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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没什么积蓄,找杨荣要,也只要到了一万块的零花钱。
她让超市安排把东西送到房子门口。
邻居家的张老太张望着道:“你买这么多东西啊?”
杨似珠签收,笑容微深:“想买就买了。”
张老太若有所思的点头:“白菜都要七块一斤了,钱不经花啊。”
杨似珠心说,你懂什么。
心里浮起一点优越感,在梦里,雨会一直下,后边要买食物,会变得很艰难。
因为那些断断续续的梦境,杨似珠从小就格外幸运。
也是受她的提点,杨荣规避了好几次生意场上的风险。
她是家里的小福星。
杨似珠相信,这次也会一样。
至于余溪风拿走的那些东西,杨似珠在心里冷笑,很快就是一堆废铜烂铁了。
余溪风什么都不会得到!
郑乘帆有什么不好。
余溪风这样的贱人,就算学历好工作好,也只配嫁给强奸犯。
这么想着,杨似珠感觉心里好受了些,可是一想到那个手链珠串,又感到心里像是有根刺。
心里涌上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另一边,余溪风重新摸回了商圈,不到一天的功夫,水位又上涨了。
从博物馆回来后,空间里能进活物了,这些活物没有时间限制。
这一次,她收走了水箱里的所有活tຊ鱼。
那只猫不近不远地跟着她。
余溪风琢磨着,在后院辟一块区域,养点鸡鸭什么的,走可持续发展路线。
大半天过去,余溪风清空了超市所有的生鲜和冰柜。
辣条,泡面,火腿肠,薯片,饼干,卤蛋……
跟主食比起来,余溪风的空间里原本装不下超市这么多的零食。
现在嘛,余溪风自然不会错过。
这些东西,光是看着,都叫人心情好。
余溪风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她花了近六个小时,终于搬空了超市。
她对空间的收获很满意,正准备走时,被猫拦住了去路。
那只猫倒在余溪风脚下,咬着她的裤腿往另一个方向拖。
余溪风纳闷地跟过去。
这才看到货柜后面是一个门,似乎是仓储一类的。
余溪风一拍脑袋,真是傻了。
她竟然差点忘了,这么大的一个超市,怎么会没有仓库。
猫一身的黑泥,余溪风虚拍了一下猫头。
她说:“记你一功。”
卸了锁,余溪风很快便推开了仓库大门。
不像超市里分门别类,库房里各种商品堆得很高,也很紧凑。
各种水果,米面,调料,果干,面包,罐头,食物油都密封在包装箱里。
一箱撂着一箱,一袋挨着一袋。
连同货架,收进空间的效率也是前所未有的高。
余溪风想,够她吃很久了。
这趟出来,盆满钵满。
离开仓库时,余溪风在空间里翻了翻,给猫开了个三文鱼罐头。
猫吃得很香。
等猫吃完,余溪风走出超市,猫很乖觉地跟了上来,尾巴轻甩。
启程回家。
“喵——”
那猫并不愿意老实呆在皮划艇上,在水里游刃有余地跳来跳去,时不时停下回头。
这猫发现了仓库,余溪风想着,它可能还能找到什么好东西,便跟了过去。
拐了两道弯后,冲锋舟停在了一家宠物用品店面前。
“喵——”
猫也不动了。
余溪风乐:“你倒是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小瞧这猫崽子了。
本来也准备把这猫带回去,现在碰上宠物店,给它囤点也好。
宠物店主要卖猫和狗的用品,猫罐头,猫粮,猫条,猫砂,猫玩具。
余溪风全部收走。
猫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垂下的尾巴一甩一甩。
“走了,回去给你洗洗。”余溪风带上猫往家里赶。
一路上,饶是余溪风有意避人,却还是在一个拐弯口撞上了。
穿着制服,是官方的人。
好在余溪风这会儿已经换掉了潜水服,离家也没多么远。
那人看到余溪风时,冲锋舟加速开到余溪风面前:“姑娘!”
