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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看着和谐而团圆。

　　但夜阑汐知道，这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靳冰宸手术倒计时第二天。

　　夜阑汐和靳冰宸一起去了后山的墓园。

　　靳冰宸的母亲在国外过世，遗体早已没了，所以后山的墓园里，只能设立她的衣冠冢。

　　灵位则是供奉在靳家老宅后面的祠堂。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靳冰宸一手牵着夜阑汐的手，另一手拄着拐杖，一步步来到母亲墓碑前。

　　“妈，儿子来晚了。”靳冰宸在夜阑汐的牵引下，摸索着放下一束花。

　　他母亲过去最喜欢蓝紫色的风信子，靳冰宸还记得小时候家里花圃中，常年都开着风信子，都是母亲自己亲自打理。

　　而父母失踪后不久，家里花圃中的风信子一夕之间全都枯萎，之后园丁悉心栽种，却再也没有曾经的绚烂。

　　或许那个时候，一切就早有预言。

　　“妈，这是阑汐，我的妻子。”靳冰宸对墓碑道：“我们结婚快两个月了。”

　　夜阑汐也对着墓碑道：“妈，我是夜阑汐，冰宸的妻子。”

　　黑色的墓碑安安静静伫立在那里，唯有刮起的风，带着远处的松树，发出的簌簌声响，就像是跨越生死的回应。

　　靳冰宸手指落在墓碑上，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低道：“我很爱她，想永远和她在一起。”

　　夜阑汐猛地转头，看向俯身靠近墓碑的靳冰宸。

　　她明明什么都没听清，但莫名地，心头涌起难以名状的伤感和悸动。

　　而就在这时，头顶天空有一群鸟飞过。

　　夜阑汐抬头就看到，为首的那一只带着后方的一群鸟，排成井然有序的队列，向着南方而去。

　　而他们所在的北国，凋零的落叶在风里飘飞，翩然落于脚下的土地。

　　夜阑汐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她一直刻意忽略的伤感和害怕，在这一刻突然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

　　她不知道两天之后，她身侧这个男人是否还能存在于这个世界。

　　她只能祈求一般，望着那不会说话的黑色墓碑道：

　　“您如果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冰宸好好活下来。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优秀、完美，我虽然才和他在一起两个月，但也忍不住喜欢他、崇拜他。”

　　“他是我生命里的明月，清冷也温暖。不论他恢复视觉后看到我会不会不喜欢，会不会失望，会不会想结束这段一开始以冲喜为目的的tຊ婚姻，我都希望他能一直高悬于夜空。就算不属于我，我抬头就能看到，也就足够了。”

　　就像那天，她在靳氏主楼遇见靳冰宸的那样。

　　她只是靳氏技术部的一个小员工，可有可无没人会留意，而靳冰宸，众星捧月走来，高山仰止不染尘埃。

第94章 老婆，我是第一次

　　靳冰宸手术前的最后一天。

　　上午，韩臻照旧拿了文件过来，只是这次不是他念给靳冰宸听，而是晨曦用它的AI机器声念着。

　　夜阑汐给调成了萌宝模式，于是原本冷冰冰的合同都变得格外软萌。

　　靳沐橙拿着手机，在旁边给大家拍视频。

　　靳冰宸拿着笔，在夜阑汐的指引下，一个个签署文件。

　　中午，大家一起围坐下来吃饭聊天。

　　靳之岩甚至主动聊起了他在珈城当叛军翻译的事，有些幽默，也有些心酸。

　　下午，太阳出来，靳冰宸和夜阑汐在楼下的花园晒太阳。

　　也不知道哪里跑过来一只野猫，在围墙外喵喵叫着。

　　今天靳冰宸需要多休息，所以夜阑汐推着他，循声来到花园围墙外。

　　就见着一只小狸花猫正可怜兮兮地转悠着，似乎在找吃的。

　　夜阑汐让保镖去厨房拿了点炖牛肉过来，她将牛肉撕小一些，一点一点给小猫喂过去。

　　小猫一开始还有点紧张，但很快，狼吞虎咽吃完牛肉，满足地发出一声猫叫，还主动将小脑袋往夜阑汐的掌心里拱。

　　夜阑汐顺了顺它的毛发，它便直接一个打滚，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咪.咪好可爱！”夜阑汐转头，冲靳冰宸道。

