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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审讯室的灯打开时，顾聪却突然朝我开口。
“这么久都没有信任我，却信任了你。”
转而又看向宁薇语：“看来顾则安的死，你自己都感觉罪孽深重啊。”
“误会同伴的感觉不好受吧？”
几乎一瞬间，宁薇语的拳头打在了顾聪的脸上，而她手臂上的血又再次渗出。
我担忧地看向宁薇语。
可我的视线扫过之处，却发现从顾聪口袋中掉落一张红色请柬。

喻裕城俯身将地上的请柬捡起：“你不配把这个带在身上。”
他嘴里喃喃：“诚卓这家伙，就只会口头上通知我们，连请柬还是先给他们发。”
我心头一怔，诧异地看着两人。
他们没有收到请柬？
可我还来不及思考，宁薇语便出声打断，我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猜测。
“先审吧。”
喻裕城将请柬收在衣服内夹，推着顾聪走进审讯室。
笔录员走进审讯时，一瞬诧异，下意识看向宁薇语。
“宁医生，这不是你们科室的……”
因为诧异，他的话都没有说完。
宁薇语只是轻微点头。
笔录员收起脸上的诧异，转身走进审讯室。
门‘砰’地一声阖上。
我的心也随之震动一下，正犹豫是否要开口问出我心中的疑惑时，宁薇语却像是看出我的迟疑。
她轻声开口：“怎么了？”
我透过双面玻璃看向被锁铐在铁椅上的顾聪：“你觉不觉得这件事过于蹊跷？”
宁薇语眸子微垂，看着我。
“如果是存在有力的证据能够拿下徐庚思，他们毁掉一颗棋子保住徐庚思又如何？”
我转身看着她：“我们直接抓住他，未免有些打草惊蛇。”
宁薇语却轻笑着看着我：“你是觉得队里还有他们的人？”
“如果有，那人会比顾聪更了解我们，再装下去意义不大。”
宁薇语一语道破了我心中的猜想，但我却眉头紧锁。
假若我告诉她，我怀疑的是赵诚卓。
她会怎么做？
沉思半晌，我微微点头。
她问：“你怀疑是谁？”
我从包里把今天下午赵诚卓给我的请柬拿出。
我感觉我递过去的时候手都有些僵硬。
赵诚卓这么多年都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
从他日常的点点滴滴来看，几乎和这件事情联系起来。
但他几次身穿黑衬衫的身影都和监控中的身影过于相似。
当然除了赵诚卓以外，还有‘沈霁年’。
我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掌，食指和虎口上未布满老茧。
也就是说‘沈霁年’之前没有熟练使用枪的痕迹。
但万州监控视频中的身影用枪的手法和姿势绝不是新手……
宁薇语顺着的视线看着我的手掌，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她最后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我举在半空的请柬。
她声音很轻：“你怀疑诚卓？”
我被宁薇语的质问掐住了喉头，几乎说不出话。
半晌，我声音干涩：“只是猜测。”
宁薇语却没有反驳，接过我手中的请柬：“我会拿去对比的。”
“后天就是他的婚礼，我会在这之前证明他的清白。”
掐住我喉头的那双手倏地松开：“我也是。”
喻裕城推开审讯室的门，将手中的笔录放到桌上。
“幸好那家伙良心没有完全被狗吃。”
我看着笔录单上面的记录，但对于他的交接人的描述却只有两条。
【男性、右手虎口磨损严重】
半晌，宁薇语凝视着笔录单，声音倏地响起：“顾聪性格内向会去的地方不多。”
喻裕城几乎一瞬明白宁薇语的意思：“逐个排查，很快也会找到。”
宁薇语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