余溪风想装没听到都不行,心里叹气。
“家里没吃的了?”他从背包里自顾自摸出来五块压缩饼干,给到余溪风手里。
“水势大,这个时候最好别出门,很危险。”
“你跟我去登个记,留个地址,家里缺什么,我安排人给你送过去,这个冲锋舟我们征用了。”
这人看军衔是个长官,话语强势不容拒绝。
这样的天气,他的条件已经很厚道,普通人也不该会拒绝。
余溪风自然也不会犯拧,一个皮划艇,给就给了。
她的空间里,除了十个冲锋舟,她还有九个皮划艇。
登记处是一家酒店,被临时征用做为救助点。
救援队伍来去匆匆。
领余溪风来登记处的男人,旁人管他叫王队。
余溪风低眉顺眼,乖觉地填好了登记表。
领回来一袋真空包装的大米,还有一个很有份量的牛肉火锅罐头。
王队扫了一眼,终于正眼看清了余溪风。
第一印象是长得好,有点瘦,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现在的年轻姑娘,好像都喜欢那种瘦得风一吹能跑的身材。
王队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样的时候,你家里人呢,怎么放你在外面乱跑。”
余溪风轻声说:“我家里没人了。”
王队语气一顿,看了眼余溪风的登记表:“可可雅郡,顺路, 我领你过去。”
王队大约是误会了什么。
多说多错,余溪风不再描补。
“这猫?”王队道。
“哦,我的。”猫脏兮兮的,余溪风也不好解释。
总不能说洗劫了超市,顺带捡的,还为它搬空了宠物店。
王队本就有维护治安的责任,要是知道了,头一个就得控制住她。
索性闭嘴,一路无话。
王队怜悯她孤苦一人,又给余溪风匀了两斤挂面。
王队是好人。
好人,会活得更难。
余溪风没有拒绝,毕竟在王队眼中,她是为了食物才冒险出门。
确实是为了食物。
皮划艇从小区大门顶上划过去,停在1栋。
1栋很热闹。
继棋牌室以后,二楼已经淹了一多半,那几户不像云姐,刚好有个出租房子的朋友。
又不愿意去挤避难所,直接卷了铺盖住进楼道里。
电梯已经不能用了。
一路上去,楼道里什么都有,吃喝拉撒,一应俱全。
气味很难闻。
王队面不改色。
让王队惊奇的是,余溪风脸上竟也没有半分异色,神色从容。
第 14章 我们女人都有这一遭
楼道里有不少人伸头打探,见了余溪风欲言又止。
在看到她旁边穿着制服的男人时,神情又有些讪讪。
从低楼层积水,好多户住进楼道开始,就有很多人开始摸排楼里的住户。
已经搬出来的,想要借住,三四楼的,也想要防患于未然。
余溪风没回来的这两天,已经有好几个人敲了余溪风的门了。
水位从低到高,顶楼自然是最安全的。
也有好多人拜托云姐,云姐借朋友不同意,推托了,顶楼的另外一户,一家六口,三代同堂挤在两室一厅里,更是没法开口。
见余溪风回来,不知道多少人打起了借住余溪风家中的主意。
王队送余溪风到家门口。
看到双层门时,王队夸了一句:“这门不错。”
救援队伍忙成这样,王队只会更忙。
他转身离开。
余溪风悄悄松了一口气,这人正气凛然,让偷鸡摸狗的余溪风心理压力很大。
王队脚步停住,又折返回来,从兜里掏出一只笔,匆匆写了一个号码:“这我私人号码,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余溪风一愣,抬眼,那张坚毅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余溪风一时无从揣测。
她语气克制地道谢。
这次王队是真的走了。
门合上,余溪风把领回来的物资放在玄关,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近两天,一多半还是泡在水里,加起来休息时间不超过四小时。
这个强度,放末世前没什么,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现在,这具身体还吃不消。
余溪风倒进床里。
那只跟回来的猫在家里谨慎地踩点一圈,挨着余溪风的脸趴了下来。
余溪风做了个梦。
梦里,她沉在水下面,一团水草糊住了她的脸,余溪风掀开,那团水草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没过一会儿,又自己凑了上来。
然后余溪风就没管了,疲惫感拽着她往下沉。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余溪风睁眼,那只猫挨在她枕头旁,脏兮兮的尾巴搭在余溪风的脸上。