　　靳冰宸看不见，但他能想象出来此刻画面，肯定岁月静好。

　　他说：“等我手术好了，我们可以养它。”

　　“嗯。”夜阑汐点头。

　　她撸了一会儿小猫，又让保镖以后可以放点儿食物在花园的围墙外，这才回别墅去洗手消毒。

　　靳冰宸做完手术后会有个恢复期，最好不要接触猫毛之类容易过敏的东西，需要等彻底痊愈后才行。

　　当天傍晚，季清泽发起了个视频，邀请厉星野和荣灝参加。

　　厉星野还在国外打理靳冰宸公司的事，即使知道兄弟要手术，他那个位置却也更不能离开。

　　而荣灝则已经带着他的人，秘密回到了京市。

　　视频里，季清泽和靳冰宸坐在二楼露台，季清泽手里拿了一听啤酒，冲着视频里两个兄弟举杯。

　　“说好了，明年咱宸哥重返赛车场，咱车队好久没出去，有些人怕是都忘了我们极光车队了！”

　　厉星野笑道：“下次冰宸带Nancy过来，她当初回去太早，都没来得及摸一把我们的冠军杯！”

　　靳冰宸点头：“好。”

　　初冬的天黑得早，今天天空无云，月亮已经升了起来。

　　荣灝望着天空明月，对季清泽道：“清泽，明天手术室里就交给你。”

　　季清泽点头：“放心，我这技术，什么搞不定？”

　　“嗯。”荣灝点头，又对靳冰宸道：“冰宸，你安心放松，其余交给兄弟。”

　　靳冰宸从季清泽手里夺过啤酒，冲厉星野和荣灝扬了扬。

　　季清泽着急道：“哎，我喝过的，宸哥你啥意思？你要和我间接接吻？虽然我知道我长得是有点帅，但是我直啊——”

　　然而靳冰宸只是比了比干杯的动作，随后便将啤酒重新放到了他手里：“你想多了，我比你直。”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都是直，凭啥你比我直？”季清泽不服，连忙拉场外援助：“荣哥、野哥，你俩说说，我和他，谁更直？”

　　“你直不直我不知道，但是咱冰宸挺直，哈？”厉星野笑：“从19岁直到27。”

　　季清泽还是不服：“说得就像谁没谈过似的？只不过都分了而已！你们等着，等我做完这场手术，就找个来证明我直不直的！”

　　夜阑汐走来天台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季清泽这句。

　　她发现几人在视频，连忙道：“有没有打搅你们？”

　　厉星野摇头：“没有，这不正在打趣清泽。对了，Nancy，等冰宸身体恢复，和他一起回来看Dawn和Conqueror，它俩估计想你们了。”

　　夜阑汐连连点头：“好，等冰宸恢复，我们就过去。”

　　“好了，不打搅你们夫妻夜话了。”厉星野最后冲视频里的靳冰宸道：“冰宸，等你回来。”

　　靳冰宸应道：“好。”

　　季清泽笑着冲视频里的两人挥手。

　　二十多年相识，能遇见一个意气相投的太难，谁也没说太伤感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靳冰宸和夜阑汐回到房间。

　　靳冰宸触摸上自己脸颊上冒出的些微胡茬，要摸索去浴室拿刮胡刀。

　　而夜阑汐拦住他，道：“我来吧。”

　　她拿了剃须膏，还专门在网上搜了使用视频。

　　先拿了湿毛巾，认真给靳冰宸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