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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时间过去一秒，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划过一样，痛的他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晃神的片刻，忽然想起那天周絮宁说的没头没尾的话，也就是在那天，她的眼里只有一片死寂。

原来，从那天起，她就准备离他而去了。

原来，她一直在等，等他回心转意，等她下定决心离开。

他想起自己的海誓山盟，想起自己曾答应过周絮宁，如果出现背叛，离开也不阻拦。

手机收到新的消息，秦宥川才稍稍恢复了些神智。是宋疏雨。

联想到发生的一起额，他把这些都归咎到宋疏雨身上，顿时怒火中烧，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往宋疏雨的家中赶。

这一路上，他回忆起和周絮宁的点点滴滴，顿觉锥心刺骨，痛不可言，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滴落在衣服上，浸出了一大片水渍。

他日防夜防，想破脑袋的去隐瞒出轨的事实，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宋疏雨竟然那么大胆，敢直接捅到周絮宁面前去。

明明早在他们在一起时，他便说过，周絮宁是他的底线，不许从她嘴里提起，更不许她惹事生非。如若不是他的一再纵容，宋疏雨又哪里有这样的底气，对周絮宁说出这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

等秦宥川赶到时，宋疏雨早在家里恭候多时。

他不知道今天于宋疏雨来说是什么日子，但是他把他的阿宁弄丢了，这一切都应该怪在宋疏雨身上。

宋疏雨尚未知晓周絮宁离开的事实，只是在看到秦宥川的一瞬间，眼里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她就知道，秦宥川会站在她这边，又一次放弃周絮宁。

“宥川哥哥......”她带着小姑娘专有的语气，主动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来的这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宥川死死掐住脖子，按在墙上。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因为过于愤怒，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份想弄死她的决心。

秦宥川此时像失了神智的疯子，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不是宋疏雨暗自挑衅，阿宁也不会离开他，既然阿宁走了，那么宋疏雨也留不得。

“宥川哥哥......”

在宋疏雨即将窒息而死的时候，秦宥川还是放开了手。他不是对她还抱有一丝希望，而是想跟她好好算算这一笔帐，一笔早在她给周絮宁发消息时，便该算清楚的帐。

秦宥川在沙发上坐下，把手机扔到她面前，“谁给你的胆子，敢把我们的事都告诉她。”

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宋疏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趴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如获新生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秦宥川就这样冷眼看着，眼里都是对她的不耐烦，“宋疏雨，我再问你一遍，谁让你去挑衅阿宁的！说话！“

而今的他和从前那个会因为一句撒娇欢喜不已的人判若两人，宋疏雨恐惧的拿起手机，在看到短信内容的那一刻，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宥川哥哥，你相信我。“她连滚带爬的到了秦宥川身边，紧紧拽住他的裤脚，希望因为孩子，还能留下一丝情面，“我不是故意的宥川哥哥，你看，我们现在有了孩子，一家人不好吗，为什么还要管周絮宁的事呢，她早就该走了对不对。”

她抬头看向秦宥川，才发现他的眼神变得凌厉无比，目光好似刀子一般，泛着杀人的寒意，又渐渐透出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杀机。

宋疏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拿孩子来狡辩，“宥川哥哥，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秦宥川早已对她没了耐心，眼里只剩无尽的失望。

“宋疏雨，早在第一次时我就警告过你，不要让阿宁知道你的存在。”

“你当时亲口向我保证，安安稳稳当你的金丝雀，不会闹出什么事。”

“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害她！”

“现在阿宁离开我了，你满意了吗！”

直至听到最后一句话，宋疏雨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周絮宁走了，才让他发好大一通火。

她的脸色顿时惨败一片，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既然周絮宁已经离开了，那她是不是可以......

宋疏雨故作可怜的跪下，牵着秦宥川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试图唤醒他对她残存的爱。

“宥川哥哥，你摸摸我们的孩子，他刚才还动了一下。”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为了孩子，那她也会安安心心的当一个金丝雀，不被任何人知道。

“我只是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即使你能陪伴他，外人也只会说他是个野孩子。”

宋疏雨就是这样过来的，她自认为自己没错。

这些年她所遭受的一切，不想再让还没降生的孩子遭受一遍。

“所以你就去找了阿宁对吗？”

第11章

秦宥川眼里的凶狠吓得她一哆嗦，手下意识护住孩子，对着他连连磕头，“宥川哥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说到做到。“

见秦宥川不为所动，宋疏雨换了一种方法，开始打自己的脸。

寂静的黑夜中，巴掌声格外刺耳。一个接一个落在脸上，让她已然忘了疼痛，只有一份决心。

“宥川哥哥，我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最后一次。“

“看在孩子的份上，求你了。“

大概宋疏雨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哭的这么惨，所以在这一天到来时，她所做的，只有乞求。

乞求秦宥川放过她，放过孩子。

可是她忘了，忘记了自己时什么身份，更忘记了秦宥川的警告，接二连三失去的机会，时至今日，早就没有了原谅的可能。

秦宥川不能说对一个刽子手如此心软，他的脑中自驱车赶过来的那一刻，便有了结论。

这个孩子不该留。

宋疏雨见他迟迟不为所动，一下瘫倒在地上，眼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秦宥川俯身捏起宋疏雨的下巴，让她与之对视。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有些看不透。

从前最喜欢，喜欢到恨不得于天下为敌的那个人，原来如此让他恶心，让他失望。

“宋疏雨，明天去把孩子打了。”

这不是疑问，是通知，即使宋疏雨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在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那刻，还是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为之动容。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无论她在怎么装可怜，都不会有人为她买单了。

“不要，宥川哥哥我不要，这是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我不能打掉。”

秦宥川冷笑一声，看向她的眼睛里只剩下冷酷无情，“容不得你做决定。”

他早就给过宋疏雨机会，也再三警告过，不要节外生枝。可是她呢？屡次犯错，甚至最后将阿宁逼走。

给予的机会当下没有把握住，以后就绝无可能。

“宋疏雨，明天我亲自来接你去医院。”

眼见秦宥川没有半点要原谅她的想法，宋疏雨护着肚子站起来，眼里只有无尽的嘲讽。

“秦宥川，当初是你找上我，说要包养我的。”“在一起三年，我对你言听计从，就因为周絮宁走了，你就要抛弃我。”

“难道这一切都怪我吗？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如果不是你对我的纵容，你告诉我想要什么都会给，或许今天就不会闹成这样。”

“周絮宁的离开，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没有那个命，她活该！”

听到这些，秦宥川的脸色猛然沉下来，兀自抓住宋疏雨的手腕往他的方向拽。

“你再说一遍，阿宁有什么错？！”

宋疏雨被这一吼吓得僵在原地，她深知如果再说下去，自己恐怕也会没命。

他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可此时却彻底臣下了脸，神色紧绷，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压抑。若不是真的愤怒了，也不会生气至此。

“我劝你不要自讨苦吃！”扔下这句话，秦宥川头也没回，径直转身离去。

房间静下来后，宋疏雨才感觉到一阵后怕。万一刚才真的把他惹恼了，或者他真的下了死手，那么今晚，她和孩子将会命丧当场。

他可以不要名利，甚至不要命，那自己呢。她不敢细想。

或许从前秦宥川真的爱过她，那些誓言也不是假的，怪只怪她太贪心，一心想要更多。可是那又有什么错，都是她应得的，不过都给了别人而已。

她开着门，呆呆的站了许久，双眸愈发的空洞。两只手紧紧捂着嘴巴，想要放声大哭，可是沙哑的嗓子，令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原来得到一切的代价是失去自己的孩子，那她活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