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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暮云当然不听。
　　片刻之间，高棠已经冷静了下来，她思忖着：“林当家，你先出去。”
　　魏临渊附加一句：“关门。”
　　门复闭起。
　　这场谈话也丢向了另一个阶段。
　　高棠眼眸清冷，看向他：“魏司正，点绛楼是我的，跟旁的人都没有关系。我也.....不曾想要欲拒还迎，此处并非绝境，隔墙即有耳，司正在外，还请慎言。”
　　是劝告。
　　也是警告。
　　可魏临渊就是不肯顺杆子下马，他非要说。
　　“点绛楼起死回生的节点，跟太子继位的日子相当。”他朝她一步步靠近，高棠看清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大半，有湿有轻，平白拉扯出几道波澜。
　　衣衫不整。
　　这样出去，别的人还以为他们真干了什么......思索间，魏临渊已在桌子前停下来，把玩桌上茶具，“你可以说这是巧合，可这一两年，东宫与郡王府的明争暗斗里，郡王所用之人频频因各种原由被人捏住把柄，从而弹劾，能用的人越来越少。我笼统一查，他们的共通点便是，都来过你这里啊。”
　　“魏司正，这顶帽子不能乱扣，我点绛楼还受不起。”
　　魏临渊围着那张四方桌转了个圈，走到了她身边，她身细背薄，在高旈那套理学女训的影响下，简衣素食，硬生生将自己熬成了一个单薄的纸人儿。
　　“高大人可知你来此地？可知你背着他给太子当差？”
　　高棠肩膀瞬间猛颤。
　　高家名誉大过天，他知道高旈是她死穴，瞧她被定住，在她清瘦如刃的肩膀上方，眉毛愉悦一挑，“只要我想这个帽子扣就扣了。怎么，你还要去太子和你父亲那里告状，说我欺负你，要封你的楼？”
　　这个角度，能看见她脖颈后掉落的一根发丝，魏临渊伸手，拂在她脖颈上。
　　陌生的热度让她脖颈僵直，她微微侧脸，转而往上看向他的眼睛。
　　魏临渊的手便不再动，就扶在那里与她对视，她如此聪慧，若不出他所料，想必已经明白他此行的客观目的了。
　　果然，他听她道：“司正连这些都查了，应当也清楚，玉桂宫前掌宫宦官何戒，此前也是点绛楼的常客。他出宫来，最喜看水榭一月一次的舞。
　　有次观后醉酒，李娘子留宿其于楼内过夜，他忽然拉着李娘子痛哭，又讨纸回屋沾笔写了几行字封好出来，叫我们替他收着，此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写的什么？”
　　“不太清楚。”
　　“你没有看？”
　　“当然没有。”
　　“那他为何不再光顾？”
　　魏临渊呼吸洒在她肩上，高棠梗着脖子：“后庭玉桂宫的张娘子过世，听说，他撞柱而亡也跟着去了。”
　　魏临渊弯唇，“嗯。很好。”
　　对答下来，高棠背升冷汗。
　　得到一个“好”字，她知他目的达到，无声松一口气：“司正不如将手拿开。”
　　魏临渊划过她脖，捡住那缕叫人遐想的黑发，往她发髻上缠了一圈。
　　高棠要躲，他咂嘴：“娘子要羞衫乱发的下楼？反正我是不怕被人误会与娘子春风一度的。”
　　“......”
　　是啊。
　　他没有名声了。
　　他收尾时，还将她簪子下步摇的璎珞顺了顺，才从她背后伸出了手，“写的东西，给我。”
　　“不在我身上。”
　　“你带都不带，就这点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