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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纪嘉瞬间神色紧张。
上前帮着江明博护着顾予安朝外跑去。
不少员工见状，忍不住凑在一起小声讨论。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太太出事了，小江总都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啊?”
“就是，自己妻子都出事了，他倒是对小姨子宝贵的不得了。"
“不是说两人是模范夫妻吗?我可没看出来。”
“加一。”
即使江纪嘉满心扑在顾予安身上，这些话还是强硬地挤进耳朵。
他的背脊一僵，下意识垂头看向被自己小叔揽在怀里的顾予安。
往日漂亮的眉眼此刻紧闭着，莫名地逐渐和他脑海里的某张脸重叠。
江纪嘉想，他好像很少在顾昕静脸上看到这般脆弱的神情。
她像是强风里摔打不死的野草，总是倔强又坚韧。
可就是这样的人，会在他冲她撒娇时，弯着眉眼笑得温婉宠溺。
昨天明明是他们最该庆祝的日子啊，却成了两人的诀别。
那个会无奈纵容他的顾昕静，不在了。
意识到这点，江纪嘉原本紧跟的脚步徒然减缓。
眼睁睁看着江明博二人离去的身影，呆站了许久。
直到腿部因为长时间的站立传来酸软的知觉，他才回过神。
却也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回了江家老宅。
一进门，便撞见了坐在院子里乘凉的老太太。
见到自己的宝贝孙子。
江奶奶的眉眼高兴地眯起，目光却又落在他身后的空荡荡。
“怎么,你那个宝贝媳妇没跟着回来?”
江纪嘉闻言，脚步微顿，刚要开口解释。
便听到老太太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没回来正好，省得我看到她那个不会下蛋的心里烦。”
“要我说嘉嘉，像她脾气那么怪，根本就不适合你。”
“不如趁你还年轻，早点离了再娶个更好的?”
老太太一句两句，话语里全是对顾昕静的挑剔与鄙夷。
江纪嘉回老宅也是因为，他不想看着他和顾昕静的婚房心烦。
可江奶奶的话，却让他的心里更加烦躁。
明明这些话，江奶奶在他耳边已经说过无数次。
从前他都不在意，可此刻却像是利刃不停地扎在他的心口。
痛得他呼吸逐渐急促，眼前一晃而过顾昕静的身影。
那她呢?她曾经听着这些话，心里会不会比他更难过。
应该没有吧，毕竟，她都舍得将他一
个人扔下了。
江纪嘉低下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眸，强压下心里莫名的失落。
这时，手机突兀地铃声打断了江奶奶的絮叨。
是助理发来的讯息。
【小江总节哀，太太… …确定遇难了。】
简单的一行字深深刺进了江纪嘉的眼睛。
他不敢置信，心里最后残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
他抬头看着江奶奶眉眼里对顾昕静的
厌恶，第一次忍不住反驳。
“奶奶，她不是的。”
“她脾气不怪的。”
“是我，是我不想要孩子，不关她的事。”
一句两句，纵使江奶奶老了，此刻也察觉出些许不对。
她微微蹙紧了眉，忍不住开口质疑：“傻孩子，你这是又怎么了?”
江纪嘉看着奶奶，张了张嘴，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哽咽。
“奶奶，姐姐… …姐姐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