她起床,在屋里发现了一堆的泥点子,全是这猫带进来的。
“你这样还敢睡我的床?”余溪风瞪它。
她拎着猫去了洗手间,先给猫洗澡。
猫不乐意,扑腾的水花溅了余溪风一头一脸。
“你再动我就给你扔出去。”余溪风恶狠狠道。
那猫好像听懂了,不再挣扎。
水流冲下来,之前余溪风以为这猫是只灰狸花,洗干净才发现,居然是只毛色鲜亮的橘猫。
冲出来的水发黑。
再回看被子和地板上的泥点,更加不忍直视了。
余溪风认命地拆被套,洗床单。
给家里做大扫除。
洗好的被套床单挂进烘干机里,猫塞进宠物烘干机。
烘干机吹出热风,功率很高,连带着屋子温度都上升不少,暖洋洋。
余溪风只穿了一件薄款的毛衣,摁着拖把拖地。
门铃响了。
门外是马天,和他大着肚子的媳妇。
监控连网,自带人脸识别,只要识别到人脸,消息就会发到余溪风手机上。
余溪风翻了翻手机,前两天,马天来了五回,昨天晚上也敲了两次门。
她睡得沉,没听到。
余溪风打开向里的门。
门外,马天一脸赔笑:“你是小余吧,我是楼下的,我叫马天,这我媳妇陈彩凤,我们住在三楼。
陈彩凤挺着个肚子,伸长了脑袋往屋子里看:“妹子,里边这么暖和,这天气也还不冷,这就开上了空调了?”
余溪风不接这话,神色冷淡:“你们有事吗?”
马天微驼着背,眼神一下一下的,瞄着余溪风的脸蛋。
“是这样,楼下积水了,我家房子都给淹坏了,你家里不是就住了你一个吗,想着借你一间房住一下,等水退了,我们就搬回去。”
“不借。”余溪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马天道:“姑娘你是不是不放心, 那这样,就我媳妇进去行吗,我还是待外边。”
“是啊,我们女人都有这一遭的,你帮帮tຊ忙,我们记你的情。”陈彩凤帮腔。
余溪风歪头:“我们不熟,我要你们的情份有什么用?”
马天说得轻巧,水退了就回去,这雨要下足三个月,她为什么要和陌生人住三个月。
而且媳妇进来了,陈彩凤要给丈夫开门,余溪风总不能24小时守着。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
有前世的经验,余溪风很了解这对夫妻。
前世陈彩凤怀孕,天灾前为孩子买了许多奶粉。
马天现在口口声声为了媳妇,到了后面,却背着媳妇,拿奶粉出去勾搭女人。
那是他孩子的口粮。
马天仍在说,看起来低声下气的:“我媳妇怀孩子不容易,我不能让她跟我一起住楼道,这样,我出钱行吗,一百一晚。”
他将怀孕的妻子挂在嘴边,眼光却黏腻在余溪风身上。
余溪风只觉可笑又恶心。
她是疯了才会答应这两人借住。
“不租。”余溪风伸手关门,却被陈彩凤用身体挡住。
“你这人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大家买的一样的房子,都是一栋的住户,我家房子住不了,你在顶楼就住得那么心安理得?
我老公都掏钱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我这怀着孩子呢,是不是我死你家门口你就高兴了?”
余溪风笑笑:“照你这么说,我手上没钱了,你家银行卡上还有钱,你不分我一半,你好意思花钱吗?
你老公掏钱了,我就非得租?他是天王老子下凡,我必须给他这个面子,回去照照镜子哈,看看有没有这么大脸。
你怀的孩子又不是我的,你在我这里闹什么。
我跟你非亲非故,你想死吧,也不是我能拦得住的,楼里这么多户,你干嘛挑我家门口呢?
是觉得我年纪轻脸皮薄,是个软柿子好欺负是吗?”
余溪风长了一张很温柔的脸,天生带三分笑意,轻声细语的。
话却犀利极了,说得马天和陈彩凤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她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有,却说得人浑身难受。
陈彩凤扶着肚子往旁边倒。
马天及时地接住她:“姓余的,你不愿意租就不租,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余溪风点点头:“对,我不愿意租,我一直都说得很清楚,这回你们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