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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考人就是徐远州和楚晚清。

　　中午，程曼婷过来参考，她一拿到试卷时，就紧张到额尖渗出了汗，颤着手拿起笔，挑了几个题目做后，又眼珠一转看徐远州：“远州，我有点渴了……”

　　徐远州二话不说，转身就出去倒水。

　　等他离开，程曼婷小心翼翼拿出作弊的小纸条，开始抄。

　　楚晚清眉头一皱，当即收了没收了她的小抄。

　　“程同志，还请你认真对待考试。”

　　程曼婷的脸顿时又红又白，咬着牙开口警告：“楚晚清，我劝你少管闲事……”

　　话音未落，去倒水的徐远州去而复返。

　　程曼婷的话一噎。

　　接着眼眶一红，就开始掉楚楚可怜地眼泪：“楚同志，我知道我爱远州的事情对不起你，但你也不能往我的桌上放小抄，用作弊来毁了我！”

　　楚晚清站在那里，沉了脸看她演。

　　果然，进来的徐远州面露失望，手中搪瓷杯重重一放：“楚晚清同志，如果你不想让曼婷做护士长可以直说，而不是暗地里给曼婷穿小鞋！”

　　闹得动静大了，没一会部队的督查就来了。

　　“吵什么，什么徇私穿小鞋？”

　　程曼婷连忙抓住机会，泪眼连连上前又把楚晚清污蔑她作弊的事情说了遍。

　　等她说完。

　　楚晚清勾了勾唇角，拿出那张小抄：“既然程同志说我污蔑，不如我们先验验上面的字迹，看是不是我写的，再验验上面的指纹。”

　　“如果是我污蔑程同志，那程同志肯定没摸过小抄，上面一定只有我一个人的指纹吧。”

　　程曼婷神色一变，顿时满脸心虚。

　　楚晚清把小抄递给徐远州：“先请徐营长看看上面的字迹吧。”

　　上辈子，他们结婚过日子过了几十年，互相帮忙写过的报告和文书几乎堆积成山。

　　徐远州不可能认不出楚晚清的字迹。

　　果然，徐远州看了纸条后，脸色一变。

　　但下一秒，他拽过楚晚清到角落，低声耳语。

　　“晚清！如果曼婷被查出诬告，只怕连工作都保不住！”

　　“要不先委屈你认下这件事，最多也就关三天紧闭，三天后，等你出来……”

　　“我就重新考虑离婚的事情。”

第4章

　　徐远州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像是刀子在往楚晚清的心口刺。

　　指尖把掌心刺出深痕，她拒绝的话还在喉间，小腹就兀的传来沉坠的痛感。

　　楚晚清脸上血色褪去，只剩惨白：“孩子……”

　　还没说完，她就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楚晚清听见徐远州低哑的呼声：“晚清！”

　　以及程曼婷的尖叫：“远州，你别去抱她，她肯定是装的！”

　　……

　　没过多久，楚晚清再次被生生痛醒。

　　她已经被送进急诊，同事一脸急切和担忧：“楚医生，你这几天的情绪起伏太大，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为了你的身体，现在必须做人流取出来！”

　　一句话，炸得楚晚清脑中一片嗡鸣。

　　“做人流需要家属来签字。”

　　同事急的脑门直冒汗：“刚刚徐营长送你来的，晚清你想想，有没有人能替你签字，我拜托徐营长去接他！”

　　“不用。”楚晚清拉住同事的手臂，忍着剧痛开口，“我自己来！”

　　楚晚清拿过人流的单子，在家属的那一栏，自己给自己签了字。

　　最后一个笔画落下时，手都控制不住的发颤。

　　很快，同事就给她打了麻药。

　　楚晚清脑子混沌，但意识却很清醒。

　　她看着同事用开宫器撑开入口，用仪器把孩子搅碎后吸出。

　　小腹像是一瞬间空了。

　　楚晚清的眼泪簌簌顺着眼角往下落了下来。

　　或许大宝也知道，这个家庭已经不再幸福，所以不愿意再来了吧。

　　即使早就做好了不把他生下来的准备，这一刻，楚晚清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往后。

　　再不会有一个小人在她伤心时，举起小手替她擦拭眼泪，说：“妈妈，别哭，大宝一直陪着你。”

　　做完手术后，楚晚清几乎是生生哭晕过去。

　　梦里，前世的记忆不断涌来。

　　她与徐远州伏在小台灯前，给大宝做学前教育。

　　她与徐远州送大宝去幼儿园上学。

　　她与徐远州看着大宝长大成人，她与徐远州一同变得白发苍苍。

　　突然，“啪嗒”一声。

　　病房门被人推开。

　　楚晚清被惊醒的那瞬，很清楚的感受到，前世真的已经只是前世了。

　　她和徐远州的最后一丝羁绊也断了。

　　楚晚清眼角再次划过泪珠。

　　接着就听徐远州低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孩子……”

　　他走到病床边，把纸巾递过来，给楚晚清擦眼泪。

　　楚晚清却只觉得可笑。

　　他也是重生来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已经怀上了大宝。

　　他只是全心全意都在程曼婷身上，所以不在乎罢了。

　　见她不接纸巾，徐远州无力垂下手：“关禁闭的事情我已经协调好了，就是一个误会，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再提了。”

　　楚晚清眼神空洞，只问：“现在，用作弊诬陷过我的程曼婷在你心里，还是那个善良洁白的形象吗？”

　　徐远州神色微变，眼里罕见地露出一丝迷茫。

　　“我不知道。”

　　“我总觉得，曼婷好像和梦里救我的那个曼婷，不太一样……”

　　他唇角扯出一个涩然的笑：“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想曼婷她会变好的。”

　　楚晚清看着他自我安慰的模样，只觉得可笑。

　　但她偏就什么都不说。

　　她等着徐远州发现真相的那天。

　　“你走吧，以后也别再说什么要重新考虑离婚的事情了，主任那边我已经去说过了。”

　　“我同意离婚，估计过不了多久，组织就会同意你的申请了。”

　　楚晚清说完，就疲倦地闭上了眼。

　　她没看见徐远州骤然白下去的脸色，以及闪过暗痛的双眸……

　　楚晚清在院里养了几天，等到身体彻底恢复才东西准备出院tຊ。

　　期间，徐远州多次来看她，都被她拒之门外。

　　她是真的，不想再和徐远州有任何关系了。

　　谁知冒着雪回到家门口，里面竟然点了灯，显然是有人住了进来。

　　楚晚清刚拿出钥匙开门，就清楚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嘤咛撩拨。

　　“远州，你不想试试发烧是什么感觉吗？听说那里会比平时更烫……”

第5章

　　楚晚清怔在原地，浑身凉了个彻底。

　　哪怕活了两辈子。

　　哪怕早就放下了对徐远州的执念，她也依旧无法直面徐远州的背叛。

　　楚晚清放轻脚步，用帽子捂紧耳朵，到阳台收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再次折返回了医院。

　　医院虽然忙、吵、累，但至少不会让人觉得恶心。

　　第二天上午。

　　外科所有的事情都忙完后，主任来通知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