就扑进了他怀中。

　　胸前的柔软严丝合缝抵着他的胸膛，如此亲密的举动，换做以前秦兆川早就把持不住。

　　可今天却不知为何，心跳却没有刚刚和许卿如的那个吻来的悸动。

　　秦兆川伸手用力推开她，纪芸白抬眸不解的回望秦兆川。

　　秦兆川不自然移开视线，抿着唇，没有说。

　　纪芸白本身不是贴上去的人，一直以来没有和秦兆川确定关系，是因为他不过是个混混，没有真材实料的学识。

　　换句话来说，纪芸白一开始就把秦兆川当脚踏板。

　　如今主动贴上去，只不过是想在许卿如面前炫耀而已。

　　一个天之骄子的人，照样比不过她，而且许卿如的心上人，那些兄弟，一直把她当做嫂子。

　　给她的虚荣心带来了极强的满足感。

　　但最近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纪芸白总觉得许卿如对秦兆川的关注点少了很多。

　　甚至，秦兆川的私生弟弟秦明川光明正大登堂入室，换做以前，秦家人哪里敢。

　　毕竟许卿如当时可是为了秦兆川连脸都不要了。

　　可如今，连她都听说了这件事，许卿如肯定早就知道了。

第十二章

　　可许卿如还是没有动手，纪芸白又觉得没意思极了。

　　可她又感受到，秦兆川对她的情感，她好像控制不了了。

　　前段时间，她看暗示没有用，明示说她单身，可是秦兆川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甚至还推脱。

　　纪芸白好怕到最后连秦兆川都不喜欢她，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知道秦兆川和许卿如待在一起，她立马打电话去炫耀。

　　果不其然，她一说家里停电，怕黑，秦兆川就像条狗一样乖乖来了。

　　但秦兆川不知道，真正怕黑的人 ，是许卿如。

　　纪芸白原来以为，秦兆川爱上了许卿如，但今天晚上的行为，好像又像是在打许卿如的脸。

　　今天难得全城停电，供电装置又坏了。

　　许家的供电装置只撑了一会儿，便也坏了。

　　许卿如处理完工作，待在书房，刚从座位上起身。

　　头顶的灯忽然熄灭。

　　许卿如平时喜欢自己待在一起，所以许家就只有许卿如一个人。

　　保姆早早做完饭离开。

　　她怕黑，小时候被拐卖，一个人待在深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硬生生熬了三天。

　　被救后，对黑暗的环境就应激了。

　　以至于头顶的灯暗后，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下意识从包里拿出手机。

　　给秦兆川打去电话。

　　电话等了很久，就在许卿如没抱有期待的时候，对面接了电话。

　　嘶哑的声音透着手机听筒传来。

　　许卿如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我家停电了，你能来陪我吗？”

　　“我挺怕黑的。”

　　许卿如说的很直白，没有拐弯抹角，说话的嘴唇在发颤。

　　身体也在抖，那种恐惧的心理蔓延，狠狠折磨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或许是因为害怕，她忘记了秦兆川对她冷淡又看不起的态度。

　　秦兆川那头听笑了。

　　“许卿如，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